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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尉笔记:蛮霸气韵吞江河

作者:艾平      进入个人主页      阅读:4321      更新:2017-03-25

       俄国人被称为战斗民族,其性格特征在侵略和反抗侵略斗争中,挥洒得淋漓尽致,裸露出凶悍、诡异、冷酷等兽性一面,冠以“北极熊”名头,或有唾骂之意,又不乏生畏之心。
       苏联红军在诺门坎战役和歼灭日本关东军战役中,曾两次打疼日本人,将日本俘虏大批押往西伯利亚高寒地带做苦工,死伤无计,结果换来七十多年被尊重的现实。战后苏俄将日本的国后、择捉、齿舞、色丹等四个岛屿,纳入俄国版图,更名为南千岛群岛。日本丧师失土,面对北极熊的强势,恶梦牵魂,一直不敢直视,惟抗议抗议,没有一丝妄为迹象。反之,中国以宽容态度待之,他们却舞爪呲牙作俑搞怪,把善良当软弱欺侮,像这样狼性十足的民族,只有骑在他头上,方能乖乖听使唤。
        二战时期,美国总统弗兰克林·罗斯福针对日本人的分裂人格,无不厌恶地说,“日本是有史以来我见过的最卑鄙、无耻的族。”因而美国在处理日本这个战犯国的方法上也很老到,把驯服的狼关进笼子,只留进食的窗口透风,免得溜出来狂吠撕咬自己。
       西方文化与其独特的地域文化结合,造就了俄国人与美国人的不同理念,但在迷恋拳头硬便有理的丛林法则上,二者惊人的一致,演绎出各自在世界舞台上的角色。
       美国人类学家本尼思·迪克特,在其著作《菊与刀》中分析日本人的性格特征:既生性好斗而又温和谦让;既穷兵黩武而又崇尚感;既桀骜自大而又彬彬有礼;既顽固不化而又能伸能屈;既驯服而又不愿受人摆布;既忠贞而又心存叛逆;既勇敢而又懦怯;既保守而又敢于接受新的生活方式。 
        人行中门,魔走左道,日本人性格里的邪恶倾向,与他们热衷捕鱼行猎杀生嗜血习惯有关系,漂泊海上船桨作伴,潜入山林,洞穴当屋,过着茹毛饮血日子,缺乏风和日丽沐浴,内心常处在阴暗笼罩下,孤独感和冒险思想同在,又打不破栖身空间禁锢,嫉恨心理油然而生,压抑之气转换为声嘶力竭暴喊,以调剂渺小自卑感,用障眼法脱来傲慢自大以自慰,搬石头砸自己脚的事儿屡屡发生,也就不足为奇了。
       其实,日本文化有自己的根,不过在形成文化体系中彰显另类,所引进的各种文化品牌,囫囵吞枣,照抄照搬,没有自己的独特建树。从日本出土的远古陶器可知,其文化起源本土,在吸收外来文明中,借重的多,创意性的少,至今仍不得不借助汉字来填充文字上的短板。日本所谓热衷中国的考古,其用意在于寻找他们的生命根脉,因为日本人相信民间一个传说,这就是秦始皇曾派遣五百童男童女、出东海寻觅长生不老仙药的故事。他们企望从中找出蜘蛛马迹,证明东瀛由童男童女繁衍而来,以此抹掉侵华战争的罪责,并为将来再度入侵做理论依据——中国也是日本人的老家。难怪康熙大帝警告后人,“倭子国最反复无常,其人甚卑贱,不知世上有恩谊,只一味慑于武,不得对其有稍许好颜色。”
       岛国智冥,顽而不化,不管日本人如何鼓吹“大和民族,其实质都在于掩盖丑陋的内心世界,塑造一个光鲜的形象给世人看。内陆文化决定了我们民族性格的走向,看重尊严与荣誉,循理与长情同守,温良与坚韧互动,守土于祖辈基业,攻伐只在物不平则鸣时。自秦以降,在历次民族文化融合过程中,所谓蛮霸气浓度被儒、道、墨、释等哲学稀释,育化出一个东方大国的思想体系,渗透子民血脉,横贯几千年时空。
