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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事·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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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金老师的儿子阿刚强奸未成年少女坐牢后,金老师原本稀疏的头发全白了,在金家岭首开的杂货店,不知是被另一家新开的小卖部占了生意,还是被儿子被骗婚骗财、嫖娼花光了身家,无经营周转资金倒闭了。平日在金家岭风风光光的金老师一下子跌入了低谷,整天闷在家里不敢见人,金柱知道后,不识好歹地从金老师关闭的杂货店货架上,顺手拿了两包盐酥花生,一瓶白酒硬拖拉着金老师到了金强家。金强见金老师能到他家,自然很高兴,几杯米酒下肚,金老师放下了纠缠自己很久的烦恼事,两个上了年岁的人,很自然地说起了金家岭云峰山游击队的事情,在一旁倒酒劝酒的金柱听着似懂非懂,感觉他们谈论的事自己有时能插上嘴,但很快就被金老师把话题扯开了,只好由着他们说话,抓住空隙把桌面的花生往嘴里送,后来金强和金老师两位六十多岁的老人,竟谈到了发展金家岭经济的大事。
金强对金老师说他有一位做企业的朋友,当然金强不能说是牢友,怕金老师联想起牢里的儿子,有一大笔资金找地方投资,看上了云峰山附近坡度较小的山头,想包下来种速生林,可以先付三年的承包费,这样金家岭的人生活就好过了,每人每年能分到几百块,对于改善金家岭人的生活是做了一件大好事。金强说自己身体不好,在金家岭没什么根基,不好出面做工作。不安份有头脑的金老师听了金强一翻话,觉得财神爷找上门来了,还有机会在金家岭人前抛头露脸,寻找往往日的风光,很乐意把这事揽在自己身上,还像当了董事长似的,对只顾捡花生往嘴里送的金柱分派工作:“金柱,强哥不方便跑动,以后就靠你多走动了。”金柱喜欢有事做,隐约觉得这差事也长脸自然爽快答应。
金强介绍的朋友是金柱在县城工业区工厂做保安的老板,这家做木制品的工厂扩增了一条生产夹板的生产线,需要大量的速生桉树做原料,老板在走访金强时看中了云峰山周边的地理,准备了一笔资金投资种5000亩速生桉树,金强见财神爷到了家门,认为是为金家岭人做的一件大好事,很庆幸认识这位企业家牢友,但牢友提出要金强做的工作,金强自感能力体力有限,正为此事发愁,见金老师主动送上门来,一下子认定金老师是承担这份工作的合适人选。当夜,不知是被白酒激奋还是接受重任顿感荣光的金老师,郑重从金强手中接过他朋友先付的5000元工作费用,哼着愉快的小调乐颠颠地回家了。
金老师有文化有见识很善于做群众工作,分配着从金强手中接过的工作经费,在自己家中或到金家岭有号召力的人家中,摆了几次龙门阵,把自己发展金家岭经济的大计灌输一通,像自己成了金家岭的福星财神。转眼过去,金老师的想法入了金家岭人的脑子,金老师通过金强约了投资老板,召开了一次隆重的家长代表宴会,企业老板为酒菜烟礼品花了8000元,收获了一份承包三十年在云峰山附近山头种5000亩速生桉树的协议书,并当即付了100万元承包费,金家岭人按户头派出村民代表,在金老师的主持下,按各家各户的份额,分配了承包费,金家岭人皆大欢喜,想不到云峰山附近的荒山野岭会带给他们一大笔意外之财,当然也感激金老师为金家岭人做的一件大好事。据说金家岭人分到这笔钱后,有些用于小孩考上大学的学费、有些用于生活费用,偿还拖欠的债务,更多的买了从香港传入内地的“六合彩”,把分到手的钱全输光了,很多人还欠下赌头的赌债,一时间,金家岭人买“六合彩”的赌风传遍了金田湾,被镇派出所抓了几个赌头才把金家岭的赌风压了下去。
