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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原来心思别样有远虑 此举安排怎知无收效

此时此刻,王爷想的,并非全然跟紫来没有关系,他不知道善卿到底意欲何为,却已经恍然自己今天是不该来的,未经细想的举动,已经让善卿占了先机。既然,她希望紫来能引起自己的注意,那么,他就偏要,不去注意她。
善卿,她的心思很难琢磨,照理应该没有坏心,但他却始终,不那么放心。他和她之间,充满了矛盾和统一,象知己,却也象对手,惺惺相惜却又处处戒备。

“王爷,为什么不看跳舞呢?”善卿缓缓地凑过来,眼角深深的笑意仿佛是在挑衅,你怕看么?
王爷垂下眼帘,轻叹一声:“什么都瞒不过你。善卿,今夜,我没心思。”
“怎么了?”善卿关切地问,两人的明争暗斗瞬间又偃旗息鼓了。
王爷迟疑了一下,说:“我把映雪留在宫里了。”
善卿一惊,难道,王爷后悔了?于是低声说道:“她爱着皇上,应该是乐意的……”王爷啊,你可不要对映雪动了情啊,要知道,她爱的,只是你的哥哥。
“她害怕看到他,害怕没有结果的绝望……”王爷默然道:“我叫她自己开口,秉策那里就会有希望,可是她认为,说了也是没用……”
原来如此。善卿松了一口气,宽慰王爷:“毕竟是有情人,见了面,就不一样了,有很多事,事先都是说不准的……”
“映雪的性格,未必真的会开口。”王爷心事重重。
善卿点点头:“雪夫人是个有几分清傲的女子,要她开口俯就,已属难得,害怕被拒绝因而使自己更绝望,恐怕她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这个口,难开……”
“秉策其实舍不得她……她要一直不说话,一直忍着,秉策也能忍住,但是我猜想,只要映雪开口,秉策会退一步的……这个时候我再联合母后去说,胜算应该很大,关键还在映雪,她必须先开口,自己跟秉策说。”王爷沉吟道。
善卿秀丽的眉头拧在了一处,叹道:“难啊……”一忽而抬头,望见王爷忧郁的眼神,便马上改口安慰道:“情到浓处难自禁,会云开月明的。”
王爷看她一眼,倏地笑了:“善卿,我怎么看你有些言不由衷呢?”
“这都被王爷看出来了?”善卿并不否认,只说:“难得看到你如此担心的模样,整得我都有些慌乱了,还不就是劝劝,好让你宽心。”抬起手腕,斟上清酒,却又不劝,还道:“明里疏远着她,暗里还关切着,只希望你的苦心,能奏效才好。”
“秉策不要这么沉郁才好,要是能通过映雪,缓了他的心思,我也欣慰,”王爷默然思忖道:“如若不然,也只能另外想办法了——”
“另外想办法?”善卿好奇地问。
“比如,通过别人去影响他、改变他……”王爷说着,偏头看了看月影台上的紫来。舞蹈中的精灵沉溺在月色中,丝毫不觉鬼魅的气息正在逼近,可是善卿,却嗅到了一丝不妙,她恍惚中觉得,这句话似乎是冲紫来去的,却又摸不出更多的线索。她一双黑黑的眼睛深深地盯着王爷,想从他的脸上捕捉到什么,可是,王爷平静地回过头来,又开始习惯性地痞气的坏笑。
善卿徐徐地垂下眼帘,鼻间涌满桂花的浓香,她只觉得胸口有些发堵,不自觉地,长叹一声,唉——
“这大过节的,你竟连叹几声了,”兆轩忽然说话了:“是看紫来的舞蹈,有些伤感吧。”
善卿有些吃惊,刚要说话,王爷开口了:“你这大老粗,居然还懂得品舞了?!”
“用心看嘛,”兆轩并不否认:“开始只觉得好看,看久了,心里就有那么点感觉了……恩……这舞蹈,忧伤……”
哈哈,哈哈,王爷忍不住笑起来:“你继续认真看,认真忧伤吧!”
“是啊,能看懂,也算知音了。呆会告诉了紫来,你们就好好切磋。”善卿的话,绵绵地扎向王爷,有事没事,非得把紫来和兆轩往一块扯。
兆轩并没听出内力门道,一时兴起,抬脚就走了过去,一路顺着水榭,到了月影台下,径直坐下,近距离地抬头望着紫来,好生着迷。
王爷的眼光停在兆轩身上,微微地皱了皱眉头。
“他们两个似乎,郎有情,妾有意,王爷,是否君子成人之美?”善卿冷冷地说出了蓄谋已久的话。
王爷犀利的眼神射过来:“看得出,你这个当姑姑的,费了不少心思。”
“不瞒王爷,我的确把紫来当亲人一样看待,所以她的将来,我会用心操持。”善卿毫不回避:“嫁给兆轩,除了年纪大点,其余的,哪点不好?!”
