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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缘

中篇小说 孽 缘
作者 泉霞

当肖言和黛林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已筋疲力尽。回到家,黛林忽然觉得忐忑不安,与他谈恋爱三年了,一直保护着自己的处女身,即使和她的前恋男友热恋时也没有过失身,想的盼的不就是烛光之夜幸福的时刻吗?终于,等到自己就要成为真正的女人了,却又有点紧张,加上喝了酒,脸和脖子都在发烧。
坐在梳妆镜前,摘下右耳上的耳环,把耳环轻轻地放在梳妆台上,双手抚摸着粉红的脸蛋抿着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她觉着今天自己是一生最最美丽的一天,眨眨长长的睫毛,心里感到美美的甜甜的,不自觉地哼起歌,“我爱你……”正要去摘左耳上的耳环,忽然,他从身后抱住了她正发热的身体,望着镜中新娘那娇羞妩媚的脸庞和被旗袍包裹得凹凸毕现的身体,急流犹如闪电般从他体内划过,他的呼吸开始急促、急促,一把将黛林推倒在一叠红红绿绿的婚被上,只听她惊叫一声,呼地就被他压了上去。她脑子轰地一声,不由自主地喊着“啊……”她惊慌地望着肖言,“你喝多了吧?”她曾想象无次的洞房花烛夜幸福温柔的情景,万万没想到肖言会是如此粗暴。瞬间,一切似乎凝固,只听见呼哧呼哧粗重地喘息声……
“别这样……我……我还没卸妆……还没……脱旗袍……你快起来……你……啊呀……”黛林双手用力地往外推他,旗袍紧捆在身上加上他的重压令她喘不过气来,她那柔软的身体犹如引燃的导火,早已按捺不住的他没等她说完就狂暴起来,他抱住她的头,一阵狂乱地在她脸上唇上鼻上啃咬,任凭她喊叫挣扎都无济于事,忽然,他拼命地抓向她的下方,旗袍下摆裹住了她白嫩细腻的双腿,吱啦一声,裂开了她的旗袍两边的摆缝,露出了细白的双腿,他像一只饿急了的野兽啃吃着,伸手向下抠去,然后又猛烈地撞击着,撞击着……只听到她的尖叫声,“啊……啊……啊……你疯了……”无论她怎样反抗都无法阻止眼前的一切……只有疼痛……撕裂的疼痛……没有如痴如醉的夜曲,也没有似水柔情的缠绵,甚至来不及摘下耳环,脱下美丽的旗袍换上轻纱睡衣,一阵阵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毁灭了她梦寐已久的向往……
事过之后,她不住地哭泣,肖言一翻常态说:“你哭什么?每次你都不愿意,好不容易盼到结婚了你还这样?你是不是还在想着他!”
黛林脸上挂着泪说:“老公,怎么说这种的话?你看你给我掐的。”肖言低头看看,果真妻子的身上到处青一块紫一块,他一把将她搂住在她耳边喃喃软语:“哦,对不起老婆,我太心急了,我太爱你了……别哭了,我以后轻一点,不会弄疼你了啊。”
黛林哽咽着:“你要是爱我,就该尊重我,有你这样粗鲁的吗?呜……呜……”她心里直感到委屈越哭越伤心。
“好了好了,老婆,下不为例,我忍了一年了,好不容易盼到今天,以后注意点儿,呵呵……明天我们就去度蜜月了,我带你到景色最美的地方好好玩玩。”他拥着她哄着她。听了他的话,黛林心里得到了些许安慰,也许真的是第一次的缘故呢,听闺蜜说,第一次是最幸福的时刻,最难忘的时刻!自己却没有丁点儿幸福的感觉,有的只是恐惧。第二天,他们便收拾行李去了海南度蜜月。
一、

清晨,温暖的阳光透过高高的白蜡树叶的间隙透过来,又穿过窗帘斑斑驳驳地撒落在枕头上,黛林睡眼惺忪地望了望那窗外,繁花似锦,青山绕云,远远地望去,绚丽层峦,异彩缤纷,正翻身想再躺一会儿,却看到肖言坐在床边正温情地注视着她。
“你在干吗?”他没有回答,捧住她的脸用胡子去扎她,“你的胡子真硬,人家说胡子硬的人心肠就会很硬。”她望着他那双小眼睛,这时候倒是又温柔又显得晶亮。
“我的心这么硬都把你的心融化了,要是再软一点,就把你化没了,呵呵……”说着他俯下身子继续用胡子扎她。她咯咯笑着蒙住被单,忽然,觉得有一双手从被单下伸进去在她的身上摩挲,瞬间,新婚之夜留下的阴影又浮现在她眼前,她的笑声嘎然而止,身体本能地僵硬了起来,她攥住了他的手,声音有点颤抖:“我……我来好事了,先别……过两天……”
肖言有些失望:“哦……来例假就不能要了,你说,来例假也不选个时间,唉!真扫兴。不过,没什么,我得疼我老婆,我老婆身体要紧啊!”肖言说着把手抽了回来,在她的额头上飞吻了一个说:“你慢慢起吧,我去做早饭。”
一整天他都百般地照顾她,晚上,特意叫饭店炖了鸡汤给她喝。肖言的体贴入微使她感到很幸福。我可以做一个幸福的女人了,她美美地笑着,望着老公的小眼睛也感到舒服惬意。
在海边,她穿一件米色真丝开衫,一条白色的长裤,笑盈盈地望过来,与前面的大海,头顶的蓝天白云浑为一体,一幅多么美丽的画卷!他急忙为她拍照,左一张右一张,她变换着多种姿势,照相机的快门不断地按下去。忽然,他扔下相机扑过去拥住她:“你真美,我要努力的去赚钱给你买最漂亮的衣服,我们要住最好的房子,”他伸着手兴奋地比划着,“将来我们还会拥有自己的车,奔驰或宝马,我要让你享尽荣华富贵,做一个世界上最最幸福的女人。”他把一个手指高高地伸到空中,就像向着空中一掏,大把大把的钱就飘下来似的。
她把他的手拉回来,娇声地说,“不用,那样你多累啊,我不需要那些昂贵的东西,只要你善待我,就满足了。”
“放心吧,老婆,今生今世我会好好待你的。”她倒入他的怀里,新婚之夜的恐惧又渐渐消失了。
第三天,由于白天在海边玩了一天,黛林感到很累,晚上洗了个澡,就上了床迷迷糊糊就睡着了,禁欲了几天的肖言洗完澡,望着床上娇媚的妻子欲火中烧,忽然,黛林从一阵窒息中惊醒,发现丈夫重重地压在自己身上,“别……别动我……我还没来完呢……”
肖言根本听不进去,一阵躁动按捺不住的他硬硬地按住黛林,无论她怎么喊,怎样挣扎……他像发了疯一样只顾冲撞发泄……任凭自己翻云覆雨……黛林感到的却是惊恐、痛苦觉得……完事后,他呼哧呼哧滚到床边,她觉着身子下边湿漉漉的,拉开灯一看,床单上一片鲜血,再看看身上被他扭得到处是紫块,青的还没消去又添了新紫,黛林吓哭了。
肖言看到床单上和自己身上的血迹也怕了,“哎呀,老婆,我以为你来完了呢……对不起……老婆,我真不知到你还没有完事。”
“你怎么这样?以后我们可怎么在一起待一辈子啊……呜……” 黛林失声痛哭起来。
“我是因为爱你才这样的……” 肖言抱着黛林不停地道歉直到黛林表示原谅他为止。接下来的事情让黛林更加恐惧。
度蜜月回来,那天请朋友喝喜酒,肖言喝了不少,朋友敬酒他来者不拒,他身体摇摇晃晃,嘴里颠三倒四:“我实在太开心了,结婚就是好呵,就是喝酒……”朋友们都夸肖言有福气,找了这么漂亮的老婆,听着朋友们的赞扬,他一个劲地傻笑。大家散去了,他醉醺醺地回到房间,心里填满了幸福,见黛林在拾掇碗筷,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一把将她按倒在沙发上。
“等等,我还带着围裙……”不容她说完就扛起她来扔到卧室的床上,他兴奋得难以控制了,又是一阵大汗淋漓的拼搏……满足之后,加上尚未消退的酒意,他沉沉地睡去,一觉醒来见黛林在哭。看着她痛苦的表情,他心里的疑惑一点点转变成愤怒,“你哭什么?我早就怀疑,你还在想着他,是不是?”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看我身上让你给扭得……”她申辩着。
他上去打了她一个耳光,冲着她怒吼:“不是什么?每次你都哭,你哭什么?他妈的!你还守身如玉,说什么要等到结婚,去你妈的!你处心积虑,你当我是白痴,是傻瓜?!”
