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秀娟

秋兰是这样对潇竹说的“咱俩去天津看看，看看有啥好货，批发点来，也做点生意。”正合潇竹的心意。她不假思索地满口答应。但这两天她有事，就说忙完了过两天再去，秋兰说，不急。秋兰和潇竹是一个村的，又是同学，彼此很要好，只是秋兰上到初中就不上了，而潇竹却是高中毕业。毕了业的潇竹又能和秋兰在一起了，她满心欢喜。　　
　 潇竹的事还没忙完，秋兰就有些迫不及待只隔两天就和潇竹出发了。是秋兰买的火车票，潇竹一看说“怎么是Ｇ县，不是说去天津吗？”　秋兰说“先去那看看，没货再去天津。”潇竹虽然有些不悦，但没说什么。火车上两个人有说有笑，车窗外的风景一闪而过，潇竹的心漂浮不定。 　　
　 坐了整整半天的火车终于到站了。下了车，秋兰就说，一会有朋友来接咱。潇竹答应着却想，这里怎会有她的朋友？她的朋友怎么这么远呢？果真有一个年轻男孩迎上来，秋兰介绍说“这是潇竹，和我同岁，你也叫姐吧”男孩就甜甜地叫了一声姐。男孩叫齐峰，他带她两上了一辆出租车，离开车站，路边的风景就有些荒凉了，类似田间小道，齐峰很热情，一说一笑，跟她俩拉家常，很快熟了。　　
　 出租车停在一家饭店门前，已经中午了，齐峰建议先去吃饭。这里一点都不繁华，还有些偏僻。刚在一个雅间落座，就过来一个女孩子，她也叫潇竹姐，甜甜的，叫齐峰哥。潇竹更是如坠五里雾中，哪来的这么多朋友。一桌子的好菜，女孩叫灵儿，很清秀！灵儿，奇峰，秋兰都给潇竹夹菜。潇竹真有点受宠若惊，又有点迷惑不解，天下有免费的午餐吗？　　
　 齐峰说，姐，你可给家发个短信报平安，但不要打电话，这里电话费很贵的。潇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嗯了一声。出门时潇竹的手机已新交了一百元的话费。　　
　 潇竹吃饱了，放下筷子说，你们慢慢吃啊。他们三个也都放下筷子不吃了。灵儿叫服务员把剩菜打包说是给她父亲带过去。潇竹看着灵儿，她那衣服好时尚！　　
　 潇竹想去看货，秋兰说不急，先去逛逛，明天再去看货。潇竹说，也好。奇峰和灵儿也陪着。潇竹说，这是个镇吗？灵儿说，不是，这是县城郊区，走一会就到城里了。走了一会儿，果然眼前一亮，全是红色的古典建筑，很美观漂亮。潇竹十分新奇。走进一家书画斋，发现灵儿和秋兰不知什么时候落在了后面，而齐峰却不离左右，潇竹看上了一幅书法，讲了价钱，齐峰却出手很快，已经替她付了钱。　　
　 逛的差不多了，返回的时候，齐峰和秋兰买水果，让灵儿带潇竹先走，去住的地方。闲谈中，潇竹知道灵儿和她是老乡，来了一年了，工作很轻松。　　
　 潇竹跟着灵儿走，七拐八拐进到了一座居民楼，水泥色，没有装修。走到３楼，灵儿对潇竹说，我们现在住的不是床，是地铺。潇竹惊讶地啊了一声，灵儿又解释说是塑料泡沫的那种。潇竹就似懂非懂的嗯了一声。一开房门，潇竹却惊呆了，只见里面男男女女七八个人围坐在一起，电视中传销的镜头立刻浮现在她的脑海，潇竹的心一下子就凉了，腿也发软，完了。　　
　 那些个男男女女全都站起来，灵儿一一介绍，这是张叔，这是刘哥，这是二哥，这是三哥，这是二姐．．．．．．潇竹只觉一阵晕眩，那些个人像过电影一样从她脑海中一过，她可不想知道他们都是谁，她只想赶快离开，但是她已经离不开了，他们热情地拉着她对她说，脱了鞋上来坐吧。潇竹看着地上铺的五颜六色的塑料泡沫，一直站着不动，她说，我不习惯。他们立刻给她铺上了厚厚的被子，又拿来盖的，全是新的。潇竹说，厕所在哪儿？灵儿领她去了厕所，就在房外旁边，潇竹划上了厕所门，长吁一口气，还有部分钱在包里，她迅速转移到身上，还好，正好是冬天，身上口袋多。潇竹镇定了一下自己，准备溜走，轻轻打开厕所门，却发现灵儿在厕所外面等着她。这时奇峰和秋兰也上楼，回来了。　　
