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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事·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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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金柱一家,当然包括阿金,入住阿刚赠送的花园别墅,在金家岭引起了轰动。
金家岭的人初时不肯接受阿刚赠送花园别墅给金柱的事实,有人怀疑金柱自作主张,见阿刚很少回金家岭鹤占鸠巢。有人生疑金柱和阿刚私下做了什么交易,更多的人质疑金柱图虚荣往脸上贴金,是一时的冲动所致,等着看金柱出洋相。待金家岭人弄清原委后,确信是金柱的花园别墅,很多人顿足擂胸,抱怨这样的好事怎么不落在自己身上。有人在羡慕金柱之余,替金柱说了公道话:“说金柱命好不假。金柱帮阿刚管理花园别墅这么多年,平日大家都说人家傻头傻脑做傻事,看金老师不顺眼,被阿刚看出金家岭人鸡肠小肚,憎人富贵嫌人贫。报应啊!”有人把吃不了葡萄酸溜溜的心态向阿刚身上出气:“该他死,得艾滋病,有钱没命用……”也有人妒忌金柱:“花园别墅不是谁人都能住的,金柱这副命相——嘿嘿……”
不管金家岭人对金柱一家住花园别墅怎样看,阿刚赠送花园别墅给金柱是板上钉钉的事。最为关注金柱一家住花园别墅的是金贱的娘家,自从金贱在娘家做建筑工程队二包头二奶后,脱手把金贱嫁到金家岭,金贱娘家的人把金贱送出了事,平日难得见金贱的娘家人到访金家岭,金柱也懒得陪金贱走走娘家。金贱住花园别墅传到娘家后,娘家人像打了一支兴奋剂,传话要接当地风俗习惯,组织各路亲戚,舞狮鼓锣,抬着用大红纸包扎的猪头,用谷箩装着连串炮竹前来祝贺。
金贱把娘家的消息告诉金柱,金柱不敢怠慢,在选定的好日子,宰杀了家里原准备卖钱的大肥猪,花了二百元买了两坛米酒,杀鸡杀鸭准备了三十多席酒菜,还把阿福一家请来帮忙,其实更多的心思是让阿福和阮绍冬参加自家的新居入住喜宴,至于金家岭的其他人金柱再傻也不会热脸碰冷屁股,谁知人家会怎样想法,毕竟人心隔肚皮,也就没有在邀请之列。金柱耍了个心眼,放出风声对金家岭的人说:自己本来不想张扬,是老婆娘家人硬要前来祝贺,不得不应付罢了。这回是金柱小心眼,金家岭人对金柱一家住花园别墅说说也就过去了,各忙各的,根本就没有把金柱的事放在心上。到了金贱娘家人前来庆贺的日子,金柱还是身着半旧文化衫,下穿一条脏巴巴的半短裤头,手脚忙乱地负起大厨师的角色,幸好阿福这个勤快得力的助手,和阿金、阮绍冬的合力辅助,总算把三十桌酒席准备妥当。金贱把心思都放在梳装打扮上,也难怪金贱这样紧张着意,毕竟是她嫁出后头一回在娘家人面前风光的日子。
金家岭首富是金贱娘家人给金柱戴上的帽子,这容不得金柱愿不愿意,刚看这花园别墅没有几十万建不成,至于花园里的名贵树木在乡亲们的眼里和山上的树木一样,值不了多少钱。金柱花了家里存款的一半,贴上一头大肥猪,忙了三天筋疲力尽,落得了金家岭首富的名声,还有后续金贱娘家人登门借钱的烦恼就不说了。,就说金家岭人吧,金柱入住花园别墅后,平常与金柱有来往的,铁定上金柱家闲聊,很少与金柱有来往的,到金柱的家坐聊多了,金柱宽大漂亮的客厅夜夜满座,金贱和阿金白天干完地里的活,晚上还要担当烧水递茶的角色,金柱每天一包烟的开销计划被打破,弄得手头紧张起来。最让金贱埋怨唠叨金柱的是,一个季度结算一次的水电费,他们家要比其他家付多几倍的钱,金柱读初中的儿子也对父亲提出了抗议:每晚客厅的嘈杂声影响了他的学习。金柱入住花园别墅后,很久没有和金贱过夫妻生活了,更不要说与阿金有沾染。