他拼命地砸东西,卧室里能砸的都被他砸光了,满地是玻璃碎片,他一遍一遍追问黛林,可她就是什么也不说,只是掀开被子让他看,他根本不屑一顾,她身上的青块又增加了许多,他扭头摔开门冲了出去。到哪里去呢?刚结婚,根本没有勇气去找哥们儿,免得让他们看出什么。于是只得在街上胡乱转悠,后来干脆坐出租车到了公园。那里安静,也不会遇上熟人。坐在一张破旧的排椅上,他胡思乱想。他知道自己太不顾及她的感受、太粗暴,但又疑心她还没忘记她的前男友,黛林是不是对自己不感兴趣?他有无数个想象和猜测,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和他结婚后还想着别的男人。黑暗中,他的脸是扭曲的,越想内心就越痛苦,他是自私的,闹不清性行为和感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性给他带来满足的同时,也留下了伤痛。
“啊——啊——啊——”他对着湖面大喊起来,这并不能让他的心得到一点儿放松。他心乱如麻,“噢——噢——”,他嚎叫着,怒火冲天,可还是得回家。总不能刚结婚就撇下老婆跑去朋友家住吧,除了回家没别的选择。
黛林在家里嚎啕痛哭,没想到怎么找了这么个禽兽,没想到夫妻生活给她带来的是折磨和伤痛,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哭够了,呆坐在床上,表情木然。肖言进了家门,朝沙发上一躺感觉冷飕飕的,想了想还是睡在床上吧,反正家里也只有一张床。就又回到卧室,囫囵着侧身躺下。
好几天夜里,躺到床上,看到黛林的身体,他心里难受极了,他嫉妒、愤怒。想起她的前男友,想起她面对他恐惧的眼神,于是,他开始想法折磨她。这天夜里,黛林刚一上床,他就一把扯开她的衣服,不理会她的推搡,没有任何前奏就直接进去了,她总是皱着眉,咬住牙忍耐着他的折腾,私处的干涩令她疼痛难忍,每次,看着她痛苦的表情,他就有一种报复的快感,令人惊讶的是那一次他爬在她洁白细腻的肉体上狠狠地撞击了许久,她的呻吟和眼泪混杂在一起,似乎激起了他身体内某种可怕的力量。发泄完后,他心里好像慢慢平静了,点燃一支烟光着身子坐在床边,喷着烟雾,她在抽泣中睡去,他却在不安中失眠。
二、
黛林和肖言结婚后,她才发现残酷的生活就在她眼前,可怜的她竟然还憧憬着幸福。一日,她下班回家晚了,一进门就看到肖言的脸色铁青。她赶快去做饭,着急中忘记了他不喜欢吃打卤面,肖言看到她盛给他的面条后,勃然大怒,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他就把碗摔在了地上,把筷子摔在了她的脸上。黛琳哭了,感觉很委屈。肖言似乎也冷静下来,他抱着黛林,哀求她原谅,她真的又原谅了他,心想他可能是在单位受了气拿她出气。可是,肖言后来的表现证明那并不是他一时的冲动。也就是从那天起,肖言稍有不高兴,就动手打她。每次挨过打后,黛林都想过要和肖言分手,可是,每次都被他的哀求所阻止。肖言不止一次地给她下跪,不止一次地求她原谅他的冲动。黛林太软弱,一次次原谅了这个糟蹋成性的魔鬼。她很爱面子,所承受的屈辱也从来没有告诉过家人。一次,她不得不带着满身的血迹,向家人求救。
那日清晨,黛林因为来例假肚子疼,起的晚了些,简单地做了点饭,他看了一眼,喝了几口稀饭,往桌子上一扔筷子,黛林问了一句“怎么啦?”
他破口大骂道:“你说怎么了?我找老婆是干什么的,我不喜欢喝稀饭你不知道吗?”黛林跑进厨房哭起来,肖言一脚踢开厨房的门大叫:“你哭个屌啊!”她正回头,肖言一拳头砸在了她的太阳穴上,然后他的拳脚像暴风雨一般落在她的身上。欲哭无泪的黛林,跑回了娘家了。那次,她鼓起了勇气,打算和他分手。
  肖言来了,他在门前跪了很长时间,信誓旦旦地说要接她回家,从此一定好好待她。黛林又一次相信了他,跟他回了家。
后来,肖言想挣钱,业余时间办了一个电脑培训班,忙不过来,就让她过去帮忙,肖言竟然当着黛林的面调戏女学生。回到家,黛林要他注意影响,可是他却说:“妈的!你自己不行还不让我和别人好吗?”黛林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不行?难道结了婚就成了男人的玩物,说打就打,说骂就骂,稍有不慎就遍体鳞伤。难道这就是女人的命吗?之后,他们开始了奇怪的生活。他下班后,总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着她把饭做好,晚上上床之后。他在床上掐她,咬她,抓她的头发,不顾一切地折腾她。她的表情越痛苦他就越兴奋,只有在那个时候,他才感到痛快!没什么让他伤心,没什么让他愤怒的。而她总是一边喊叫一边流泪,他相信那时候她一定是在恨他!骂他是畜生!不是人……“就是要你恨!就是要让你恨!”在做这一切的时候,他嘴里总是骂着:“我日你!日死你!我叫你想的不是我!我叫你想着别人!”他狠狠地冲撞着她,他想,当爱一个人的时候希望她也爱你,同样当你恨一个人的时候也希望她恨你,这种奇妙的心态同时又在折磨着自己。
那段时间,他的欲望特别强烈,一个晚上强暴她好几次,他自己也感觉就跟强奸她一样,甚至她来月经的时候,都没有饶过她,直到她得了阴道炎。
她去市妇幼医院检查,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医生告诉她有阴道炎,再三叮嘱她说没治好之前千万不能过夫妻生活,不然病情会恶化。晚上,黛林把这事说给肖言,他冷笑了几声,二话不说就开始扒她的衣服,她用力推他,拨他的双手,两只脚乱踢,他按住她的脚,狠狠打她一个耳光,她号啕痛哭着:“你不是人!你是畜生!”他狠狠地把她压在身下抽动着,她惊叫着,没命地哭喊着,当他发泄完离开她身体时,她的哭声惊心动魄。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狠狠地对着衣橱踢了两脚,橱门被他踢出了一个大洞,他坐在客厅里抽烟,抽了一根又一根,不知道为什么心情越来越糟糕。
黛林怀孕了,那是肖言一生最兴奋的一天,黛林把化验报告拿给他看的时候,他真的跳了起来,没做过爸爸的人肯定体会不到那种心情。走在大街上,他恨不得告诉每一个人,我就要当爸爸了!