　 不得已潇竹跟秋兰进了屋，一进屋，秋兰就说，脱鞋上来吧，累了歇会。秋兰很麻利，很快脱了鞋，看上去轻车熟路，其他人都走了，去别的房间了。秋兰拿了枕头躺下，真累。躺着歇着吧。潇竹也只好脱了鞋，却只坐着，秋兰一直催促，潇竹就躺下了。只一会，奇峰过来说话，秋兰却去别的房间了。　　
　 奇峰拿出刚买的水果，瓜子，放在潇竹在面前，他坐在潇竹的对面，和她聊天。　　
　 潇竹接过奇峰给她削好的苹果，一边吃一边听他侃侃而谈，潇竹并不厌烦他，他有一双浓眉大眼，皮肤白皙，很有风度，是个帅气的男孩。他一句一句地叫她姐，虚寒问暖。然后讲他自己，居然和她也是老乡，只是不在一个镇。他说在家经营一个纸厂，经济效益很好，但他不干了，来这里发展，想把事业做大，做强。他还列举其他人，那个叫三哥的是个镇长，连干部都不当了，来这里干大事业。现在虽然艰苦点，但不久就会好的。奇峰滔滔不绝，越说越兴奋，可潇竹不置可否，奇峰的用意她一目了然，虽然没有彻底了悟，但潇竹已心知肚明，八九不离十了，就转过了话题，问他和秋兰是怎么认识的。奇峰实话实说了，其实秋兰是我的女朋友，但没公开过。　　
　 正在潇竹的预料之中，她已经感觉到了。奇峰说，明天有个技术交流会，去听听吧，若有好的项目，就签下。明天，我，潇竹没说完，秋兰过来了。奇峰说，我去看下晚饭好了没，说着穿上鞋走了。　　
　 晚饭的时间到了，一张小桌子放在地铺上。两个女的，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子和潇竹秋兰她们一起吃饭，一个女的把饭端到潇竹面前，那个男孩子老用眼睛瞄潇竹，并不说话。饭是蒸饺和大米粥，潇竹的碗里是满满的饺子。潇竹说，多了，就往外夹，只剩两个。灵儿说，这是她父亲从家带来的，听说潇竹来，就放在冰箱里专给她留着。潇竹倒吸一口冷气，她居然成了贵客。饭后，她们撤了碗筷，又给她打来洗脚水。齐峰又给她准备了新的牙膏牙刷。待她如公主。每个人都和她打招呼，热情的有点过了头。晚上潇竹和衣而卧，迷迷糊糊，忐忑不安地度过了一个晚上。除了潇竹秋兰，同屋住的还有两个大连女人。　　
　 第二天早上，他们说有一个技术交流会，要潇竹去听，潇竹说，我不去了，你们去吧，我要回家。那些人全都过来说服她，不让她走。秋兰就对潇竹说，去听听也无防，要有好的项目，咱就去做。潇竹恨极了秋兰，秋兰居然敢骗她，虽然没说出来，但心里不知骂了她多少次。潇竹已经有了一种百口莫辩的感觉，她知道她已经被他们操控了，又不能冒然发脾气。她极不情愿地跟他们去了。路上，齐峰对潇竹说，听的时候关掉手机。　　
　 七拐八拐进了一间封闭的屋子，屋里很暗，黑鸦鸦的坐了很多人听课。秋兰和潇竹被安排到前面的位置，潇竹就感觉到那位置仿佛就是专为秋兰和潇竹两个人预留的一样。讲台上，一个年轻的男子在演讲，语速很快，很有激情，富有感染力。初来乍到的人一定觉得如坠五里雾中，潇竹一听就明白了，这就是传销课，她在被洗脑。男子特别讲了“欺骗”一词，那“欺骗”两个字特别刺耳。他说，你朋友把你骗过来，是真正的欺骗吗，那只不过是善意的谎言，如果欺骗了你，你怎么了？，被关到小黑屋了吗？没有。被殴打了吗？没有。骗了你的手机吗？没有。骗了你的钱吗？没有。骗了你的色吗？没有。