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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恋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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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恨歌

作者:陈明      进入个人主页      阅读:4297      更新:2015-01-09

       前言: 月眉想不到语琦“借种生子”,为了这个不应来到人间的后代,两个家庭就这样破灭了。她一生中的两个男人,一个含恨死去,一个含冤坐牢。最后,她去探望了阿元,把谱写了乐曲的《长恨歌 》送到他的手中。月眉决定等他一辈子,不是为了将错就错,而是为了破碎的爱。

 

       疏星淡月。
       他死在了异乡。
       一个多情而善感的季节。星星眨着眼睛,月光透过老杏树的枝叶,在地下透出稀疏的斑点。
       她的心情十分惆怅。他为了生命的延续,却为此而失去了生命。
       他们生活在美丽的珠江边,既古老又充满文化韵味的岭南璀璨明珠——广州。柳月眉与李语琦原是一对虽不情投意合,但却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夫妻,他们过着平淡如水、没有故事的生活。近十年的夫妻生活中,语琦虽然是个工人,他不懂得月眉,却处处爱护着月眉,让她不用为家务事操心,把精力用在工作中,创作了不少好的歌曲和伴奏曲,沉浸在美妙的音乐世界中,回到家中就已有饭热菜香。
晚上,明亮的月光,掺上了露水,变得湿湿润润、柔柔和和,随后轻轻地挂在树捎上,搭在房檐上,铺在街道上,薄薄的一层。接触到这种光辉的一切都变得那么雅致,那么幽静,那么安详……
       月眉就在临窗的书桌上面对着柔和的月光创作音乐曲,在音乐世界中佯尚。语琦却在月光下的梦乡中游荡。虽然他们的生活缺少共同的精神生活,不是同一世界的人,却也生活的平安无事。唯一的遗憾是,月眉与语琦结婚近十年,一直没有自己的孩子。焦急的语琦一有空就拉着月眉,去找老中医看病开药,可月眉吃了不少祖传秘方中药,还是没有孩子。月眉生气地对语琦说:“语琦,没有孩子,我们还不一样生活,还会舒服一点。你实在喜欢孩子,我们去收养一个吧。”
       语琦不高兴地说:“不,我们还是要自己的孩子好点。自己的孩子才可以传宗接代嘛。”
       “那我们还是不要这样乱投医吃药了,还不如正正经经到医院检查一下是什么问题,再对症下药,也许还会有效果。”
语琦同意了,他们一起到医院检查,结果是语琦的精子成活率低造成。语琦是生长于原从化县农村的人,他参军复员后留在了大城市——广州。语琦是个独生子,农村的传统观念和在乡下的母亲常常为他没有后代而烦恼。
       一天,语琦当年在部队的战友方元到他们家探访。方元当年与语琦在部队是最要好的战友,同在一个班,一起操练,一起站岗放哨,一起学习、开会,特别是有同一爱好——打篮球,因为他们都有一米八的高个子,被部队同时收进了篮球队。复员后,方元被分配到了画报社,因为他爱好绘画,在部队时曾有作品获奖。语琦和方元复员后一直保持联系,互相有困难都互相帮助,他们的婚礼都请对方参加。语琦复员后很辛运地找到月眉,早早就结了婚。方元因自持是个画家,左桃右捡,一直找不到对象。他常来语琦家聊天,跟月眉也很熟,因为绘画与音乐同是艺术,很有共同语言。由月眉介绍音乐协会工作的同学李灵给方元,他才找到李灵为妻。因为方元与李灵的年纪大了,所以没有太多时间谈恋爱,也没有太多的理解,他们就结婚了。婚后,方元才感觉到,李灵远远没有月眉的高雅、温柔。在吃饭时,月眉给他们倒了杯酒,语琦和方元边吃饭边喝酒边聊天,月眉看见他们一对战友这么好谈,自己吃完饭就回房间沉迷于她的音乐世界。而语琦和方元继续边喝酒边聊天,不知不觉谈到各自的烦恼。语琦带醉说:“方元,你就好了,才结婚不久,就有了孩子。我们结婚快十年了,还没有孩子。”
       方元也带醉答道:“孩子有什么好,最要紧的是老婆好。你的月眉那么好,你虽没孩子却能和月眉过一世就不枉此生。我的老婆阿灵就没有你的月眉十分之一好,我对着她就有气,她完全没有婚前的浪漫、体贴,却多了一份庸俗,整天喜欢我去参加那些无谓的书画应酬,多拿些茶水费红包,这不是等于卖画?!她却不喜欢我到大自然中创作,说是贴钱买难受,说我凭现在的名声、水平,不用创作,随意画点什么都可赚钱。”
       语琦笑着说:“你就不对了,老婆怎及得儿子好。我们乡下最要紧的是儿子,老婆是外家人,进了我的门就要给我生儿子传宗接代,儿子才是跟我的姓。你的阿灵又会教你赚钱,又会给你生孩子,听说她已经怀孕了,这么好的老婆到哪里找?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方元奇怪地问:“语琦,不是你们夫妻太恩爱了,不想要孩子打搅吗?”