那段时间他对黛林特别好,饭都不让她做,黛林也从对夫妻生活的惧怕和他打骂的阴影中得到了解脱。肖言工作起来也特别带劲,白天去上班,下午黛林就去买菜等着他回来做,在厨房忙活的时候,他心里特别充实,当一个女人身体里有了男人的骨肉,她对你的意义就全然不同了。
可是好没几天,肖言又按捺不住了。那天晚上黛林洗完澡,刚躺到床上,他忍不住开始在她身上摸索,她也慢慢激动起来,忽然,一阵隐秘的冲动在他心里突现,他用牙齿咬了她的乳房,她尖叫一声,乳晕上留下一排齿印,这时候他才真正开始兴奋,掐她的脖子,咬她的乳头,拧她的大腿,抓她的头发,她痛苦的叫声在他听来显得更加刺激,他的动作越来越大,下手越来越重,事情完后,她身上已经是青一块紫一块了,她失声痛哭着跑到卫生间打开喷头一个劲地冲。他大汗淋漓地躺着,心情难以言表,空虚,满足,愧疚,快意,反正乱糟糟的,他点燃一支烟又一支接一支地抽。黛林哭喊着:“我已经怀孕了,你不知道吗?如果孩子掉了怎么办?”
黛林去做妇科复查的时候,医生发现了她身上的淤伤,黛林说是自己摔的,这样的理由显然骗不过医生,医生认为他完全是个性虐待狂,建议她去找妇联,让妇联帮她主持公道,不行,就吓唬吓唬他说要离婚。
晚上黛林提起离婚的时候他先是愣了一下。“离婚?你想和谁结婚?呵哈!你怀孕了就要和我离婚,你妈拉个x,你肚子里怀的是谁的种?!”肖言上去就扇了黛林两个巴掌。 黛林嘴角流着鲜血愤愤地说:“既然你这样不相信我,那我坚决离婚!”
自从动手打了老婆之后,黛林已经三天没和他说一句话了,想着黛林对自己的种种好处,她毕竟是个温柔贤淑的女人,自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黛林处处让着他,而且,她在工作上又是一个不甘落后的女性,可以说黛林没有对不起自己的地方,还怀着身孕,照常干家务,心里不免生出些愧疚,于是买了只烤鸭,回家和老婆一起吃饭。黛林见他进门,扭头进了厨房,他将烤鸭放在菜板上,故意歪着头看着黛林。
“还生气吗?我那天真喝多了,今晚不做饭了,我给你买了你最喜欢吃的烤鸭。”黛林没理他。
“黛林……”他上去拉了她一把,“你还没完没了吗?你知道我这个人的脾气不好。”黛林甩开他的手,双手捂着脸痛哭起来。
“好了,好了,咱们和好吧,反正你也怀了我的儿子了。”肖言揽住她的腰,嘴唇去抵她的下颌,黛林把头扭向一边。想想毕竟怀了他的孩子,为了这个家,一种复杂的心情缠绕着她,委屈的眼泪止不住的流。
三、
这天,肖言在市里召开的宣传工作会议上,认识了记者沙沙,沙沙牛仔裤短袖衫,风趣、干练,充满活力。晚饭后,他们一起去了舞厅,沙沙请肖言对唱“夫妻双双把家还”、“九九艳阳天”,几曲下来,唱得他心里热火辣的。唱罢,沙沙又拉着他的手滑入舞池,一曲快三接着慢四,他的鼻息吹拂着她的头发,她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他垂下眼望着他身边的这个女子,霓虹灯在她那张俏丽的脸上投下五光十色,女人那高高的乳房忽近忽离,最令他幻想。她忽而仰头望他微笑忽而将滚烫的脸靠近他的左脸颊。
“你真漂亮。”他禁不住说。
“真的?”她朝他扬了扬睫毛。他俯下头,寻找着,她把身体后仰,可是,一颗狂跳的心被他的吸吮彻底融化。言的呼吸也渐渐急促了起来,由温柔变的疯狂了起来, 长时间没有那个事,实在憋闷的慌,他觉的身上有一股热流涌来热汗顺着额头滑落。
她感觉大腿间有一硬鼓鼓的东西顶了她几下,她抬眼抿嘴热热地瞪了他几眼。
他朝她笑了笑,“我请你喝茶吧?”他试探着问。
“好啊!”没想到沙沙不加思考地答应了。
他们驱车来到蓝月亮音乐茶庄,又上了几样小菜要了一箱啤酒,两人你一瓶我一瓶平地喝,直到深夜十二点,本来是喝茶却每人喝了八瓶啤酒。肖言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痛快过,总算找到了自己的红颜知己了。他从自己小时候在农村如何吃苦一直讲到上大学,沙沙的确是一个忠实的倾听着,除了喝酒就是托着下巴专注地听他讲述,直到午夜一点才双双离开。
肖言喝的晕晕呼呼回到家一头栽到床上,将手机扔在了床头橱上,不一会儿,手机嘟……在床头橱上震动了几下,一会儿又震动起来,肖言早已经打开了呼噜,黛林起来想替他关手机,无意中看见连续打来的好几遍电话号码。她按了接听键“喂?”了一声,对方却挂断了电话,黛林正觉得纳闷电话又打过来,
“哎,你的电话。”她推了他一下。
“哦……”他翻了个身接过电话,“喂?他一听对方是沙沙的声音吓了一跳,眼睛瞬时瞪大了,头脑立刻清醒了,下意识抬眼看了看黛林,立即扣了手机。“哦,他们叫我去打牌,我说了我不去。”
黛林斜了他一眼,心想,装什么?以为我是傻子吗?不一会儿,电话有又震动了,他摸过手机仰躺着将手机靠在耳朵上:“喂?啊打牌?哦……你们先开始吧,我一会儿就去。”黛林无意中发现靠在他耳边的手机连盖都没翻开,他还在继续说,“啊……你们先开始,放心,我一定去,哦……好好好……”黛林上去摘下他的手机。
嘲笑了一声,“别装了,手机盖都没翻开怎么接电话?我都看到了,我又不是不让你去,何必呢”
“怎么?你说什么?”他一把夺过手机,“我不就喝多了吗?他们叫我打牌我不去就是了,你胡说些什么?”
“你怎么演戏你自己知道,手机盖没打开你哼哈什么?你装给谁看呢?到底是谁打来的电话?你说!”
“我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
“做贼心虚!”
“你妈拉个X!你说谁?”
“我说你!你肯定有事,要不然怎么不敢接电话?”
“他们叫我打牌我不想去!”
“你还在装,装吧!我瞪着眼看得很清楚,你根本就没接通电话!”黛林气愤地夺过电话,“好,你不是不承认吗?我把电话打过去,我敢说她肯定是个女人。”
“你妈拉个X!你想怎么着?”他把电话一把抢了过来,“你要再闹我摔了!你看着!”他真的高举起手机,黛林哼了一声气呼呼的上床睡觉,他把手机关了扔到床头橱上,“他妈的你别找事!”侧身睡去。黛林心里明白他在外边肯定有女人了,想想这几年过的什么日子,泪水湿透了枕巾……
第二天清晨,上厕所时肖言在鼓捣手机,进了洗澡间却又忘了关机,手机就放在水池边上,电话响起来,黛林正在洗脸,看了一眼又是昨晚那个电话号码,接着又是几条信息传过来,看他没有注意便打开一看。
第一条,“亲爱的,睡不着,想和你说一会儿话,你却不接电话,害得我一人在路上遛哒了大半宿。”
第二条,“好不容易睡着,却做了半宿梦,梦中和你在一起。亲爱的,你知道吗?我离不开你了!”黛林看了心中一惊,这时,他正从洗手间出来。
“你自己看看吧!谁发的来的?”黛林把电话递过去。
他看了一眼,“哦,不用理她。”
“她是谁?怎么给你发这样的信息?你们什么关系?”