相反的，如贵宾一样招待你，最好吃的给你吃，最好用的给你用，连洗脚水都给你端到跟前。为的什么，还不是为了一个辉煌的事业，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开上小轿车回家。几年就可以赚二百万。接下来是个女的演讲，讲她成功的经验。再接下来，一个男的讲，如何做这项事业。一开始就讲这项事业不是犯法的……好不容易挨了四个小时，散场了，秋兰说，等会再走。一个女人拿了凳子坐在潇竹的对面。“你觉得怎么样？听懂了吗？”潇竹说“听懂了。”女人说“这是一项很好的事业，只需３８００元的入会费，不久就会赚很多的钱，来做吧”潇竹说“我不做！”女人说“这是一次机会”潇竹打断她的话，斩钉截铁地说“别说了，我不做，就不做”那女人倒吸了一口气，说“今天的课你还是没听明白，明天再听听吧。”潇竹冷冷地说，“我已经听明白了，不需要再听。”谈话中断。　　
　 返回住所，已经有专人做好了午饭。走上地铺，一个都喊他二哥的男人和她搭话，说，听课听的怎么样，讲的什么。讲的是直销，不过这就是变相的传销，潇竹直言不讳。二哥说，那你害怕了吗？潇竹说，没有。二哥说，你很有定力，有的人刚一来就吓得尿裤子了。开饭了，大家围坐在一起，地铺上放了塑料，饭菜就放在上面，他们的伙食并不好，每天白菜萝卜，很少油水。只是她来了，才有所改善。虽然好吃的好用的都让给潇竹，像待公主一样待她，可潇竹就是心情不爽。中午饭潇竹含着泪只吃了一点点。这次潇竹下了决心一定要回家。任他们怎么劝说，说的天花乱坠也无济于事，她只是要回家，他们终于妥协了，说，好，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走吧，明天一早就送你去火车站。潇竹答应了，却被看的更严了。她上厕所有人陪着，她想下楼梯走走，有人跟着，不让她乱走。潇竹只好走上地铺扯过被子蒙上头。她太累，太困了，被折磨得身心疲惫不堪。　　
　 刚刚入睡，就又被他们叫醒了，他们要带她去逛逛。　　
　 潇竹跟着齐峰，灵儿，秋兰走，走了一段时间，也不知到了哪里，只见走进了一片树林，树林里掩映着稀疏的楼房，潇竹只感觉越走越深，本能的不想再走了，他们却在一栋楼前站住了，秋兰望着楼房说“我就不上去了”潇竹看着那楼有些阴森和恐怖，第一次在心中升起一种万分恐惧之感。齐峰对潇竹说，姐，上去吧。潇竹却看着秋兰说“你不上去，我就不上去！”秋兰就说，走，便一同上了楼。上到三楼，进到一个房间，一个很有气派的中年男子迎上来，齐峰介绍说“这是李经理。”然后就和灵儿离开了，只留下了潇竹和秋兰。李经理看上去很阴郁，但说话非常温柔，他热情地和潇竹握手，又让潇竹坐。潇竹环顾了一下房间，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她就坐在了床上，秋兰坐在对面的小凳子上。李经理坐在潇竹的旁边说，哪天来的？潇竹说，昨天。谁带你来的？秋兰！带你来干什么？去店里看货。看到店了吗？没有。看到货了吗？没有。她骗了你你不恨她吗？不恨，她是想让我挣更多的钱。但事实上她恨秋兰，恨不得打她两巴掌。但是她不感轻举妄动！李经理目不转睛地盯着潇竹：她骗你也是善意的谎言，是为了你好。要是对你说真话，你会来吗？是不是？今天听课了吗？潇竹说，听了。李经理说，听明白了吗？讲的是什么？潇竹说是营销。李经理说，那你讲讲。潇竹真不想讲，她只泛泛地说了两句。李经理说，刚开始听课都这样，听的只是皮毛，理解的很肤浅，要进一步深入了解才是。听懂了，你才能体会到这是一种怎样美丽的事业！不要走了，明天再听一天如何？考察考察，就算是帮帮秋兰吧。潇竹苦笑不得，可她还是要回家。这时，进来一个女人收拾东西，也不言语，只是进进出出。李经理说是他妻子，也是被他骗来的，刚来的时候寻死觅活的，但最终还是留下来了。　　