       “不,这是我们对外讲的,其实我们已秘密找了不少有名望的老中医看病,后来又去医院检查,才知道结果,我们没儿子不是月眉的问题,是我自己的问题。我后来也吃了不少中药也不行,这个问题你不要对外人讲,不然我这个男子汉就没脸见人了。唉,你跟我这么老友也无法帮我啊……”
       语琦又喝了一杯酒,突然带醉说“元,我是没办法的,不如你帮我吧?”
       “语琦,我怎么帮你?生孩子是你们夫妻的事。虽然我平时什么都可以帮你,绘画啦,利用对我的画有所求的人的权利,帮助你解决实际问题等等,可你的后代我实在帮不上忙。”
       “元,你不是很欣赏月眉吗?你和月眉也很谈得来,不如你代我与她要个孩子,我也好向在乡下的母亲交代,对外也有面子啊!”
       “你疯了,月眉是你的妻,朋友妻不可戏,我很尊重她,我可不愿意乱来。月眉是个有文化的艺术家,她也不会愿意。我们还是不要说了,月眉在房间听见会生气的。”
       这件事过去了,方元一直把这当作是语琦醉后的伤心话,没有放在心上。
       一天,语琦打电话给方元说:“元,我买了两张音乐会的票,因为临时要加班,请你代我陪月眉去听音乐,我怕没人陪她而不去,失去好机会,她创作需要常常听音乐会;我又怕晚上回来不安全,你要帮我把月眉安全送回来啊。”
       方元知道语琦爱护老婆,以前也帮过他这样的忙,就答应了。
       在音乐会里,方元和月眉几小时沉浸在古典音乐的演奏中,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第一乐章,令他们陶醉于天籁般的美妙旋律之中,让音乐洗涤心灵。《命运》一曲奏完,她已泪水涌流,从中理解什么是命运,什么是生与死,贝多芬的遗嘱中只字未提琪夏绿蒂和她给自己带来的隐痛,但这毕竟是他自杀的原因之一。贝多芬在情意缠绵的失恋中居然也写出了《英雄交响曲》,这雄壮的交响乐的力量震撼了他们的心。月眉激动地对方元说:“元,音乐的力量真伟大!只要进入音乐,什么人间烦恼也没有了,你说对吗?”
       “对,艺术陶冶人的情操。绘画也是一样,下星期有个敦煌展,我们和语琦一起去看看吧!那是一种无声的音乐,你看了也许会产生新的灵感。”
      “好啊!但语琦对艺术不感兴趣,问问他去不去吧!”
       当语琦听月眉说起这件事,十分高兴地答应了。但到去参观的前一天,他又对月眉说要加班不去了,让她和方元一齐去。
       方元开始怀疑语琦真的为那天喝酒讲的事在为他和月眉制造机会。他打电话给语琦说:“琦,你搞什么鬼?次次都说加班,是不是在制造什么机会?我还以为你那天是在发酒疯!”
       “元,我那天是表面酒醉心里清醒,你和我那么要好,你又和月眉那么合的来,进行起来又自然又有情感,你和月眉也不会犯罪感,我也不会怪你,你就帮帮老朋友吧!”
       元长叹一口气说:“琦,我们是好朋友,月眉又是我欣赏的人,就顺其自然吧。”
       周末,方元和月眉一起去看敦煌展。
       敦煌展展示了一种恒古的艺术美。莫高窟彩塑交脚弥勒佛像,神态安详端庄;水月观音被誉为“美人窟”……在壁画中,藏传佛教图、将军出行图、最早的男飞天形象,以及古代人社会生活的各方面……都出现在五彩斑斓的壁画中。建筑、绘画和雕塑“三位一体”的艺术形式,缔造了辉煌灿烂的敦煌艺术宝库。
       看完后,方元提议说:“月眉,语琦今天加班,你回去又没有人煮饭陪你吃,今晚歌剧院还有一场俄罗斯团演出的《天鹅湖》芭蕾舞,不如我们一起吃饭,然后再去看芭蕾舞?”