“我一片好心给你找的归宿,你居然这么大公无私,说让就让了?”王爷调侃道,话里藏针。
善卿冷笑一声,心道,此一举动是彼一行为的掩饰,唬谁呢?嘴里却不说穿:“我也想应了王爷的美意,可是王爷你也看见了,兆轩喜欢的,可是紫来。”
“哼,哼,顾善卿……”王爷冷笑几声,缓缓道:“你连自己的命运都不能主宰,还想决定她的?!”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只管去做,她命里有没有,就只有问天了。”善卿口气锐利:“王爷,谁都想改变自己的命运,你有天大的权势,也该做些善事,得饶人处且饶人。”
“你说我蓄意谋害一个小姑娘?!”王爷想发火,隐忍住,淡淡道:“我的所作所为,自有我的原因,善卿你不要插手。”
“我不管你要做什么,”善卿咄咄道:“王爷,你找别人吧,放过紫来。”
“放过她?那她当初就不可能成为你的弟子。已经开始了,就不可能停止。”王爷漠然道:“善卿,你只需要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就可以了,比如,调教她,其余的,都跟你无关。”
善卿终于按耐不住,冲口而出:“你到底想把她怎么样?”
王爷顿了顿,渐渐地压低了声音:“我不能把她怎么样,要看她自己想怎么样。”而后,诡异地一笑。
善卿的心没来由地,猛地一沉,她变了脸色,低声厉色道:“你要把她送进宫?!”
王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可怕的精光,他盯着善卿的眼睛,阴声道:“善卿,你是不是太聪明了点?”
善卿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低而急促地说:“她不适合那里,你会后悔的。”
“你怎么知道她不适合那里?象她这样有一颗不肯屈服的心,我倒是觉得非常适合皇宫。”王爷叵测地笑道:“她要是永远都不对任何人和事屈服,那才叫一个好呢。”
不——
善卿在心底绝望地叫道,秋煜,让她代替我来陪伴你吧,而不是送进宫——
“就算她不屈服,也改变不了皇上,皇上已经有了映雪,不会喜欢她的。”善卿的声音有些发抖,她试图劝服王爷,尽管知道希望很微弱。
“他也许永远也不会把映雪接回身边去。”王爷幽声道:“我需要一个极有斗志和能量的女人,鼓舞秉策,让他振作,让他快乐起来。”
善卿此刻,觉得一切都完了,她喃喃道:“王爷,换一个人吧,我再教一个,把紫来留下……”
“我知道你不想,”王爷的手,轻轻地抚着善卿的肩膀,似乎有些歉意,似乎想安抚她,可是,他再顾及善卿的感受,也并没有改变主意:“只能是她。从我第一次看到她,听到她说的豪言壮语开始,就认定了她,不会改变。”
“她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那些夸口的话,只要多几次打击,就会萎靡的,等她经历了许多,就会认命了,到时候,不是浪费了你的心血……”善卿还想坚持。
“我会把她考验到我认为满意了为止,再送进宫的,”王爷轻轻地笑起来:“善卿,你应该相信我的眼光,我不会看走眼的。紫来,她有一颗永不屈服的心。”
善卿还想说什么,王爷已经转过了背,她起身,想靠近,谁知身体无力,脚下一软,一个趔趄,就摔倒了,王爷一扭头,赶紧来搀,她抓住了他的手腕,望着他,无数的话语如哽在喉,只一下,却是无声,无声而凄然地盯着他。
“善卿,你该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王爷柔声道,话语里很是体贴。争论过后,他们,还是知己一样的贴心。
她幽声道:“王爷,我的身体,恐怕见不到明年中秋的月亮了……”
“你的聪明出乎的想象,这么早,就知道明年中秋一定下雨?!”王爷呵呵地笑起来,脸上的严肃、阴骘和邪痞都不见了,难得的阳光帅气。
他似乎没听明白,又似乎在装傻,善卿还能说什么,一用力,站起来,坐回去,不再声响。
王爷也回座,转头去望月影台,脸上已是乌云密布。善卿的苦心经营,不过是投石问路,今天她已经明白自己的意图,那接下来,会如何做呢?还有,明年的中秋,她的话,为何如此的隐晦和伤感?他强压下心头的种种思绪,沉声道:“善卿,不要破坏我的计划,我怎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