　 潇竹几次想起身离开，李经理却又有很多话跟她说，潇竹明白若不答应留下，李经理的话就不会停。她只好说“好，明天我在听一天课，后天一定走！” 　　
　 终于回到了住所，吃过晚饭，他们又轮流上阵。同屋住着的那两个大连女人开始给她讲，刚来的时候都这样，都有心理抵触。但慢慢又都留下来。咱对面屋的那个小伙子是被他爹骗过来的，刚开始来的时候闹的好凶，拿菜刀追着砍他爹，最后还是没走，做的比谁都好，都快拿工资了。　　
　 这些人都怎么了，每天生活在谎言之中，潇竹都快崩溃了。晚上她流了很多泪，半夜醒来，她拿好自己的包，悄悄去开门，准备逃跑，却不料房门已经被反锁。她知道自己已经是插翅难飞了。　　
　 天亮了，潇竹被他们带着又去听了半天课。不是原来的地方，地点已改，讲课的人也换了，但大致内容基本相同。下午秋兰说带她去朋友家串门，潇竹已明白其中的用意，只不过又是一次谎言。去就去，怕啥？　　
　 这次是在住所的南面，过一条公路，在郊区。院子很大，房间很大，没有隔断，同样铺着塑料泡沫。靠窗边有一张沙发，一张茶几。刚进去的时候只有男主管一个人。他可是成功人士。他和潇竹握手，让她坐在沙发上，给她倒上茶水，然后也坐在沙发上热情地和她聊天。陪潇竹来的秋兰他们五六个人却坐盘腿坐在地铺上。后来又进来不少人全都坐在地铺上，所有的眼睛都盯着她。男主管问了她几个上课的问题。潇竹有的答出了，有的没有答出。男主管就说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们。潇竹想了想就说：“你们只讲了营销和传销的区别，但营销和传销的联系是什么？”男主管楞住了说，“没有联系。”潇竹说：“营销和传销有区别就有联系”男主管被堵得半天没有说出话来。地铺上的人包括秋兰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尤其是秋兰，好像在对潇竹说“不要惹火啊”潇竹却莫然无视，潇竹知道他们讲的所谓的营销其实就是传销。这时正好进来一个人，和男主管搭话，才解了他的围。等那人走了，男主管开始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把这个事业描绘的多么好。非凡的口才，真是了得。虽然潇竹不赞成他的观点，但却不在反驳。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明天一定回家。男主管不得不屈服，“来了这么多的人，你是最难说服的一个。”他说。　　
　 忽然一片哗然，大家说“领导好！”一个穿着高靴挎着高档皮包的高贵女人来了，她穿戴华丽，靓丽动人。先和潇竹握了手，然后又和大家握了手，之后也坐在地铺上，面对着潇竹。她问潇竹“来几天了？”潇竹说：“已经三天了，本来今天要走的，没走，明天一定要回家，家里还不知道呢。”女领导说：“撒个谎啊”潇竹说：“我可不会撒谎，也不愿意撒谎。”女领导说：“如果是善意的谎言呢？你对一个怕打针的小孩说不疼是欺骗他吗？我们就是用谎言编织美丽的事业！不要着急走，也就五到七天的时间你留下来听听课，考察一下然后再做打算，是留是走你自己决定我们不会拦你”见潇竹不吭声，女领导又问了潇竹几个上课的问题，还是一样，潇竹有的答出了，有的没答出。没有答出的，女领导就给潇竹讲，还让潇竹明天就带着这个问题去听课，直到一点点弄明白为止。潇竹还是坚持明天一定要走。女领导说：“明天就再听一天课，怎么样，你想走，不会再留你。给我个面子”