人们不会知道,被他们看作恩人的金老师是金家岭最大的赢家。金老师不但得了承包云峰山种桉树老板的好处费,还由他组织金家岭的劳动力把桉树全种上,从每个劳动力身上抽水压工钱,狠狠地挣了一笔钱,当然这是在金家岭人无法得知的情况下进行的。金老师还被承包商委派为桉树林保育员,负责组织人员施肥、除草防止山火等工作,不但每月有固定的人工收入,还煞然像桉树林的老板出现,不但被想挤入挣点工钱的金田湾人讨好,还被不明就里的人老板前老板后叫得欢,金老师也真把自己当成了老板,一扫儿子强奸未成年少女坐牢的郁闷,不但在金家岭还是在金田湾也很是风光。金老师在风光之时,没有忘记给他带来财富荣耀的金强,把金强日常的烟酒钱全包下了,不时搭上鸡、鹅、鸭、猪肉等下酒菜,金柱搭金强的顺风车分享了金老师送给金强的烟酒好菜。
转眼间三年过去,种下的5000亩桉树成林成材,金家岭人发现他们日常依赖的金银溪水量减少了,以往清澈的河水变色变味,金家岭人听闻种桉树会破坏生态水资源,把金银溪水质变坏的矛头指向了桉树林,指向了昔日金家岭能人金老师。特别是云峰山下的金银溪水电站,自从云峰山附近的山头种了桉树后发电量一年不如一年,把发电量逐年减少的原因归究在桉树的身上,要求索赔的经济损失令金强牢友桉树老板无法承受,做好了提前终止承包期的打算。金老师里外不是人,减少了在金家岭人前抛头露面的机会,趁着夜色,首次空着双手到金强家里寻求对策,害得平常跟着沾光的金柱献出了家里的一吊腊肉,酒是金强家里没喝完的剩货,金老师当夜报销了两包好烟。金老师在金强家里商量不出什么对策,鉴于金家岭人的强烈不满情绪,金银溪电站法律追讨损失,金强牢友自认倒霉破财挡灾,提前把桉树砍光变卖,把损失减到最低,把没满期的承包山无偿交还金家岭人,彻夜离开了金家岭,离开了牢友金强和掮客金老师,金柱也从此少了到金强家白吃白喝白抽的机会。
金柱是个闲不住的人,特别是抓到了自己老婆金贱和金叔的现行后,整天闷头闷脑在自家的承包山锄呀挖呀,瘦削的山就是树木不长,种上的木薯产量比别家低很多,施肥花的功夫不比别人少。有一天金柱在自家承包山收木薯歇着抽闷烟,金老师路过见了上前和金柱闲聊,聊到传闻金贱和金叔的事,好脾气的金柱也生气起来,加上金老师的细心追问,金柱把肚里的闷气倒了出来。
金柱对金老师说,初时自己听了老婆和金叔的事不放在心上,只当金家岭的人无聊烂舌头,后来金柱多了一个心眼,发现金贱和会走会闹的儿子没有先前那样亲了,撤手让金柱妈管带孩子,喜欢到别家窜门,窜得最多的是金叔家的门,要不是金叔老婆看出了门道,常给金贱脸色看,金贱会窜的更勤。金柱对金老师没有什么隐瞒的,以往金柱和金贱做夫妻之事,大都是金贱主动要的,时常弄得金柱力不从心,腰痛腿酸无精打采。近来金柱自己有了要求,睡觉时主动摸弄金贱,不是被她借口困累推开,就是死人似的让金柱弄完,使金柱索然无味,惹得好脾气的金柱不得不把听到的风言风语拿来说事,引发金贱的大噪大闹,矢口否认,金柱自知没有抓到金贱的把柄吃了哑巴亏。
金柱自从吃了哑巴亏,寻根问底的劲头上来了,暗暗追寻金贱的行踪,想不到有一天歪打正着,金柱到云峰山半腰察看他从前采挖的寮吊竹留下小株的生长情况,碰见了金贱和金叔在一起。采挖贵重的寮吊竹医蛇药,不能把发现的寮吊竹全挖光,要留下小株长大传播接种的规矩,是老中医教金柱采挖寮吊竹时定下的,金柱紧记于心,隔些时日会前去观察寮吊竹的生长情况,防止被其他人偷挖了。想必金叔领着金贱到云峰山,也是以观察采挖寮吊竹的理由。金柱首先发现金贱和金叔在一起,也就是说他们在明处,金柱在暗处,看着全然不知只有二人世界的金贱和金叔,金柱紧张的像他在做了一件见不得人的事,蹲在草丛中大气都不敢出,被草堆里的蚂蚁叮了也只好嘶牙咧嘴忍着,忽然金柱想见又不愿看见的一幕出现了:金叔和金贱在一棵高大茂密的大树下,两个人抱在了一起。