她轻轻的声音,带着凄然,飘过来:“我不会告诉她的,我会照你说的,只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
他陡然间有些不忍:“我再给你找个弟子吧。”
“我顾善卿,一生只收一个弟子。”她忽然固执起来。只一个,传承我的衣钵,也传承我全部的爱。
他扭过头,看着她。
善卿缓缓地起身,说:“我再说一遍,你一定,会爱上她的。”
他轻轻地笑了一下,很邪乎,仿佛不屑:是么?又来了——

皇后的寝宫里,帐幔低垂,凤床上,皇后苍白的脸,在明黄色的软枕上有气无力地搁着,两眼似睡非睡,很是虚弱。映雪轻轻地摸了摸她的额头,细声道:“雅淑,你好生休息,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别走,堂姐……”皇后一反手,不知哪来的劲,一下就握住了映雪的手。
“时候不早了呢,我该回去了。”映雪温和地重复了一句。
“再说最后一句话……”皇后喘道:“这一别,或许,就再也见不到了……”
“别说傻话。”映雪低低地呵斥道:“放宽心,你会好起来的。”
皇后合上眼睛,无力地摇摇头,气若游丝:“好不起来了,用不了多久我就要去了……这样,不过也是拖着,苟延残喘……”
“别说了……”映雪眼睛红了。
“堂姐,叔伯姊妹中,平素我们最是要好,我知道,也是因了这个缘故,皇上把你赐婚给煜王爷后,就封了我做皇后,这个位置,本来该是你的……”皇后话一长,就忍不住喘起来,映雪连忙给她摸摸胸口,半天才平复下来,又着急开了口:“皇上心里是有你的,他亏欠着你呢……如今我不行了,你要早做打算,也别费了王爷一番好心……”
映雪一惊,猛地明白,原来今夜前来,王爷之前就跟皇后说明白了的,串通好了的。她倏地感觉,这会,皇上该到了,堂妹一直留她,为的,就是要让她见到她既爱又恨还怕的秉策!
“皇后,一定要是我们江家的……”皇后低而决绝道:“换了别家,我头一个,不答应!”一激动,又开始剧烈地喘。
外院里,忽然传来一声高诺:“皇上驾到——”
“好好跟他说,他是爱你的……”皇后紧紧地捏住映雪的手,将她朝外一推:“去!我要睡了——”
身后,响起了轻轻的、映雪无比熟悉,又无比心酸的脚步声,他来了。
皇后闭上了眼睛,把头别向里侧。
宫女放下纱帐,轻声道:“请雪夫人去侧厅说话吧,皇后娘娘需要静休,不能听见丁点声音。”
避已无从可避,秋煜还是把她逼了进来。映雪无奈地,长嘘一口气,轻轻地松开了握着皇后的手,缓缓地站起身,转身俯拜:“皇上万岁万万岁。”
他的眼睛就在上前方,目光殷切,她却只想流泪。
“请雪夫人去侧厅。”宫女带路,她听见他的脚步,一路紧随。

门轻轻地掩上了,似乎怕动静太大,会惊掉映雪眼眶里强忍的泪。
“坐吧,”皇上柔声道:“雪夫人……”
只这一句称呼,就让她黯然合眼,眼泪掉到地青石板的地面,顷刻间渗进去,她听见了细微的碎裂声,不知道是自己的心,还是石板受到了眼泪的冲击。一滴眼泪再重,也不及他这一声呼唤,仿佛还有爱意,叫得,却冰冷,将他们的距离,拉开了千万尺。
如果他唤映雪,她还有勇气抬起头来,叫他一声“秉策哥哥”,然后,她或许还有勇气,按秋煜希望的去做,可是这一声,抽空了她全部的希望,让她再也没有力气、没有勇气,开口说话。她终于绝望了,世界上已经没有了秉策哥哥,只有个皇帝,而皇帝,是要她始终陪着秋煜的。
她再一次跪下去,冰凉的地面,就如同她此刻冰凉的心,她听见自己的声音,空洞地响起在房间里:“皇上万岁万万岁。”
他愣了一下,儒秀的脸上有些难忍的悲伤,缓缓地坐下,沉声道:“平身。”
她站起来,慢慢地侧立到一旁。
“你过得好吗?”他轻声问道。
沉默。
他低低地咳了一声,想化解尴尬,斟酌一番,又小心地问道:“是他不肯让你做正妃么?那么,你自己想么……或许,有个孩子,就不一样了……”
一句比一句更刺伤人心,映雪的心痛层层涌起,她克制着,压抑得全身都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你很冷吗?”他很关注她,已经起身。
她飞快地退后一步,凉声道:“因为贱妇已经怀上了王爷的孩子,所以身体发虚。”
他一下,怔住,面上有些抽搐,良久无语。
“贱妇都照皇上的要求做了,皇上想要的和希望的,贱妇都会尽力。”她冷冷地说着,决然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他几步追出门外,只看见她萧索的背影,隐隐绰绰,在清亮的月光里象一团就要散去的雾,一时间心痛难忍,怅然着,蓦地喊道:“映雪!”