“还什么关系,她想让我帮她调动工作,就巴结我,我根本不理她。”说完就把手机关了,看了一眼黛林那张生气的脸,于是说:“林,放心吧,我不会随便和女人交往的。”
“我可告诉你,你和女人交往我不反对,你得掌握尺寸,别没有数!”
“我这么大个人了,还用着你教育我吗?”他说完便气呼呼地上班去了。

下了楼他前后左右瞅了瞅路上没人便拨通了沙沙的电话:“沙沙吗?我看到你的信息了。”
那边传来娇滴滴地埋怨的口气,“都是你,害得我昨晚没睡好觉。”
“嗨!你不知道,信息被我老婆看见了。”他捂着手机说。
“哦?是吗?给你惹麻烦了吗?”
“倒没什么大事,不过,以后打电话得小心,不要晚上打。”
“你生气了?”
“没,我怎么能生气呢?一生能遇上你这样漂亮的女孩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那我们还见面吗?”
“当然见!等我忙完这两天就给你打电话。”
“好吧,我等你啊。”
四、
从上次又和黛林吵架以后,肖言几乎隔三差五和沙沙见面,每天晚上在外面喝酒,常常夜不归宿,有时回来晚了就睡在沙发上,黛林在泪水中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漫漫长夜……摸摸肚子里的孩子,为了孩子也得守住这个家,想起肖言那天说想吃小米煎饼,她冒着小雨满市场去找,腿跑酸了才买到,做了好几个菜,饭菜都凉了肖言还不回来。她立在窗前,透过雨幕,望着灯火阑珊中稀疏的车辆在雨中穿梭,突然,一道耀眼的闪电把她照的浑身雪亮,随之一声炸雷,她吓得捂耳转身扑倒在床上失声痛哭。
黛林顺利的生了个男婴,肖言的母亲高兴坏了,婆婆来伺候了两个月,接下来是黛林请了长假自己带孩子。这天孩子睡了,黛林收拾完厨房,感觉很累就把孩子睡觉的小车床拉到床边,自己便倒在床上迷上眼睛正想休息一会儿。肖言开门进来,他脱了西服上衣也坐过来,黛林没有看他,仍躺着。肖言朝黛林身边靠了靠,伸过胳膊搭在她的肩上,黛林皱了皱眉头,她的脑海里猛然浮出了那个电话,心里一阵厌恶感,伸手拿下了他的手,他的呼吸离她很近,她闻到一股带有浓烈酒气的酸臭味,她感到一阵恶心屏住气息向边上坐了坐瞥了他一眼。
“你怎么用这种目光看我?”他瞅着她问。
“什么目光,我就这样。”她不在乎地说
“你就这么厌恶我吗?”
“别没事找事呵,喝了不少酒,赶快睡觉去吧。”
“我没喝多。”他把孩子的小床拉倒墙边,看黛林换了睡衣,那淡粉色的睡衣罩着她优美的线条,空气中若有若无地浮游着洗面奶的清新、淡香,那蓝白相间似流水样的窗帘,以及粉色的床单、枕套,令他产生了强烈的冲动。
“脱了。”他命令式的口气说。
“我困了,我不想……”没等她说完,他便一跃压住了她那柔软的身体,随即退掉了她所有的衣服,她那光滑而细腻的身体赤裸裸地暴露在他的面前,她感到羞耻,每当这时候她总有这种羞辱的感觉,她闭了双眼头歪向了一边,那野兽般地粗暴蹂躏令她难奈难忍,痛苦的泪水顺着她眼角浸湿了枕头……他忽然面对赤裸裸身体的黛林吼道:
“睁眼看着我!你给我睁开眼!给我来一次真的,老子要一次真的!”
黛林惊恐地回过头,灯光下,肖言看到流在她腮边的眼泪嘶叫道:
“你他妈哭什么?你嫁给我就是我的女人!”他咬着牙狠狠地按住她光滑的双肩,“我想怎样玩就怎样玩!哼!”他更狠地冲撞着她的身体,嘴里不住地骂道,“我x死你!哼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没有真正属于过我,一次都没有!你只不过让我压在身子底下,你那份心一直高高在上,你连眼皮都没睁过……哼!你那颗心,我拿什么也换不来!”他终于从她光滑的身上翻下来,鼻子里继续哼哼了两声,就呼呼睡去。黛林起来按灭了灯无声地抽泣着……

一连几天,沙沙来电话肖言都不接,不是关机就是转到自由全球呼。沙沙和肖言交往后感到自己的心又有了归属,肖言像一块吸铁石吸引着她,两天不见就坐立不安。她望望窗外,夜色迷人,楼下草坪边成双成对的都在散步,更加速了她渴盼肖言的到来,她一把拉上了窗帘,斜依在床上听孙楠唱的那首《你快回来》,听了不知多少遍,按捺不住的她终于拿起手机给肖言发了条短信,“你在哪里?”没有回音,她又发了一遍,还是没有动静,她又复一条:“为何不回短信?”手机还是无动于衷,她拨了一下电话,手机开着,那边彩铃唱着“我要飞的更高……飞的更高……”他还是没接。“你在干什么?怎么不接电话?”她又发了条信息。等了十几分钟,还是没有应答。她又拨了电话,那边彩铃又换了首曲子“我要你真心告诉我,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
一曲终了,还是没有人接,她有点急眼了,等了几分钟又拨过去,那边却关了,她怒气冲冲地来回走着喘着粗气喊:“你混蛋!我再叫你不接电话!”她又连发了几条信息:
“你就搂着你老婆睡吧!混蛋!!”
“你尊重我吗?你拿我当什么?我是你的什么人?”
“你这个感情的骗子!!你就这样和我结束吗?不可能!”
“肖言!我告诉你,你不是关机吗?我马上就过去,去你家!九点钟我在你家门口等你!”
肖言正在陪客人吃饭,不一会儿他打开手机看到沙沙的短信着实吓了一跳,同时也气坏了,急忙进了洗手间给她发了条短信:“你想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沙沙已经到了肖言家的门口,看了信息她回复了一条:“我现在就在你家门口,你九点钟必须回来!”
肖言看了信息嘴里骂道:“去你妈的!”就把手机关了,想想还是不放心,便匆匆赶回家,到了家门口,并没发现沙沙的身影,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回到家,他轻轻地开了儿子的房间,儿子正熟睡着,坐在床边望着自己可爱的儿子,他的心颤动了一下,为了儿子也要留住黛林。他又轻轻地带上门,来到卧室,望着床上睡熟的老婆那优美的曲线和那张粉红的脸,感到十分内疚,肖言急脱了衣服挨着老婆躺下。忽然,黛林被一阵重压惊醒,发现肖言压在她的身上,眼里充斥着兴奋与狂躁。
“林,我们和好吧,我决不和沙沙来往了,我对不起你,我……我……”
“你……”黛林感到一阵厌恶,她厉声喊:“你……你给我下来!”
“林,你为什么这样?我知道你讨厌我,你就不能原谅我吗?”