       月眉最烦自己做饭,就高兴地点点头。
       方元和月眉面对面坐在“咖啡厅二楼的双人桌旁。桌面上放着一瓶插着一枝鲜艳玫瑰的花瓶。玻璃桌面似一个展柜,里面布置着沙和贝壳,灯光倾洒过来,闪耀着五光十色的斑斓。每张桌子的“沙滩上”都摆上一张雅致的卡片,上有一两段精巧的文字点出了耐人寻味的意境。他们面前的卡片写的是:“不是雨季,竟感觉你心窗的潮湿,需要柔风吹拂,需要阳光照射。
       于是,我用真诚擦拭你的沉郁,用希望推开你的封闭,让你精亮的心窗重泛光彩。
        相信吗?有一天你的心窗会向我敞开微笑……”
       方元心想,如果让我曾经拥有月眉,我会永不言悔。现在得到语琦的允许,我真的无法控制自己对月眉的情感。月眉心想,上帝对婚姻的安排是这样不公,为什么不让我先遇见方元,他与我是这样心心相印。但上帝却让我与他的好友语琦缔结了这段无魂的婚姻,真是错,错,错……这段话与他们现在的境地何其相似,真是可望而不可即的镜中花,水中月啊!上苍给他们的是一份有缘无份的情缘。
       他默默地给月眉的咖啡加糖、加奶,轻轻地递给她。月眉也恍若梦境般地接过他递来的咖啡,用小勺慢慢地搅动着。虽然无语,但他们都似乎明了对方的心情。
       在看《天鹅湖》芭蕾舞时,他们在美妙的音乐和美妙的舞蹈中陶醉,为王子和小天鹅的爱感动。黑暗中,方元握住了月眉的手,月眉也情不自禁地靠在方元的肩膀上,仿佛两个艺术的灵魂因长相知而长相依……
       在语琦多次制造的机会中,方元和月眉的情感越来越深。当月眉有内疚感时,她几次想向语琦坦白,要求离婚。但语琦却一听到月眉有那样的意思,就阻止她说下去,还常在她面前说方元的好话,鼓励她和方元的交往,说自己不懂艺术,他们加深交往可互相提高。就这样,令方元和月眉终于在情不自禁中滑入了灵肉之交。
       在一个晚上,他们去听音乐会,回来时突然下起暴雨,方元用宽阔的胸怀拥抱着娇弱的月眉跑回附近他的家。李灵刚好出差去了,方元用干毛巾擦干月眉那黑亮如瀑布的黑发,让她换上李灵的干衣服。这时候,方元看着深爱已久的月眉,忍不住拥抱着她,深情地吻她,他们全身像陶醉了一般,一股抑制长久的爱象一股烈焰,呼拉拉地从体内升腾,他们呻吟着、喘息着,在爱河中泛舟,尽情尽致,一任波浪逐流,穿过小溪,越过峡谷,来到一片美丽无边的大草原……
       事后,一向传统的月眉哭了,她感到对不起语琦,虽然他与自己没有共同语言,但她知道他是真正爱护自己的。方元搂抱着眉,告诉她不用难过,说这是语琦同意的,而自己则一再推搪,后来却是真正发乎情的。月眉这才明白语琦为什么一直鼓励自己和方元交往,她为语琦的愚昧无知而生气,也为自己控制不了对方元的婚外情而自责。方元深情地说:“眉,我也是身不由己,一是语琦的压力,二是你的魅力。原谅我吧,我对你是真心的。”
       月眉却痛苦地说:“元,我们虽是真心相爱,但却是社会伦理道德不容,对不起阿灵和语琦的。从今以后,我们分手吧。”
       不久,月眉怀孕了。语琦高兴地对方元说:“谢谢你,你不愧是我的老友,终于帮我有了后代。”
       方元却痛苦地说:“我宁愿象以前那样,我们三人都是好朋友,现在月眉已经不理我了。”
       月眉后来经常呕吐,发现有了孩子,就想去做人流。但语琦不同意,他说:“眉,你的就是我的,方元也是我的好友,又是我同意的,现在有了我们的孩子多好啊,我终于可以面对大家,面对母亲。你也可以当母亲了,又不是瞒着我出去乱搞,方元也是个高素质的好人,有了的孩子也是素质好的。”
       月眉痛心地看着自己那愚昧无知的丈夫,也不知说什么好,一向逆来顺受的她,终于在丈夫和婆婆的压力下,也在心中不可言的保有这个 此生唯一爱的结晶的心愿下,同意保留腹中的胎儿。然而,她再也不愿单独与方元相处,即使方元到他们家中,她倒一杯茶给他就回房间,她感觉看到方元会有犯罪感。方元看着怀孕后更加憔琗的她,感到十分心痛,为自己一时跟着语琦愚昧做了着对不起月眉和阿灵的事感到后悔莫及。
       后来,阿灵出差时因过度疲劳小产了,而且因为医生在手术中刮宫太深,术后大出血,以后经常不规则地出血,在家病休了。月眉来探望阿灵时,阿灵惋惜地说:“眉,本来我们各生一个孩子,如果是一男一女,就可以做亲家了,可惜我的孩子没有了。”
       月眉听了心里十分难受,如果阿灵的孩子还在,她们永远也无法对亲家,因为两个孩子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啊!她只能回答说:“灵,你别担心,你还年轻,过一年还可以再怀孕生孩子,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
      “对,以后我再生一个,还可以与你对亲家了,好吗?”