她听见了,却没有回头,停也未停,匆匆而去。
他想追,强忍住,抠住了柱子,指甲深深地陷了进去,眉间痛苦地纠结着,身子晃了晃,猛一下,两眼一翻,抽搐起来……

王爷已经回来了,一进院子,管事嬷嬷就凑了过来,低声道:“王爷,雪夫人在您房间等着呢。”
她回来了?王爷眉头一皱:“回来多久了?”
“都快两个时辰了。”管事嬷嬷回答。
竟然这么早就回来了?!王爷心里一沉,这样子,似乎不妙啊。他加快了脚步,往自己房里去,刚拐弯,忽然跳出个人来,一下就蒙住了他的双眼,鼻子里随着袖风送来一股脂粉的香味,他想都不想,伸手朝后一抓,低吼一声:“瞎整什么?!也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了?!”
“什么时候?嘻嘻……”那人扭着身子,耳边一声轻笑,润润的气流呵过来,媚笑的话语象猫咪在撒娇:“中秋夜,圆月夜,安寝的时候了呢……”
他闷了一下,放下了手,由她蒙着,只说:“回你房间去,我还有正事。”
哼——
她长哼一声,放下手来,撅起嘴道:“我要去你房间。”
“任何人都不可以去我房间。”他斜起眼睛,沉下脸:“这是规矩。”
“她为什么可以去?!”兰夫人仰起脸来,极不服气道:“她还沐浴了呢,那不就是想你留宿……”
他眼睛一转,嚼出了些什么异样的味道,于是痞气地笑道:“她若能留宿,必然成正妃,正妃可以自由出入我的房间,这也是规矩。”
兰夫人“啊”一下,自知失言,随即满脸堆笑,嘴角一扬,眼睛一眨,声音婉转:“你不会留宿她的不是?恩,你一直,都对她没兴趣的啊……”
王爷不置可否地笑笑:“你再惹我不痛快,我可就要到她怀里去了。”
兰夫人一噤,不说话了,只瞪大了眼睛望着王爷。王爷呵呵一笑,顺势在她脸上一摸,悠然道:“时候不早了,各回各院。”一转身,折扇一摆,先去了。

王爷在门前稍稍站定,便抬手,推开了门。
房间内,红烛满堂。
如何变成了这种布置?王爷吃了一惊,再去看映雪,又吃一惊。她穿着薄薄的白色纱衣,披散着头发,看见他进屋便站了身相迎。
这模样,竟象真的夫妻一般了。
王爷纳闷地望着映雪,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起话头。
“王爷终于回来了,歇息了吧。”映雪平静无异地走过来,双手已经搭上了前胸,意欲替王爷脱衣。
王爷下意识地闪了一下,躲了过去。映雪僵了一会,黯然坐下。
“是我开始做得不好?还是你嫌弃我?”她惆怅而失落。
他轻轻地笑了起来,勾了勾下巴:“你受什么刺激了?”
“没受什么刺激……”她淡淡地说:“就是觉得,这么久夫妻了,该尽自己的本份。”
他笑得更厉害了,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怎么早没想通,晚没想通,到今天想通了?”
“痴也好,放也好,不都在一念之间……”她心事重重。
呵呵,他笑嘻嘻地,一屁股坐在软榻上,还觉得不舒服,干脆躺下,高高地跷起腿来,浪荡道:“映雪,你变成这样,我还真不习惯,反而觉得还是先前那样,对我不冷不热、若即若离的好。”
“不会那样了,以后我会唯王爷是从的。”她垂下脑袋,态度谦卑,却让他凭添了担心。
“宫里都发生了什么?”他不想再兜圈子,映雪一反常态,让他猜到是秉策让她彻底死了心,今天晚上她似乎是想主动要求同房,其实不过是对秉策的报复。
她沉默片刻,悲伤道:“我既然已经是雪夫人,就该要永远陪着你……你说得没错,他就是要我永远陪在你身边……”
“我要你跟他说的话呢?你想他,很痛苦……你一句也没有说?”他直起了身子,面色严肃起来。
她勾着脑袋许久,才黯然道:“没有说这些话的机会……”
嘿!他猛一拳头砸在软枕上:“真是,创造个机会让你见他,还说没有机会?!”
“他,”映雪一说起那个伤心的人,就忍不住红了眼圈,声音也哽咽起来:“他说,我们有个孩子,就不一样了……”
王爷抬眼看了映雪一眼,这句话,对她来说,杀伤力真是太大了,所以,她再也没有勇气开口。
秉策啊,秉策,口是心非的家伙——
王爷缓缓地打开了折扇,又合上,打开,又合上,思绪太多。
“我也说了,”她抽了抽鼻子,深吸一口气,带着些快意,说道:“我说,我怀上了你的孩子。”呵呵,她自顾自地笑了几声,仿佛得意,仿佛好玩,又仿佛出了口气,解了恨了。
王爷好象被针扎了,一下挺直了身子弹坐起来,叫道:“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