“我做不到,至少我现在做不到!请你尊重我!”她冷冷地说。
“林……林……”他下来硬是将她搂在怀里,“你原谅我吧,我再也不对你发火,再也不粗鲁……
“算了吧,不要再说了,你说了无数遍了,你的保证书也写了无数张了,你以为我还再相信吗?!”
“林,我错了,我这一次彻底醒悟了,我不能没有你和儿子。”
“晚了,一切都晚了!请您松开我,松开!”黛林用凶狠的目光瞪着他,那双眼火辣辣的,仿佛要把他立刻烧焦。
只有他骂别人,可从来没有任何人敢这样对待他,肖言感到自己的人格受到了屈辱,但又想到孩子,想到妻子就要离开自己,投入其他男人的怀抱,他不得不忍住怒火,他突然扑通跪在黛林面前道:“老婆,我再也不敢胡闹了,我是真心爱你的,我发誓,我可以写血书,我决不再和她来往,我离不开你,离不开儿子,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他看到黛林不理他,他接着说:“老婆啊,你看咱们有个聪明的孩子,我又有一份事业,明年我准备买别墅,我们的家多么幸福啊,我知道我对你太粗暴,我不就脾气不好吗?但我能挣钱,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至于她,那是个意外,我一时糊涂啊!我冷落了你。我不对,我真该死!真该死!”说着啪啪啪不住地抽自己的耳光。
“够了!”黛林腾地坐起来,“你就别再演戏了,在外人眼里你是个正人君子,但在我面前你却是个小人!我一点都看不起你,看不起你!知道吗?!”
肖言一番感言并没有感动妻子,他所看到的是黛林那充满怨恨的目光。黛林抱着自己的被子去儿子房间睡去了,肖言起身做在沙发上抽了半宿的烟。
沙沙也一夜没合眼,她爱恨交织,就这样整夜地瞪着天花板一直到天亮,早上八点她又拨打他的手机,手机开着但没人接,她给她发了条信息:“九点钟我在你家门口等你,如果见不到你,我直接去你家,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第二天,肖言正在外边开会,看到信息抽了一口凉气,想到,今天是星期六,黛林和孩子都在家,就赶快回复了一条,“我正在外边开会,我去你处找你。”沙沙已在肖言的家门口转了两圈,见到他的信息忍了忍又骑车回去了。她在每分每秒的难奈中等到了下午两点,肖言才打来电话,后院起火,沙沙又火上浇油,他在那边吼叫:
“你想怎么样?我们俩是没有什么结果的!我是不会离婚的,不许你到我家去!”说完就扣了手机。
沙沙一听火了立即拨通了他的电话:“肖言你听着!你别想耍我,我不是一件衣服你想穿就穿想脱就脱,再给你一个小时,你不过来,我马上就去!我豁出去了,不杀你一家才怪呢!你就等着瞧!”说完气冲冲地坐在沙发上,她瞪着眼望着墙上的表,家里静的只听到秒针嗒嗒嗒的响声。三点到了,他并没有来,沙沙骑上摩托车呜呜地奔跑在公路上,街上车人如流,她全然不顾。到了他家门口吱地一声停住车,将车就横在门口。
肖言也怕把事情闹大,开车火速赶了过来,他下了车一把将她拽到车上,在车上他一句话也不说,直到海边停下车,他冷冷地说:
“我们分手吧!”
她问“为什么?”
他闪烁其辞地说:“我不想让一个好好的家庭破裂,觉得这样对不起妻子。”
沙沙怒目冷对:“你以前对我是怎么说的?你不仅仅是为这些吧?”
在她的一再追问下,他才坦白地说:“你就不想想吗?离婚就意味着失去一切,一无所有,包括事业、权力、地位,我不想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事业因为离婚而丧失。”
“原来如此啊,原来如此!”沙沙念叨着,此时她终于明白了,在他眼里她始终只是一个情人的角色,他是一个利益熏心的人,又怎么可能为了我这个无名无分的第三者来放弃他的一切呢?这一刻她终于醒了。
“开门!”她气愤地瞪着他,“你以前为什么不这样说?我真傻,直到现在我才看透你!我发誓我会让你受到应有的惩罚!”说完,她推开车门,向岸边奔跑而去。肖言望着她的背影狠狠地把刚刚点燃的一支烟抛向大海。

黛林正在办公室写一份文件,电话铃响,她拿起电话,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你是黛林吗?”
“是啊,你是谁?”她饮了一口茶问。
“我想,你可能知道我是谁吧,你丈夫在外边有情人你大概已经知道了吧?”
沙沙嘲讽地说。
听到这话,黛林并没有震惊也没有气愤,她就预料这个女人早晚要找她的,她也知道肖言不会轻易放弃家庭的。她异常震惊地问:“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只是想和你谈谈你丈夫,你不想知道他在你背后做了些什么?”
黛林想了想说:“电话里说话不方便。要不,我去找你?”
“哦,不不,我这儿说话也不方便,”她沉了沉,“这样吧,晚上七点我在你们办公楼旁边的清香楼门口等你。”
“你知道我的办公室?”黛林疑惑地问。
“哦,知道。”
“好吧。”
沙沙挂上电话,觉着稍微解了口气。她的确爱上了肖言,甚至连他如狼似虎的做爱方式她都喜欢,痛快时他那一句比一句粗鲁一句比一句更狠的脏话令她亢奋,那时候她觉着他更像个男人,像个野男人!可能这就是人们所说的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吧?她既然得不到肖言,也要让黛林知道她和肖言的情人关系,他的老婆只不过是肖言对外的一杆“红旗”而已。就算肖言不再理她,也可解心中之怨,不管怎样,肖言霸占她一年多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他却是在她那儿待到下半夜,她为肖言也算粉身碎骨了。
晚上准时七点钟,在清香茶馆门口黛林见到了沙沙,应该说沙沙比她想象的要好,她梳着耳边微微上翘的短发,一双丹凤眼,薄嘴唇,显得她更加干练,她那长颈鹿似的脖颈令她更加挺拔,她穿着一件鸡心领宝石蓝色的无袖连衣裙,飘逸妩媚,显然她为见她的情敌精心打扮了一番。但当她第一眼见到黛林时,她才感觉黛林的气质和魅力令她逊色不少,更不用说她的典雅和大气,并迅速判断出肖言为什么不放弃黛林的原因了。黛林快速地扫了她一眼,是一个妩媚的女人,能不让肖言动心吗?
“我在二楼安排了个包间,咱们上去吧?”沙沙说完在前引领黛林上了二楼。
“喝菊花茶行吗?”沙沙问。
“什么都行,随便吧。”黛林冷冷地说:“你想说什么,就快说吧。”
沙沙眼睛不敢直视着眼前的这个气质非凡的女人,她镇定了一下眼睛望向窗外说:“我不否认你的丈夫是个事业成功的优秀男人,但是他背着你和我好了一年多,你所想象的那些事情都发生了,”她抬眼看了看黛林,以为她会气愤地给她一巴掌,或者将茶水泼到她的脸上,她所看到的却是,她那样平静地听她诉说,就像在听她和别人的故事,沙沙皱了皱眉头,接着说下去,“我也给了他我的所有,我爱他,甚至比你都爱,”说到这里她望着黛林的眼睛,以表示她对肖言是真爱。“可是,他突然提出和我分手,你说,一年多的感情,说分手就分手了,他不理我,我很痛苦,我也和他闹过吵过,他就是不理我,我是真心爱他的。”
说着她内心涌起一阵阵悲苦,这悲苦越来越强烈,直到眼泪流出来,倒好像肖言不是黛林的丈夫而是自己的丈夫。黛林却异常地冷静,她问:
“他给你过什么承诺吗?”
