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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冲花被抓

  一天夜里,盘静兰敲开大虎的房门。
  静兰,你来啦。大虎惊喜地叫一声。自从离开土垌寨以来,盘静兰很少主动找大虎,盘静兰的到来,他显得百感交集。
  大虎,天快要冷了,我给你缝制了一件衣服,不知合不合适,你穿上试试吧。盘静兰把衣服递给大虎。
  大虎接过衣服,连声说,不用试,不用试肯定合适的。
  你呀,不试怎么知道合适。好了,东西送到了,我走了。盘静兰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静兰,咋这么快走,我有话对你说呢。
  噢,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是这样的,这段时间我发现你变了,变得不爱理我了。
  我没有不理你呀,只不过,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我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真这样啊,那,我想,趁早把我俩的事定下来吧?
  什么事?
  我和你的事啊
  你和我的事?大虎,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我和你是兄妹,从小都这样子,难道你没看出来?
  我当然看出来,我看出来你对许仁仍心存念想,我看出来你又喜欢上赵山宝,我看出来你从来就没喜欢过我!大虎重重地坐在凳子上,抱怨似地说。
  大虎,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呢,你知道我心里有多乱吗,我本来指望你能理解我的心情,现在看来……唉 !盘静兰走出房门,又回过头说,大虎,想想冲花吧,老实说,我是喜欢你,可不是那种喜欢,冲花不同,冲花心里一直有你,记得有一次她发高烧,迷迷糊糊中还一直喊着你的名字,她是真的爱你。
  你骗人,静兰你骗人,你一直都喜欢我,我也一直喜欢你,我知道的,要不然,要不然你也不会给我做衣服。大虎带着哭腔朝盘静兰的背影追去,可盘静兰跑的真快,眨眼工夫便消失在大虎的视线中,任凭他怎么鼓劲搜寻都不见她的踪影。
  大虎拖着沉沉的步子回到屋里,木然地看着桌上的衣服。衣服上绣满活灵活现的栀子花。在衣服上绣栀子花是盘静兰的拿手好戏,全寨找不出第二个赛过她的人。盘静兰喜欢栀子花,她说她喜欢栀子花的素白,喜欢栀子花淡淡的香。大虎本来是不喜欢栀子花的,他说他受不了白得耀眼的东西。后来她发现盘静兰对栀子花爱不释手,他就改变了对栀子花的看法。此时,眼前的栀子花灿灿开放,就像盘静兰纯真的笑容。大虎看呆了眼。突然,他“哇”地哭出声来,眼泪夺眶而出,一点一点地往下滴,浸湿了盘静兰亲手绣制的瑶服。
  随后的几天,大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来叫他都不理。他把盘静兰送给他的衣服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的抚摸衣服上的栀子花。小时候他经常摸盘静兰的脸,长大后他也想摸盘静兰的脸,可他总没有机会。如今盘静兰似乎一夜之间离他而去,他只好痴痴地抚摸栀子花。他觉得,他的脑海越发空白,生活竟然变得如此索然无味。无聊之际,他独自一人下了山,在镇上漫无目的地游逛了大半天,最后不知怎么的走进了“喜又来”酒馆,叫来2斤烧酒一碗接一碗地喝起来。
  大虎平时就很能喝,此时他脑海空荡荡地什么都不想只想喝酒,越喝越兴奋,竟从下午喝到晚上,喝得昏天暗地。渐渐的,酒馆里的客人都差不多走完了,大虎越发显得鹤立鸡群。酒馆老板袁刚一直注意大虎,他跟身边的伙计耳语了一阵后走到大虎身旁,说这位老兄,夜深了,客人都回家了,我们也要关门了,你走吧,别再喝了。
  怎么,你胆敢赶我走,你以为我没钱付帐吗?真是门缝里瞧人。大虎朝袁刚瞪了一眼。老兄你千万别误会,不是这样的,我怎么会赶你走呢,我是担心你喝高了,你要真是喝坏了身子我可就是罪魁祸首啊。袁刚陪着笑脸说。
  噢,原来如此,算你够朋友,好,再拿酒来。
  好,拿酒来,我陪老兄你喝两碗。
  袁刚朝一旁的伙计递了一个眼色。
  又3碗酒下肚,大虎迷瞪着眼搂着袁刚的肩膀说,袁老板,不,兄弟,你真够意思,在土垌寨,不,在铁岭镇,没人能够理解我,只有你才是最最好的朋友,你能理解我,你这个兄弟,我认定了。
  好兄弟呀,你都喝了一天了,我看你悉眉苦脸,心事重重,什么事让你如此伤心啊?说出来,让我为你分忧。
  我伤心吗?我伤心吗?是的,我伤心,我真他妈伤心,都是女人,是女人让我这么伤心,我对她那么好,我跟她相识20多年,20多年来我处处听她的话,护着她,我甚至愿意为她去死,可她,可她却当我是傻子。
  我说大虎兄弟,不就是女人吗?天下好女人有的是,不信,我给你介绍一个?袁刚狡黠地盯着大虎。
  真的?大虎略显兴奋地站起来。
  真的。
  没骗我?