说实话,金叔和金贱选择这个地方,不论从天上地下也难以看到他们的举动,恰恰被偶然碰上的金柱跟踪才得以近距离看到,此时,金柱完全有理由冲上前去教训这对狗男女一顿,无奈金柱的好奇心上来了,他见金叔把金贱的裤子脱下,金贱在金叔脱下自己裤子时把内裤脱了,正面靠在大树上,由着金叔贴在上面。金柱看得下身滚荡发热,忘记了金叔贴着的是自己的老婆,生发出从来没有的感觉,要不是怕惊动他们被发现,金柱定会发出呼呼的喘气声,只见一会金叔让金贱两手支撑大树背对自己撅起雪白的屁股,任由背对金柱的金叔从后面进入,像公狗趴在母狗身上交配一样不停抽动。金柱实在忍受不了下身的躁动,竟在金叔和金贱没完成前自己先败下阵来,幸好金叔和金贱正在兴头上,没有觉察金柱高潮时发出的动静。在金柱无心观战打扫战场后发呆的间隙,金叔和金贱也完成了荒唐的事,正在大树下喝着从家里带备的茶水,金叔还快意地抽起一根烟在吞云吐雾,直把金柱气的七窍生烟,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金叔和金贱正鬼不知人不觉之时却发现金柱像天兵神将从天而降,竟惊吓的毫无动作呆在一起,直到金柱给了金叔几个拳头,金叔才从梦中醒来,不忘为自己辩护:“金柱兄弟,对不起。但也不能全怪我,金贱她——”此时金柱恢复了男人的血性,正要把拳头转向金贱,忽然把高举的拳头无力放下,狠狠地朝金贱骂了一句:“你——贱货!”
金柱不弄清金贱怎么会和金叔搞在一起,是不会让他们下山的。这事让金贱和金叔在一起实在不好说,还是金叔有办法,答应赔偿金柱一个大公鸡一个老母鸡,另加一百斤稻谷才使自己脱身下山,为他付出的沉痛代价懊恼不已。金贱本来就不把金柱放在眼里,见金柱这个熊样,把自己做的见不得人的事当作正常的事,最后见金柱死活要弄清原因,才像说一件平常事给金柱有个交代。金贱嫁入金柱家后,从原来为自己做过“二奶”的身份感到低人一等,凡事不敢声张抛头露面,小心安稳地过日子,生怕为自己的过去弄出不开心的事来,到随着金柱在外面与外人生子,一段时间还为不能生育内疚,静心把金柱抱回的孩子当起亲妈来,孩子会走会叫后,脱下手来加上金柱妈乐意带管孙子,自己空闲时渐渐忘记了过去,金家岭的人也忘记了金贱的过去,只当是金柱的老婆相熟起来,很自然地有了窜门的机会,到金叔家窜得多是金叔老婆和金贱走得近,让金叔有很多机会接近金贱,特别是金贱晚饭后,洗澡后穿着粉红色的睡衣裤到金叔家,引发金叔因为老婆到了更年期,时常不肯同他做夫妻之事,产生生理方面的反应。金贱的到来,是金叔莫名其妙的兴奋时刻,表现的比其老婆还要热情殷勤,把家里的熟花生、南瓜籽、番薯干或可生吃的青瓜等蔬果全摆上桌,还有农村在节令时制作的年糕粽点等都不忘给金贱留上,金贱也不知是看上金叔家食品丰富,还是和他们家人谈得来融合,很乐意到金叔家窜门。
一天晚上,金叔特意炒了一碟 “钉石阶”下酒菜,打了一斤米酒,叫上和金叔老婆正在唠家常的金贱喝一口,金贱不会喝酒,但被香酥的“钉石阶”吸引,接过金叔递过来的酒杯小喝起来,金叔老婆也陪着喝了三杯酒,忙家务去了,剩下金贱和金叔山南海北地谈笑喝酒,金叔见时机已到,抓住金贱的手眼里放出色迷迷的淫光,金贱懂得金叔的意思,挣开金叔的手忙说这样不好,金叔好像早有心理准备似的,全然没有尴尬的样子,开解起金贱来,说得是金柱在外面养女人生孩子,还有以往金柱和水牛乸干事,要金贱不要为金柱守身。贱明白金柱的不是,嘴里还是说这样对不起金叔的老婆,金叔说这事天知地知,掏出了十块钱塞到金贱手里,金贱不知是怕被金叔老婆看见,还是这十块钱对家贫的金柱家有吸引力,忙放进口袋里,借着酒的刺激作用,两双色眼对视了一会,见金叔老婆的家务不会这么快忙完,两个心存默契的男女一度离开,溜到金叔的冲凉房用最快的速度做了龌龊之事,然后双双回到厅桌上喝酒,若无其事地聊天,待到金叔老婆忙完家务,加入他们的喝酒闲聊,全然没有丁点觉察他们刚才发生的苟合之事。从此以后,金贱每次完事后从金叔手里接过五元十元的钱,手头宽松些给金柱儿子买零食日用品多了,讨得金柱和他妈的欢心,孩子自然更开心。金贱有了与金叔偷情交合的愉悦,感觉与金柱做夫妻之事乏味提不起兴趣,甚至会莫名其妙生厌产生抗拒心态,引发金柱不满,主动与金贱求欢的欲望大减,倒减轻了金贱的压力。有道是纸包不住火,尽管金叔和金贱的偷情做得滴水不漏,金叔老婆还是凭着女人的直觉,从两人在一起的放肆神态中觉察了情况的不妙,终于在一次金贱上门时,中途放下家务在自家冲凉房抓到了老公和金贱的现行,大噪大吵被邻家听出了眉目,慢慢在金家岭传开了,金贱从此不敢再上金叔家门了。