金柱入住花园别墅的窘态,金家岭有一个人私下在关注,就是原先见金柱拾了个大元宝满肚子酸溜溜,差点气背的金叔,先前见金家岭的人都往金柱的花园别墅跑,自己没有胆量进金柱家门,也落不下这个脸,暗自憋着一肚子闷气,后发现金柱早早把花园别墅大门关上,屋里的电灯不敢亮,明白了金柱的压力,私下幸灾乐祸,吐出了肚里的闷气:花园别墅不是谁人都能住的。金叔还使了损招,让一个搞绿化苗木的花农,上门想说服金贱以几千块钱的低价出卖花园里的那棵金桂树,金贱手头紧等钱用,不知道那棵金桂树的金贵,见花园里的一棵树就可换回半年的生活费,以为发现了财路,满口答应成交,幸好金柱及时回家,臭骂了金贱一顿,阻止了这场交易。金柱对金贱说出了这棵金桂树的市场价值,金贱听了张大口半天无声,想不到花园里的树木这样值钱。
金柱要说服金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总不能守着金山要饭吧?金柱有自己的想法:阿刚赠送花园别墅给自己,住得变卖不得。这是金老师死后,他们家留在金家岭的唯一痕迹,有道是雁过留声,人过留名。阿刚虽然没有在赠送书上说明不能变卖花园别墅,金柱懂得这里包含了阿刚一家的希望,就是阿刚赠给他的一草一木,他都有责任保护好,若干年后给阿刚的后人有个交代。金贱见金柱这样死脑筋,全然没有了入住花园别墅的喜悦,把花园别墅看作烫手的山芋,一个劲地问金柱一家人的生活怎样过,入住花园别墅增加的开销怎么办?金柱联想到这阵子金贱娘家的人,三番四次上门借钱,他费尽口舌说借不出钱人家还是不信,说他装穷铁公鸡一毛不拔,弄得他里外不是人,这些都是入住花园别墅惹的祸,作出了搬回祖屋住的打算。
幸好金柱和金贱他们在金家岭是没有脸面的人,也不是看重脸面的人,否则金柱一家从花园别墅搬回祖屋住,不要说过不了自己的关,就看金家岭人的眼色听人们的风凉话,金柱一家就没有法子在金家岭生活下去。金柱一家从花园别墅搬回祖屋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金柱也少了很多烦恼,省了一大笔开销过上了正常日子,与金贱有了夫妻生活,偶然还入阿金的房,儿子也得以安静心读书,一家子生活的乐也融融,把金家岭人和金贱娘家的议论当成了耳边风,渐渐也就过去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阿福和金柱合伙报复金叔,金柱一家人住花园别墅,阿福一家是唯一被邀请参加入伙宴的金家岭人,两家的关系走得更近了,不知情的人会误认为是亲戚或兄弟呢。其实,在金家岭,金柱和阿福家是最被人看不起眼的,否则也不会发生金叔明目张胆勾搭金贱,调戏阿金和侮辱阮绍冬的事,也只能怪金柱和阿福在金家岭不算个男人。金柱和阿福这两个男人常走在一起,金家岭的人对他们的看法没有什么两样,只是金叔多了顾忌,再也不敢对阮绍冬和阿金她们有想法了。
金柱的花园别墅闲置了没多久,迎来了金家岭的金银溪、云峰山的好山好水被一个挣了大钱的房地产开发商看中,联合国内一家知名旅游公司,在金银溪做漂流项目,开发云峰山作山态旅游区,投资好几亿,把平静的金家岭热闹起来。金柱的花园别墅最先被开发商看中,与金柱签订了三年承租合同,月租金五千元,作为旅游项目筹备开发办公地点,使金柱家当真成了金家岭的月入首富,引发了新一轮关于金柱傻人有傻福的讨论,更多的是吃不到葡萄酸溜溜的心态。金柱好像早有心理准备,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还是和一家子过着先前的生活,只是金家岭的人往日见金柱和阿福在村头早餐店争买单的场面不见了,铁定是金柱掏的腰包。金贱娘家的人到金柱家走亲戚多了,金贱和阿金身上的衣服多了变化,人也精神起来。金柱的儿子每天上学骑上一辆二千多元的自行车,引来金家岭学生羡慕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