      “现在什么时代了,还指腹为婚,要看孩子的意思。”
      “我只是开玩笑,或者是两姐妹呢。”
       后来,月眉果然生了一个男孩,语琦和母亲高兴得不得了。而且,语琦看见方元和月眉自有了孩子以后就从不单独见面,也放心了不少。所以,孩子的满月酒,也请了方元和李灵两夫妻来。方元看着月眉怀中那个自己的孩子,心中也很不是滋味。
       孩子三岁了,长得眉清目秀,很喜欢咿咿呀呀跟着月眉的琴声唱歌,语琦说是有母亲的音乐细胞。他还喜欢用小手抓住彩笔乱写乱画,画的很有样子,月眉心中想,这孩子也很有阿元的绘画细胞,虽然她与阿元的一段情已结束,但抱着孩子,就感到与阿元在一起,感到那段曾经拥有的情,那是她一生中最绚丽的阳光。
       李灵因为上次人流后,得了妇科病,三年也没有再怀孕,经医生诊断,已患了不孕症,以后也很难有孩子。李灵一直嫉妒月眉的孩子,还越看越象阿元,不由得想起三年前她跟月眉说要对亲家而月眉不愿意的事,一再追问阿元是不是与月眉有私情,语琦与月眉结婚十年才生儿子,是不是阿元经手的?孩子怎么这样象阿元?他们已经没有孩子生了,要阿元把孩子要回来给她养育,阿元不承认也不答应。李灵还去找语琦说:“语琦,你的孩子一点不象你,却很象我们阿元,是不是他们瞒着我们勾搭上了?这孩子是阿元的,不如把他还给我,省得你天天对着一个那么象阿元的孩子。你是不是男人,这样还可以忍受?!”
      语琦本来在得到孩子的狂喜后,看到孩子越来越象方元,看到月眉自从和方元深交后有了孩子,与他的距离越来越大,现在更是把感情全部放到孩子身上,虽然月眉不再与阿元单独见面,但与孩子在一起就象与阿元在一起的神态,与他越来越貌合神离了,心里有点不高兴。当方元打电话给语琦,约他周末到郊外钓鱼时,他答应了。
       浩瀚无边的河,水天一色,阳光一照,跳动起无数耀眼的光斑,风像一双无形的手,把薄薄的晨曦轻轻地扯散了,几片在芦苇叶上缠绕,更多的终于融化在太阳的光焰里。
       他们把鱼竿安好候鱼时,方元把阿灵的意思告诉语琦说:“如果你不把儿子还给她,她说要赶我出家门。本来,我根本就不同意她这样做,但又怕事情闹大,传出去不好办,所以约你出来谈谈怎办?”
       原来语琦已经心里不高兴,听到李灵要方元把他的命根子拿回去,就十分生气地说:“方元,你喜欢月眉已经好久了,现在让你帮我要个儿子,你却得到了她的心,儿子又长得那么像你,而你又想把儿子拿回去,还把我老婆的心拿走了,我怎么做人?我要和你拼命!”说着,语琦就把鱼竿一扔,冷不防扑到方元的身上,方元连忙招架,两人一挣扎,就一起掉到河里。
       方元和语琦都不太会游泳,加上穿衣服多,又在激愤中落水,语琦还在水中猛捶打 方元, 方元无心恋战,急忙抽身上浮。这时,一个旋涡冲过来,把语琦卷去了,方元一边呼救,一边潜入水中救语琦,但语琦已无踪影。后来,几个会水的路人也加入抢救中,但也找不到语琦。
       后来,经公安、法院部门审定,方元因过失杀人被判刑,他一直没有把与月眉帮语琦生小孩的事讲出来,他怕连累了月眉,自己承担了全部责任,说是自己与语琦争吵、打架,致语琦落水而亡。阿灵看到阿元已不是往日那颇有名气的大画家,成为了囚犯,就生气地与阿元离了婚。
       月眉想不到语琦“借种生子”,为了这个不应来到人间的后代,两个家庭就这样破灭了。她一生中的两个男人,一个含恨死去,一个含冤坐牢。她也不知命运为什么这样安排?她悲哀地聆听柴可夫斯基的《悲沧》,在那悲哀的日子里为《长恨歌 》谱写了乐曲。最后,她去探望了阿元,把谱写了乐曲的《长恨歌 》送到他的手中。阿元拿着这首《长恨歌 》,明白了月眉的意思,耳边仿佛响起了那悲哀的古典乐曲:
      “……
       在天愿作比翼鸟,
       在地愿为连理枝。
       天长地久有时尽,
       此恨绵绵无绝期。”
       月眉决定等他一辈子,不是为了将错就错,而是为了破碎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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