  没骗你。
  好,我信你。
  袁刚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诡笑。他朝楼上招了招手,一会儿工夫,只见一位浓妆艳抹的青年女子从楼上扭臀而下,一边走一边发出浪浪的笑。袁刚拍拍大虎的肩膀说,大虎兄第,这是阿秋,铁岭镇最棒的女人,让她陪你上楼再喝两碗怎么样?
  好,好的,铁岭镇最棒的女人,阿秋,走,陪我上楼。说话间,阿秋已把大虎扶起来往楼上走。袁刚大声说,阿秋,好好陪大虎兄弟,大虎兄弟历害着呢,别让他失望啊。阿秋回过头,朝袁刚会意地一笑……
                
  次日,有人拿着大虎的短刀找到冲花,说大虎昨晚在“喜又来”酒馆欠了酒钱,酒馆老板不让大虎离开酒馆,让冲花拿钱到酒馆付清帐才能放大虎。冲花一听,脑子便“轰”地炸开来,她来不及细想什么,便跟着来人下了盖云山。
  到了酒馆,冲花四下张望,却不见大虎,再找报信的人,却不知那人早已离开。冲花开始觉得蹊跷,慌急得大声呼叫大虎,顿时引来围观者的哄笑。这时,从门外进来两个彪形汉子,二话不说架起冲花就往外走。冲花已意识到什么,她拼命地挣扎,扯开嗓子喊着大虎的名字。终究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哪里抗得住两个粗野的大男人。
  正当冲花被抓的时候,大虎正躺在酒馆阁间的床上。就在不久前,他在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叫唤他,他隐约地听出是冲花的声音,那声音撕心裂肺似的。他想爬起床去看个究竟,却是全身软绵,难于翻身。当他完全醒过来时,再也听不到冲花的声音,只是看到身边一丝不挂的阿秋。大虎跳下床,对阿秋厉声说,你是谁,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阿秋不紧不慢地穿起衣服,冷笑一声说,你还问我是谁,你睡在我的床上你都不知道我是谁,你的良心让野狗叨去了。
  大虎只觉得晕头转向,他一把推开阿秋,两步作一步地跑下楼。在楼梯脚,袁刚把一柄短刀递给大虎,说大虎兄弟,你昨晚喝得烂醉,我只好帮你保存你的刀,现在物归原主了。大虎接过短刀,狠狠地看一眼袁刚,飞快地奔出酒馆。
  他一口气跑回盖云寨,找到盘静兰打听冲花的去向。盘静兰一头雾水地说,冲花不是人在寨子吗,我也大半天没见着她了。问不出结果,他又在寨子里寻找冲花,逢人便问有没有看见冲花,可他找了大半天,问了好多人,就是找不着冲花。那晚,他守在冲花的住处前,一直熬到天亮,仍不见冲花回来。他突然产生一个预感:冲花可能出事了。
  果然不出所料,当天傍晚时分,有人给盘静兰送来一封信。信中称,冲花已被押在袁飞府上,要想救回冲花,唯一的办法是让盘静兰单独到袁府谈判,否则后果自负……
  盘静兰捧着信的手不由自主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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