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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事·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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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转眼到了二十世纪七十年代,金田湾人民公社兴修小水电站,选中了云峰山下,金家岭旁长流不息的小溪。这条叫金银溪的溪流,别看平时溪面不宽,淌水能过,到下起大雨时,由于集雨面积大,树木多森林茂密,一下子大水冲下来,溪面宽了两倍,涨水高过人胸,就算大水牛经过也会被冲走,到了一个落差近百米的瀑布,被白花花的大水冲下可是要命的。金柱以前有一回放牛,虽然是生产队的牛,大雨后过金银溪,一头老牛支持不住,被洪水带到瀑布上面,要不是金柱不顾被洪水冲掉裤子,奋力将老牛的角用牛绳绑住拖起,老牛从瀑布摔下,拾牛肉的机会也难找,只是金柱救了老牛,自己损失了裤子,光着屁股,最要命的是长毛的下体,刚好被打柴的村里金叔老婆看见,还不避忌径直从金柱面前走过,害得金柱从此以后,见了金叔老婆象被脱光了衣服,害羞起来,但人家像忘了什么的,不顾金柱的窘态,还开起玩笑来:“金柱你是个大人了吧?什么时候给你妈讨个媳妇抱上孙子呀。”
金柱这个时候哪有心思回答金叔老婆的话,不自觉地记起救老牛时被大水冲走裤子,刚好被她看见自己长毛的地方不好意思起来。看见金柱这个样子,金叔老婆越来劲:“金柱,你现在还和妈妈睡在一起吗?”“你乱说。我、我早就不和妈妈睡了。”“是你妈对我说的,别不好意思了。”金叔老婆不依不饶。金柱想起妈妈这事也对外人说,不觉恼怒起来,但嘴里很硬,当晚回家就和妈妈分床了。
其实金柱从出生就和妈妈睡一床,从来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以往金柱和妈妈睡时,提出要自己分房分床睡,妈妈还说不忙,省添一床被褥,等金柱讨老婆时置新床新被再分房分睡也不迟,金柱听后觉得妈妈说的在理,就没有坚持分床。今天金叔老婆拿金柱现在还和妈妈同睡取笑,金柱才发现是个问题。
按理说牛是生产队的,轮到金柱放牛是最上心的,从来不偷懒,把生产队的牛赶过金银溪到云峰山半腰青草多的地方放牛,牛吃的肥壮,轮到金叔老婆放牛,生产队的牛就遭殃了,她只顾在自家的自留地干活,不管生产队的牛有没有草吃能不能吃饱,工分比金柱记得多。有一回金叔老婆在放牛时,生产队的牛见她在自留地干的欢,因为吃不饱闯入金老师家的菜园,把金老师老婆辛辛苦苦种的菜全吃光,害得本来脾气很好的金老师老婆也上门把金叔老婆臭骂了一顿,后来还是金叔为了息事宁人,悄悄在自家菜园摘了一大把菜送到金老师家。金叔老婆第二天发现自家菜园的菜少了很多,怀疑是金老师老婆偷了她的菜,但又找不到证据,只有在村中耍泼骂街,指天骂地,说什么偷她菜的人损手断脚,不得好死。知情的人听见金叔老婆骂的损人话是她的老公,都掩嘴偷笑,在看西洋景,金叔见老婆越骂越起劲,被全村看笑话,恼怒地强拉老婆回家。金叔老婆知道自己骂的人是老公,叫骂声停了,传出了金叔和老婆撕打在一起的声音。
金柱老大不小的个性,是金家岭人都认可的,金叔老婆拿金柱同妈妈睡取笑,其实在乡亲眼里是很平常的事,就说金叔有一次代老婆放牛,把生产队的牛往云峰山脚一放,任由牛满山乱窜,自己在云峰山脚下一块半床宽的石头一躺,用一顶退色的烂草帽把脸遮住,架起二郎腿呼呼大睡,被从地里干活经过的金柱发现金叔宽大的短裤腿,看见里面黝黑的东西随着金叔有节奏的呼吸一抽一缩,金柱采了一根毛毛草,不动声色地搔痒金叔的私处,起初金叔被搔翻动身体又继续和周公相会,不识趣的金柱玩心不泯,没有停止骚扰的动作,被弄醒的金叔追打,幸好金柱逃的快躲过金叔的暴打,金叔见追不上金柱,口里不干不净地对金柱背影咒骂:“死小子,没大没小。该你半大不少还讨不上老婆。”人家金柱听见金叔的骂不气不恼,还像做了一件开心事偷着乐呢。