　 潇竹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这是她到这里第一次笑，天色又晚了，潇竹只好答应了，否则不会散会。　　
　 见面握手，临别握手。这是他们传销人的规矩。男主管握着潇竹的手说“我们最高的领导都来看你来了，你可要多待几天啊！”　
　 就这样潇竹回家的愿望又被打碎了。　　
　 潇竹呆了整整七天，她没有再哭泣，即来之，则安之。她想探个究竟。她认真听课，认真记笔记。每次回答领导的问题都非常好。表现的很出色。终于取得了他们的信任。　　
　 最后她以回家拿钱和发展下线为由逃出了魔窟。　　
　 他们还特意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欢送潇竹。潇竹很感激地说，谢谢你们的盛情邀约和款待，我很快会回来的，回来就不走了，和你们一起共创辉煌！　　
　 秋兰看着潇竹，她满心欢喜。　　
　 刚回来几天，秋兰就又三番五次来找潇竹，还不停地给她打电话。潇竹冷冷地说，我不去了。秋兰就说，你不去我可走了啊。潇竹说，你走吧。潇竹好不容易从魔掌里逃出来，怎么还能再次走进那非人的地方呢？她知道再次走进去可就是上了贼船就下不来了啊。傻了一次难道还再傻一次不成？　　
　 潇竹恨秋兰，可看她如此执迷不悟，又感觉可怜可叹，秋兰也是受害人，潇竹就对秋兰说，秋兰啊，你们干的所谓的辉煌事业就是传销，你去了，只能是飞蛾扑火，自掘坟墓。苦还无边，回头是岸！但秋兰哪里听得进去，她已走火入魔，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不去不是？秋兰生气地离潇竹而去。　　
　 传销啊传销是如此的害人，潇竹也曾听说，有的为骗父母的钱而自残，有的与亲朋好友反目成仇。还有的为逃离传销魔窟跳楼丧失了生命。想想自己在传销窝里呆的整整七天。就有些不寒而栗，真有些后怕。　　
　 再也不会做那样的傻事了，潇竹想，仿佛就像做了一场恶梦。那噩梦依然历历在目！　　
　 可秋兰又找到她，要是一年后我开小轿车回家你不后悔吗？秋兰夸夸其谈，那份美好的憧憬在眼中闪烁。那魔力已深深地摄取了秋兰的心。潇竹沉吟了半刻，忽然说，好吧。你等我两天。两天后潇竹找到下线蔡小玉一同前往。　　
　 潇竹重又入魔窟，又开始了那非人的令人窒息的生活，无言的惊心动魄再次上演。　　
　 那样的日子重又回来了，真是重出一辙，欣慰的是蔡小玉做的十分出色。没多久她就能到台上演讲了。大家夸她是人才是精英。秋兰没看错人，相信潇竹行，还带来蔡小玉这么精干的人物。她的脸上十分光彩。看来自己的梦想已经不远了，她有些洋洋自得。下一步，找谁呢，她又开始物色对象了。　　
　 终于有一天，房门忽然被敲开，警方出现在眼前，一举端掉了这个传销窝点。　　
　 被遣送回家的时候，秋兰终于幡然悔悟，她涕泪不止对潇竹说，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蔡小玉说，秋兰你要感谢潇竹才是，是她救了你。潇竹却说，我们都应该感谢蔡小玉，是她冒着生命危险，掌握了大量的传销组织证据……才让警方解救了我们。　　
　 蔡小玉是潇竹找的下线卧底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