“没有,没有任何承诺。”说着她的脸上出现一副痛苦而又茫然无措的神情,她说,“你各方面都很优秀,他离不开你,我知道,今天看到你,我就知道,我……我无法和你比……我也不想他对我有什么承诺,即使他不理我,我也依然爱着他,”看得出她说这番话时,她的心在痛。“从今,我……我……我就做你的妹妹吧,行不……”她抽了一张餐纸,擦了擦流到腮边的泪又说:“今天看到你,我知道你是个好女人,换了任何男人都不舍得离开你的。”
黛林内心深处升起一种怜悯,自己对肖言的爱的确不如眼前的这个女人,看来她更适合肖言。想着,她却说:“你想让我怎么办?”
“他玩弄了我的感情!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的痛苦一时变成了愤怒,她的双手发抖,脸色变得苍白,“我想让你知道他背叛了你!”
黛林镇静地说:“你的意思不就是要我惩罚他吗?我会的,我会让你满意的,就这样吧。”说着便离开了座位,黛林到吧台替她买了单。

回到车上,黛林呆呆地坐着,脑子一阵混乱,她闭上双眼深深地呼吸着,两行眼泪从她的长睫毛下流出来。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她把自己的长发盘起来,
开车去了她的父母家。
肖言提了局长之后,手里有了钱,为了孩子有个照应,就在自家居住小区附近给父母买了套住房。肖言的父母对黛林非常好,平时做什么好吃的都给他们送过去或让他们回家吃饭。
黛林按了门铃,推门进来,婆婆就从厨房跑出来,“林,吃饭了没?”
“妈,我怎么能吃下饭去。”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我去给你做饭。”婆婆伸手去摸黛林的额头。
“我没事,妈,你先坐下,我有事跟您说。”婆婆见黛林一副不高兴的模样,就坐下来,“有什么事,快跟爸妈说。”黛林的公公看新闻联播是雷打不动的,这时也关了电视坐了过来。
黛林把沙沙找她的经过一一告诉了公婆,婆婆气得立即拨通了肖言的手机,“肖言,你立即回家来一趟!给我马上回来!”婆婆是说一不二的一个人,肖言最怕的也是母亲。
“妈,我正上班呢?什么大事,还得马上回去。”肖言听母亲的口气,知道一定出什么事了,还是试探地说。
“你马上给我回来!”母亲气愤的把电话哐地一扣。
肖言头上出了一阵冷汗,他意识到出了大事了,一定是他和沙沙的事,他火速赶回了家。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火药味,手里的公文包还没放下,就被扑过来的婆婆啪地打了一记耳光,公文包落到地上。
“都是你干得好事,你这个混小子!我揍死你!”
黛林见婆婆扑头盖脸地上去打他,她不愿看到这一切,于是站起来默默地拿起茶几上的钥匙离开了。晚上,她像一个夜游的人一样回到家,呆坐在沙发上,内心的痛苦使她紧绷着脸,内心涌起一阵阵悲苦,这悲苦令她的那颗心无法承受,她的心不时地在微微抽搐,双手发冷,一场即将毁灭的感觉压迫着她。这时,门铃响,她起身去开了门,原来是公公婆婆,两位老人扑通跪倒在黛林面前。
“林……我们对不起你啊!”说着两位老人痛哭起来。
“爸妈,您这是干什么?快起来。”黛林伸手拉起两位老人。
婆婆哭着说:“林,妈妈求你,千万别和肖言离婚,我和你爸狠狠地骂了他一顿,他再也不敢了,爸妈求你不要和他离婚行不?”
“爸妈,你们快起来,这是我和他的事,你们不用管。”
“不……黛林,你不答应我们就跪在这儿。”
“好好,您快起来,让我想想。”黛林扶起了公婆。
“让孩子跟我们去睡,你们俩好好谈谈,啊!”公公婆婆带着孩子走了。
黛林刚回到卧室,肖言就进来了。他静静地站在床边“林,你出来,我和你好好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咱们离婚吧。”黛林冷冷地说。
“不,我不会和你离婚的,”他坐到床边来,“林,事情并不像沙沙说的那样,你听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你。”
黛林坐起来,用鄙夷的目光望着他。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沉了沉,咳了一声说:“那是去年春天,她来找我采访,我们才认识,从那以后,她经常到我办公室来找我,我不愿理他,和她接触也是为了工作,我只不过和她去舞厅跳跳舞唱唱歌,没做其他的事,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
黛林打断了他,“我纠正一下,不是我想象出来的,是她亲自告诉我的!”
“她在诬陷我,你也相信?”
“我能不相信吗?”黛林嘲笑的篾了他一眼,“你做的什么事你自己心里都清楚,不用再说了,你不怕越描越黑吗?我们离婚吧。”说完黛林抱了自己的枕头,从衣橱里又拿了床毛巾被,去了孩子的房间。肖言回到沙发上,点燃一支烟,狠狠地吸着,又从酒柜上拿出瓶酒起了瓶盖,就咕咚咕咚喝了起来,直到身体站不稳了,他狠狠地骂道:“哼!你要是和我离婚,我就杀了你全家!”黛林为了孩子,没有再提离婚的事,直到她生下了儿子。

五、
三年后。
清晨那将醒未醒的朦胧令人沉醉,黛林推开玻璃窗,后窗外就是林子,林子里饮饱了露珠的叶子带着晨风静静地轻拂着,带着鸟儿清脆稀疏的鸣声醒来,蝴蝶在林间穿梭,多少天的郁闷只有在这时才感到稍微解脱了些。当树叶间筛下层层的日影时,她已经收拾完了房间。
肖言一清早就出差了,黛林舒了口气有几许轻松,她越来越感到自己对丈夫的厌恶,她恨不得他多离开家一段时间,她需要好好地静一静,好好地想一想。
临近中午时,韩山来电话,电话中说,他到青岛已经一年多了,一直与黛林联系不上,现正在青岛筹建分公司,他约黛林中午在春潮园就餐。
黛林刚出生不久时,因姊妹多,弟弟有病,家景困难,母亲便把她送给农村的远亲大娘家(也就是韩山的母亲),韩山的母亲有了儿子就得病不再生育,那时韩山刚刚六岁,黛林也只有两岁,后来黛林在韩山家待到十岁,父母又把她接回城里。
黛林见到韩山的时候,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年那个帅气英俊的小伙子,却苍老了很多,他黑黑的脸庞,那如墨的眉毛如今也变得稀稀疏疏,只有那双深邃的双眸里依然透着浓浓的亲情,这亲情一下子缩短了他们远隔十几年的距离。
韩山也很激动,“妹妹,这些年你过得好吗?”他问。
提起生活黛林的心猛地收缩了一下,“还好。”她说着眼睛却红了。
“怎么啦?过得不好吗?”他逼视着她。黛林像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亲人一般,眼泪夺眶而出,她急忙用手指擦去。
“妹,有什么困难尽管说出来,哥一定会帮你。”
“哥,你帮不了我的,我是自寻烦恼。”她向脑后捋了捋乌黑的头发说。
“有什么烦恼,说不定哥会帮你解开。”
“哥,我想,为什么一个人努力追求的东西却得不到,不想要的东西却偏偏给你。”
“你指的是工作和事业吗?”