金柱听到老婆和金叔的丑事,已是金叔老婆把金贱赶走一段时间,金贱晚上少了窜门呆在家里和儿子玩的时间多了,金柱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要追踪个究竟的念头放不下,才有了这次在云峰山的偶然收获。金贱现在不把金柱放在眼里,其实跟金家岭人不把金柱放在眼里有关,还有金贱把从金叔口里得到他偷窥人家老婆洗澡,被人碰见与水牛乸干事的丑事一摆,金柱理亏处在下风没戏了,也只有央求金贱不要做事太丢人现眼的份上。还有深藏在金柱与母猪交合和母乱伦的心病难除,如果这个天大的秘密被金贱或外人得知,金柱脑子再不好使,也会在众人的唾沫下难以生存下去。幸好金柱想开了,不再追究老婆和金叔的苟合之事,只好顺其自然了,但还是忍耐不住和无所不谈的金老师说出来,把压在心里头闷气放出来感觉好受了很多。金老师知道金柱的脾性,用不着他的开导,过不了多久金柱又会按着他的性子自然地该干就干,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该睡就睡,不会为过去的事缠着烦着。
金老师在与金柱说话的时间,无意间发现金柱翻出的泥土是白色的,想起他经营高岭土的朋友用这些瓷泥挣钱,暗自在离开金柱时抓了一把,回家用报纸包好送到朋友手上,朋友认定金老师送来的是用来做瓷砖等建筑、化工原材的高岭土,在当地称为“瓷泥”,很多人因为承包开挖瓷泥场,挣了大钱当了老板。也有一些经营瓷泥场的老板,因为承包的瓷泥场储量远远达不到估算,或瓷泥的成色差卖不出去成为穷光蛋,还欠下一屁股债。这是一个风险很高的行业,有人一夜暴富,有人倾家荡产,全凭经营者眼光和运气。经过金老师的初步描述,金柱承包的山头面积近一百亩,瓷泥的储量不会少,从表面上就能发现瓷泥看一定不会少,当下紧要的是把收集到瓷泥样本送专门单位检测,看能否达到开采的成色。
金老师在等待瓷泥样本检测结果时,不忘拉上金柱上金强家,大方地出酒菜钱宴请,使金强和金柱直说金老师仁义,金老师乘着酒兴,和比他大二岁的金强开起玩笑,调侃金强是不是处男,金强为他们说了在狱中听到的一件趣事:
成立人民公社时,办了一间养老院,叫敬老院什么的,收养着十多位长了年岁的孤寡老人,敬老院长是一位七十岁的老大妈,一次看见一个六十岁的孤男趴在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身上,直骂你们做这事也不怕丢人现眼,院长上前拍着上面盲男的光屁股说,不能这样搞,还不赶快下来,盲男回院长说好不容易上了女人的身,你就是用刀砍我也不会下来的,气得院长七窍生烟,奈何不了这对盲人孤男寡女,不得不说:反了、反了……原来这对盲人男女从来没有过性事,盲男趴在盲女的背脊上……金老师和金柱听了金强说的笑话在哈哈大笑之余,金老师还不忘追问金强是不是处男,引起金强沧凉的回忆。