       先秦诸子百家无疑是我国文化繁荣期,造就了许多历史人物,秦国很好地利用了这一资源,由于身处蛮荒地域,民风强悍,在招揽人才中没有定什么框框,有本事就行,把搞活经济和军队建设当成两把剑同时打造,凭着积攒的丰厚家底,采用连横策略各个击破,终于灭六国一统华夏。被灭诸国或有昏聩、地盘小而遭蚕食的元素,这些都不是致命伤,根由在于六国都没有超越秦人的文化导向,也没有像样的开疆拓土计划,属民性格缺乏昂扬斗志。齐鲁大地人杰地灵,也撑不住秦国席卷风暴,如头老象轰然倒地。齐国人田横心怀复国亦是夙愿难履,最后留下五百壮士蹈海的典故。
       秦国蛮霸在卓识远见上,为大目标肯花气力,一代一代地传递接力棒,到秦王嬴政时已蕴作冲天的霸气了;田横的蛮霸是人性的不妥协精神,虽败犹荣,有个体意识,至今为人称道,大凡具有励志作用,所谓一缕英气贯长虹也。
       在历史演进中,“湘人不倒,华夏不倾”的强音,始终缭绕不绝,沟通着历史长河,把人性的光芒投送到云空:古有造纸术发明家蔡伦、思想家王夫之;近代有湘军领袖曾国藩、抗俄将领左宗棠;今朝开国元勋湖南人比例几乎近半,毛泽东、彭德怀、罗荣桓等老一代革命家,皆从湘间土道走出。湘人充溢着血性、机智、忠贞,有“会当水击三千里”的激情,楚风湘韵气吞江河,蛮霸得令世人瞠目叹服。
       蛮霸气不是匪气,是一种朝气,如日出磅礴。同是湖南籍的革命家陶铸,在厦门做情报工作期间,有一次向苏区送一份重要情报,遇到国民党兵设置的路卡,他见盘查得仔细不好应对,急切间瞥见路边石块,随手捡起朝自己门牙砸去。门牙崩落后,他把血涂在脸上,弄成疯癫模样,混过了敌人的岗哨,安全到达目的地。
       蛮霸是一道深邃的波光,不是模仿所能得来。三国时曹操接待匈奴来使,要相貌魁伟的崔琰扮装自己,展示大国的丰彩,他则做执戟郎立于一侧。行完国礼,他派人探问使节口吻,不料来使说,大王端的相貌堂堂,非同一般人物,不过他身后侍者身材精瘦,却有蛮霸气,更具魅力。曹操听罢感慨蛮邦使者独具慧眼,索性把他杀了。
       曹操有雄才大略,未免狭隘了点。同为扭转乾坤人物的毛泽东,在瑞金苏区的日子里,曾委托在上海的地下党,把自己的文章诗词转给鲁迅看,当得知鲁迅“有山大王气”的评语,哈哈大笑,仿佛找到了知音,也留下伟人相惜的一段佳话。
       鲁迅性格里的蛮霸气尽显纸上,让围堵他的政客文人恨得牙痒,又不得不投以钦敬。毛泽东的蛮霸气在中国乃至世界舞台上,如剑啸高空,让世人惊异而后服膺膜拜。蛮霸气是一个民族的张力,犹似弹簧驰以高远,敛以聚劲,坚韧耐劳,弹跳有度,遇挤压而不曲。蛮霸气是秋瑾“自强在人不在器,区区一刀焉足豪”的情怀,是戚继光“遥知百国微茫外,未敢忘危负岁华”的壮心不已......
       中华民族需要这样的蛮霸气,我们的传统文化有蛮霸基因,更有不打第一拳的忍耐和出手必致对方死地的绝招家传,因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炎黄子孙其实是擅打左勾拳的战斗民族,第一枪要看对什么事什么人而定,战争从来没有它的规律性,战场的定位也不存在该与不该问题,只有实力和契机便是主动权,闷雷总在寂静的时候炸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炎黄子孙是擅打左勾拳的战斗民族。
      
2017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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