“不,在事业上只要付出努力都能实现,可是在生活的道路上,只要起点错了,就会永远错下去,追求的目标再努力也难以实现。”
“怎么?看上去你还是那么漂亮,我想你们的生活一定很幸福,听说肖言干得不错,你们又有儿子,谁人不羡慕?”
“是啊,人人都羡慕我,可我内心深处却痛苦不堪。”
韩山抬眼望她,她眼里的泪流不断,她用手捂着嘴,怕自己哭出声来,由于极力地控制浑身都在颤抖。
“林妹,别这样,心里难受就哭出来,哥哥不会笑话你的,说出来吧,那样会好受些,啊!”
黛林禁不住抽泣起来,就如决堤的洪水……从她结婚一直说到现在,把内心所有的不快包括自己痛苦的婚姻生活一古脑地倒了出来。顿时韩山脸上的笑容不见了,神色凝重地说:
“别哭妹,生活就是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差哪一样也不叫生活,”
黛林起身去了洗手间,韩山站在洗手间门口,从镜子里望着她,在水池边,她敞开水阀门,任水哗哗地流着,她捧起水往脸上泼着,想抑制住泪水却禁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黛林……林妹。”他感到自己的心在隐隐作痛,不知为什么忽然从后面按住了她抽动的肩膀。
“妹……我不知道你一直不幸福,你让我好心痛……”就这一句话,让她心里感到了温暖。他拉她坐下,他就坐在她的身边,“妹,”他有意把话叉开,“我从小就喜欢飞翔,三岁时我爬到窗台上对前来叫我吃饭的娘说,娘,我要飞,结果从窗台上一头栽了下去。”听到这儿,黛林破啼笑了。
“哥……”黛林叫了声哥转身伏在他肩膀上又伤心地哭起来。
“走吧,哥和你到郊外走一走,散散心。”
他们开车来到郊外。

郊外是草木的世界,山坡上,野地里铺满了劲健的青草,岩石缝里也照样这儿钻出颗酸枣树,那儿挤满了荆杨花,它们绿的那么深透,每一片叶子仿佛都滴着绿。远处,拥起阵阵南风,小草无声地摇曳着,而日午的树都在风中低吟浅唱。微风拂在他们的脸上,他们只是默默地沿着山路静静地并肩走着。山林深处有一小溪,溪水是从岩石缝里流出来的,水边树木的绿色倒映在水里,手伸在水里,任水从指尖流过,凉凉的。于是,黛林掏出手帕揉搓着,韩山额上脖子上淌着汗,她拉过他用湿手帕为他擦洗,他目不转睛地凝视她的脸,她的脸在慢慢地涨红,当他们的目光聚在一起的刹那,她感觉他的眼睛像火一般灼燃了她,她眨了眨大眼睛红着脸低了头,他微笑了一下牵起她的手。
“走继续上。”
前面是一块巨大的岩石,他攀上去,然后紧握她的手将她拉了上去。“林,你看。”他兴奋地指着山下边那一片蓊郁的林木及远处的村庄叫她看。
“啊,大自然好美!”
他伫立在她的身后激动地说:“林妹,去拥抱吧,拥抱大自然!”
她激动地,“嗯,好想拥抱它们。”
“你看那……”她指着天边的夕阳让他看,正是薄暮时分,天边堆着绚烂的彩霞,那落日透过林梢轻轻地渲染出一片茂密的生机。
“美吗?”他兴奋地问。
“嗯。”她的胸脯起伏着。
落日在她洁净的脸上映照着,她的脸蛋变得红彤彤,乌黑的头发也成了酒红色,此时她像一只午后正晒着太阳的猫,眯着秀眼,她回眸审视他,他的脸庞迎着红红的夕阳,显露着顽强与自信。
他按住她的肩头专注地望着她深沉地说:“妹,哥希望你要振作起来,我们还有更美好的人生,还有未完的梦想。”
“嗯!”她用力的点着头。
“妹,人生就是一张阴晴表,阴霾的日子过去之后,将又是一片万里晴空。”他慢慢地张合了一下眼,感叹地摇了摇头,“不要被一时暗淡的日子所困惑,要有信心,好好地珍爱自己。”
“哥!”她惊呼着,泪珠在睫毛上颤动。
“妹!”他揽住了她紧紧地拥着她,俯在她的耳边说:“妹,我不愿见你掉泪,哥的心好痛。”
“哥……哥……”她呼唤着,哥哥的一番话令她感到从未有过的温暖,她无法不为之动容。多少年来,没有人对她说这样的话,也没有人如此疼爱过她。在他的怀里,她感到有某种力量在牵引着她,埋在他的怀里,她放声地哭着……
终于她哭够了,从他的胸前抬起了头,仰望着他的脸,双双对视着,四眸如火,她那眉宇间一抹淡淡的忧郁和成熟的韵味深深地吸引着他。夕阳把万物镀上了金色,金色的阳光洒在黛林的脸上更加楚楚动人。此时天地万物,树林、夕阳、小溪、鸟儿全都化为乌有,世间仿佛只有他们两人,他们就这样对视着,对视着……然后,又紧紧地拥在一起,像日月撞击,像波涛汹涌……他们狂热地辗转着相吻着……此时,他对她也许只是同情和怜慕,而她对他或许是一种依靠和倾诉,也就是这一次奇遇,却导致了今后痴情不悟的爱。末了,在她的唇边他停住了,抚摸着她的双肩轻声地说:
“妹,听哥的,好好活着,啊。”
“嗯。”她流着泪,点着头。
“走,到那座山脉上去。”
他紧握她的手,在山涧奔跑着,马尾辫在她柔弱的肩上跳跃着,白色的丝绸上衣衣角在微风里飘动着,斜挎下来的棕色背包随着她轻快的脚步摇摆着,她又有了笑声,那笑声咯、咯、咯清脆地在林子里回荡着。韩山望着黛林鸟儿般欢快的身影,那么可爱可亲的妹妹,心里充满了无尽的怜惜和爱意……
从看到韩山的这一天起,潜藏在黛林心底的那种感觉破土而出,原来这个男人才是我一直都在寻觅的,韩山那么温情、体贴、深沉、善解人意,这一切正是肖言身上所没有的。如果肖言加班或是出差,她会庆幸又可以和韩山见上一面了。她奇怪的是面对韩山,自己竟像一个天真的孩子一般。随着和韩山交往次数的增多,黛林发现自己已深深地爱上了这个男人。有时,夜里等丈夫睡熟了,她却盯着天花板想着韩山反问自己,这份情感不正是自己一生都在追寻的吗?可如今能做的只能在这黑夜里回味他带给她那一刻幸福的感觉,我和韩山还会有未来吗?未来又是怎样的?她反复地问着自己。
韩山总喜欢一个人沉默,他不会因为失去什么而忧伤,也不会因为得到什么而特别快乐。他更是一个不容易激动的人,可当他再次见到黛林妹妹特别是知道她的不幸时,他却几天寝食难安。相隔两日,黛林接到韩山打来的电话:
“林,在哪里呢?”他急切地问。
在话筒的那边她能听到他喘息的声音,“哦,我正准备去医院。”
“怎么?病了?”他的声音有点紧张。
“哥,我失眠,昨夜三点还没睡着呢,第二天还要上班,就吃了两片安定片。今晚又怕睡不好,想去拿点中药调理一下。”她手拿话筒嗓音有些颤抖。
“不要吃药,换上鞋,我和你去爬山,保证你今晚睡个好觉。”
“是吗?真的不用吃药,我担心不会有效,还是先去拿药吧。”
“听我的话,药的副作用很大,爬山累了保准能睡个好觉,我开车接你,10分钟在楼下等你。”
“哎……”不等黛林说完韩山早已挂了电话。她迅速脱下裙子,换上那套红色的运动装。等她跑下楼去,他那黑色轿车已在等候,她透过车窗望见他戴着墨镜正朝她摆手示意让她坐在后车厢,她转到后边开车门上了车。半小时后,小车在一个村庄路口停下。
场院里老牛在哞哞地叫着,陡坡上,他牵住她的手,大步向上攀登,她气喘吁吁,拖住他的手不走了,“哥,休息一会儿吧,我走不动了。”
“不行,快起来,往上爬。”他弯腰拉起她,把她推到前面,双手推着她往上爬去。越爬山越陡,满山的荆树,一人多高,他紧上几步,用双手拨开荆针丛,并时刻提醒着她,“小心点。”眼前是一个石窟,他上去拉着她攀过去,阳光照耀着他们淌满汗水的脸,亮晶晶的,他火辣辣地望着她,她却柔情似水般回眸他,他蓦然一把将她揽在怀里,他们就这样默默地望着远处,许久,他指着那些长在石缝中的荆杨树说:“你看这些荆树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中仍然生长着,它们的生命如此顽强。”
“是啊,人的生命却如此脆弱,有多少人在瘟疫中丧生,假设人的生命都像这些顽强的植物一样该多好!”她神情古怪地望着周围,苍白的脸上掠过一丝凄美。
“那是不可能的,”他又指着荆树旁边的一棵柏树说,“它已经结满了柏籽。”
“是不是也叫松籽?”