金强在当金田湾区长的时候,区里的妇女主任是一位年轻漂亮能干的姑娘,用现在的话说:上进心极强,比金强还要革命。这个妇女主任和金强恋爱上后,根本不把金强作区长看,争强好胜的性格甚至盖住了金强,特别是知道其他地方的工作开展比金田湾有声有色,完成任务比金田湾快,总是在金强脸前冷嘲热讽,使金强在承受县领导会上点名批评的同时,还要承受妇女主任的无形巨大压力。说实话,金强真的喜欢这个妇女主任,不光她长着一对招惹人的大眼睛,迷人的身段,配上一张姣好的脸容,更主要的是她是有文化的大学生,是南下老干部的宝贝千金,对于金强这个山里人泥腿子来说,无异于凡人会见仙女,如果不是正值情窦初开季节,因工作关系贴近看上正直朴实当区长的金强,金强祖上就是积八辈子德,休想接近人家。可以说,为了这个妇女主任成为自己的老婆,就算她让金强上刀山下火海,金强也会毫不犹豫服从。有一次为了动员村民加入农业合作社的事,金强和妇女主任一起到村走访,工作开展不顺利金强生了一肚子闷气,两人并肩走在村道上,趁着夜色和依稀的上弦月,妇女主任主动拉住金强的手,想必是安慰金强不愉快情绪,怎知金强从来没有这样和女人亲近,一下子把工作的烦恼抛开,情不自禁地抱住妇女主任的腰,像一对亲密的情侣,妇女主任难得享受这样亲密的时光,主动和金强搂抱在一起,使金强积蓄了三十年的雄性激素不能自已,竟把妇女主任按倒在收割完稻谷的稻草堆上,粗暴地要扯脱妇女主任的裤子。妇女主任不知是反感金强粗野的行为,还是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猛然一巴掌打在金强脸上,金强一下子从天堂进入了地狱,滚动的雄性激素消失的无影无踪,刹时间呆若木鸡,不知所措,像犯了大错的孩子,等待大人的发落。
妇女主任一巴掌把金强打醒了,自己像受了奇耻大辱,在整理被金强扯乱的衣裤时,不忘数落站在一旁发呆的金强:“亏你还是个区长呢!怎么能做出这样没教养的事。”金强感觉自己错了,就是和自己的老婆也不能在荒山野外干出荒唐事,何况妇女主任只是和自己在谈婚还没有进入论嫁阶段,以当时的男女对两性的观念,只有结婚进入洞房才能做夫妻之事,才是合乎道德法律的。为了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妇女主任和金强谈起了工作:“你知道为什么成立农业合作社不顺利吗?”金强从梦境中醒来恢复常态:“还不是山里人思想落后。”
妇女主任把想说多时的话说了出来:“金区长,你也知道山里人思想落后。你也不想想金田湾有多大?就你父母都动员不了加入农业合作社!村看村户看户、群众看干部,叫我们怎样开展工作?”
金强这段时间顶着县政府的巨大压力,只顾没日没夜无头无脑地在各村开会上门动员群众加入农业合作社,一下子被妇女主任指出了自己的痛处死穴,再也无法回避这个令他束手无策的问题了,决定明天专程回一趟金家岭,和父母作一个了断,于是发生了金强残忍杀死不肯加入农业合作社父母,这个至今仍没有被金田湾人忘记的悲剧。
金强杀害父母被判无期徒刑坐牢后,妇女主任和金强的恋爱关系随即消失,也不知道妇女主任为金强杀死父母是否有过内疚,只知道妇女主任接任了金田湾的区长,后来当了县政府副县长,嫁给了市委办公厅的一个领导,再后离婚下海做了一间很有规模的房地产公司总经理,挣得盆满砵满,成了在全国都有名气的富婆。金老师听了金强讲的故事,顾不得追问金强是不是处男,忙问金强怎么不去找这个富婆旧恋人?金强虽然在监狱呆了二十多年与外面世界隔绝,从牢中出来回到金家岭后,看见金老师的所作所为,见风使舵唯利是图心里也有了底,故意扯了一个弥天大谎:“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去找她?刚出来时我就去见她了,她还说要给我一千万做生意呢,我没有要她的。这辈子我也到头了,什么都没有,也落得个轻松无牵无挂。”
金老师叹惜这样的好事怎么不落在自己的身上,同时也理解了哀莫大于心死这句话的涵意。只有金柱呆头呆脑在数着桌上的炒花生,一粒一粒往自己的嘴里送,仿佛金老师和金强之间谈论的事与己无关,或者金柱压根就不知一千万的概念,在他五十多年的人生中,总收入财富还没有达到十万元,平常口袋里装的钱很少超过一百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