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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结局

江南十月天。
正是秋高气爽,万里无云。辽阔的田野上,金色的稻谷随风翻滚;连绵的山丘郁郁葱葱。大江浩浩荡荡,小溪清澈透明。河山如画,宁静安详。
一个相貌英俊,却只有一条胳臂,一条腿的男人,拄着木拐棍,蹒跚着走出隐藏在密林深处的小木屋,仰起头来,深深地吸了口气。一股带着森林特有清甜气味的新鲜空气,立时透遍周身,令人无比惬意。
“爸爸。”“爸爸。”
“嗳,好乖乖,来看这只鸟,好漂亮啊。”
“我要,我要。”从屋子里跑出两个很小的孩子,一男一女,面貌均酷似应龙。他们飞也似地扑到应龙身边,一人一边拉住他的衣角,大声叫着。男人撮起嘴唇,吹了一下,那只在树上啼唱的小鸟,立刻扑楞着翅膀,飞到他肩膀上停下来,继续吱儿喳儿地唱着。逗的孩子们欢蹦乱跳,高兴极了。
这男人就是应龙,他所住的地方,正是女祭的林中别墅。那一对可爱的孩子,是他与女祭一夜情所生的双胞胎。遗憾的是,女祭一生下孩子,就因流血过多仙逝了。临死之前,她拼尽全力写下血书,命一只林中小鸟送给远在轩辕城的应龙。此时的应龙,刚刚伤愈,接信后又喜又悲。喜的是居然有了一对儿女。悲的是孩子一出生就没了亲娘。他想起与女祭相处的那些日子,与她那宁静的林中木屋,思虑再三,决意离开轩辕城,到江南去渡过后来的日子。
此时的东土大陆,随着蚩尤的失败,正在逐渐恢复平静。应龙因为取神鼓,杀蚩尤等等功绩,成为众人敬仰的大英雄。轩辕氏不仅给了他神龙大将军的封号,还给他盖了一座很大的房子,并且赏赐了许多奴仆和财物。尽管如此,应龙的心情却并不特别开心。
他的功业目的是达到了,可是付出的也太多了。
他曾许诺要娶为妻子的三个美丽女人,统统消失了。最可爱的女魃,从蚩尤飞车上摔下来,当场头破血流,气绝身亡。最美丽的魃,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整天躲在房里,不好意思见人。而最有法力的女祭,还不等他见上一面,就不在人世了。
而他自己,也成了个独臂独腿的残废人,根本不能像正常人一样,随意地干活、上街、游玩。这不仅因为行动不便,还因为害怕人们好奇地盯着他看的眼光,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与魃差不多的怪物。
他当然可以凭借自己的地位,声望和财富,娶许多个年轻美貌的女人为妻,但是却再了找不到和这三个女人在一起时的心境了。他不相信,那些女人会真的爱他这个剩了半边的废人。因此,他宁可与魃终日厮守在一起。
他跟魃谈起女祭与他们的孩子,流露出离开都城的意思。魃一听就乐了,整天呆在都市的大屋里,不是害怕别人看低你,就是担心你吓着了别人。与其如此,还不如到旷野山林中去,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就这样,他们相互挽扶着,悄悄地渡过大江,来到了深林中的女祭木屋。魃一看就喜欢上了那花香鸟语,林深水浅的幽静气氛,也喜欢上了两个可爱的孩子。虽然不是她所生,但她也可以做一个称职的母亲。
至于赤翼,这条东土大陆仅剩的飞龙,它也很喜欢女祭谷的风景。它跟应龙一家人一起,过起了平静而又快乐的生活。虽然它再了找不到别一条龙来做伴侣。但它仍然十分自豪,因为它的形象,已经被轩辕氏选为部族的标志。总有一天它会老死,可是它已没有遗憾,因为它已经有了新的传人,许多许多年之后,只要是东土大陆的部族,都会说:我们是龙的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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