“不是的,傻妹妹,柏籽是柏籽,松籽是松树上结的,你不是故意考我吧,别忘了我是学林业的。”
“哈哈哈……”她爽朗地笑了,两片嘴唇半张着,他第一次注意到她嘴里通常看不到的部分,洁白而整齐的牙齿,他想要是能吻她,那将意味着什么呀,想着他情不自禁地将自己的大手攥住了她那纤细的手指。
“林,告诉我,为什么睡不着觉,是不是想哥?”
她没有说话,眼泪扑簌簌落下来,摇了摇头。
“不讲实话,”他用食指用力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我可想你呢!这几天,满脑子都是你,你用不着演戏,你的眼睛已经告诉了我一切。”他微笑着凝视着她。
“哥……哥……”她叫了声哥两行热泪滑落下来。
他把车靠在路边,开门下来,坐到后坐上来,拉过她的左手,紧紧地攥在他那双大手里,他依着靠背静静地眯上双眼。她的右臂靠在他的左胸上,明显地感觉到他心脏怦怦怦有力地跳动,她的心脏有一种就要窒息的感觉,他俯下头,寻找着,她把身体后仰,一颗狂跳的心被他的吸吮彻底融化。韩山的呼吸也惭惭急促了起来,由温柔变的疯狂了起来,他开始一件件退下她的衣服,在这大自然中,两个火热的肉体,合二为一,在剧烈的碰撞之中,完成了灵与肉的结合,极尽了温柔与暧昧。当一切归于平静,当黛林平生第一次以一颗赤裸裸的心与肉体面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时候,她才知道做女人的幸福,感受到身体的彻底放松与那原始的最冲动的需要。
  韩山疲软的大汗淋漓的从她的身体上滑落了下来,然后抱住黛林用手抚摸着她光洁的身体说:“你看周围的树木小草都在看着我们相爱……”黛林望着树叶间隙透出来的阳光、蓝天,幸福的泪水喷涌而出……
六、

肖言去北京开会了,星期天,黛林带着三岁的儿子跟表哥出去玩了一天,韩山给孩子买了很多玩具和小食品,回家的路上,黛林叮嘱儿子:“别把今天跟叔叔出去玩的事告诉爸爸。”
“为什么?”儿子天真地问。
“不为什么,妈妈就是不愿让他知道,你就说妈妈买的就行了,啊。”儿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几天后,肖言出差回来看到儿子房间了多了几样高档玩具,就问:“妈妈
又给你买了这么多玩具。”儿子神秘地说:“不是妈妈买的,是一位叔叔买的,妈妈不让我告诉你。”
肖言大吃一惊,意识到黛林肯定在外面和一个男人好,当天晚上等孩子睡下,他逼问黛林:“是谁给孩子买的玩具?”
黛林心中一惊随口答道:“我表哥。”
“你那来的表哥?”
“我就不能有表哥吗?我表哥多着呢,还得一一告诉你吗?”黛林不屑地回答。
“你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
“我已经告诉你了,我表哥,怎么啦?不行吗?”
“你和他发生啦?”
她看着他苦笑了一下:“发生什么?我真想发生点什么。”黛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看也不看他一眼。
“你是不是背叛我了,”他咬着牙问。
见黛林不作声,肖言心中的怒火涌了上来,他用力扇了黛林一个耳光。
黛林捂着脸喊道:“就是又怎么样!也是你逼的!我只不过跟表哥出去玩了一趟,你不想想这些年你是怎么待我的!”
男人的屈辱让肖言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他按住黛林就是一顿毒打,他撕住她的头发嘴里不停地骂着:“你他妈的!你想用这种办法来报复我,你别想!”黛林闭上泪眼紧紧地咬住牙,任凭他打任凭他骂,当他忽然松开手时,他却被她一双愤怒的目光惊呆了,她喘着粗气双目恨恨地瞪着他,原来妻子是那么痛恨自己,任他打完了,她只说了一句话:“听着,我要离婚!你就是杀了我也要离婚!!”
肖言顺手摸起一把水果刀,“你想离婚,我杀了你!”于是一刀就捅进了黛林的胸口,接着鲜血喷了肖言一脸。肖言瞬时吓呆了,“黛林,林,我……我不……不是故意的,快快……我送你去医院,你一定挺住!”他急忙打了120救护车。
在医院急救室,经过急救,黛林从昏迷中醒来,她由于失血过多脸色蜡黄,黛林的爸爸妈妈、公公婆婆都来了,看到她的嘴角在动,妈妈附在黛林的嘴边,听她喃喃道:“叫我表哥,快……”
母亲急忙给韩山打了电话,等韩山赶到时,黛林又昏迷过去,韩山哭喊着:“妹妹!你不能死!不能死啊!你睁眼看看哥哥来了,你会好的,会的!”
韩山揽着黛林不停地呼唤着黛林的名字,黛林嘴角动了动,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大家都围着她,“哥……”她轻唤一声,泪就流淌下来,又大口喘着气说:“我……我要离婚……哥……” 说完,便倒在了韩山的怀中。
黛林就这样离开了人间,离开了她最厌恶的人和她最爱的人……


作者简介:
泉霞,(真名张霞)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淄博市周村区作家协会副主席。曾用笔名红枫、蓬霓、小雨等,做过教师、记者、编辑、机关干部,从事宣传工作十几年。
著有长篇小说《月圆月缺》、《浮世四粉》;诗集《雪的深处》、《水月亮》;文集《女人感觉女人梦(合著)》。中篇小说《苦雨》、《五月榴花红似火》、《风雨女孩》、《窗前飞过红蜻蜓》等。其中长篇小说《月圆月缺》于2004年荣获淄博市第七届精神文明建设“精品工程奖”;文集《女人感觉女人梦》于2006年获淄博市优秀文学奖;诗集《水月亮》荣获淄博第八届文学艺术奖。在《时代文学》、《山东文学》、《星星》、《诗潮》、《关雎爱情诗刊》、《散文杂志》、《青年文学》《大众日报》、作家报、中国散文报、联合日报等国内报刊发表作品200余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