金柱所在的金家岭属革命老区,得益于游击队在云峰山活动,游击队在金老师家作为收集情报联络点,用金老师的话:“金家岭没有革命老区的样子。”不知是金家岭与外界接触少,还是环境实在偏僻闭塞,到了七十年代初,虽然成立了大队生产队集体一起劳动,但人的思想和个人单干没有什么两样,公私分的很清,甚至贪公家的东西成了风气,就说分口粮吧,没有用称计量的概念,留够交公购粮任务后,当天收回的稻谷,用箩筐按每家每户人头分,金柱就偷偷多拿了一箩稻谷回家,第二天被乡亲们发现,差点作为盗贼上报公社派出所,幸好乡亲们心头软家羞不外扬放过金柱,才使金柱不受批斗保住了名声。当然金柱是偷鸡不成蚀了米,多拿出自己的半箩稻谷才了事,害得金柱妈像割了自己的心肝一样痛,臭骂了金柱一顿,说儿子长人不长脑。
金柱也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在金家岭他最佩服金老师一个人,轮到金老师家放牛,金老师要上课,他的老婆要赶墟走亲戚什么的,金柱主动在参加集体劳动后,帮金老师家把牛赶回围栏关好。金老师倒没有说过感谢金柱帮忙的话,甚至觉得自己平常对他好,金柱帮自家忙是应该的。金老师老婆是妇道人家心里软,她也知道老公对金柱的好,但还是对不时劳烦金柱觉得过意不去,总会找机会报答人家。金老师老婆在金家岭传出金柱放牛同水牛乸交手的事,正当热闹时,没有和村里的好事婆娘一起说金柱的风凉话,投去鄙视的目光,可怜起金柱一把年纪还娶不到老婆,晚上没有一个暖被窝的女人,就自作主张在娘家带了一个双腿行动不便的姑娘给金柱相亲,金柱见是一个残废人,满脑子不高兴,对上门的姑娘不理不睬,只是金柱妈像拾到宝,亲热招呼残疾姑娘,把金老师老婆当作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金柱对金老师老婆给自己介绍残疾姑娘来气,觉得自己好人好者被人看扁了,顿时受到一种侮辱,加上金家岭的女人说的话传到了金柱耳里:“嘻嘻,真是烂箩配烂粪基,天生一对喽!”“两条腿的虽然行动不方便,总比四只脚的强呀!哈哈哈……”金柱虽然是无心无肺的人,要他接受金老师老婆的好意是断不可能的,更不可能给金家岭的长舌妇留下笑柄。金柱谢绝了金老师老婆的好意,金柱妈白忙干了一场,金老师老婆为金柱帮自家放牛也算尽了心意。
转眼到了当年的冬季,云峰山下金银溪的小水电站设计测量好了开始施工,建电站修水埧的民工是从金田湾公社各个大队各个生产队抽派的,金柱作为金家岭大队的抽派民工任务,工分在生产队记,人到电站工地干活,昔日寂静的金银溪峡谷顿时热闹起来,金家岭旁的荒地上搭起了一排排用树木作支架,上盖沥青油纸的工棚,能住下三百多人。这些民工绝大部分是未婚的青年男女,金柱是未婚青年男女中的大青年,在青年男女聚集的地方,掀起的谈婚潮自然把金柱融入其中。
在金银溪小水电站口建设工地青年民工谈婚潮中,金柱实在是一个小角色,最显眼的是电站建设总指挥的表弟,人称老鼠嘴不用干重活负责检查工程质量的施工员,仗着表哥的关系,比金柱多了点文化,少不了多少岁数,一副干瘦的身材,最惹人注目的是嘴前二颗突出尖利的牙齿,故老鼠嘴的称号因此而来,谋得了民工中三个施工员职位之一,不用每天和其他民工一样白天扛石挑土一身水一身汗,累死累活,晚上挤在几十人的地铺里,受汗味脚臭的苦,忍受此起彼落的磨牙声呼咕打鼻声,还可以穿一件那时象征身份的白色得确凉衬衫,把头上最吸引异性的浓密头发修理的光鲜乌黑,一派干部的派头,瞄准了工地上最漂亮被称为“工地之花”的青年女民工。老鼠嘴为了达到追求“工地之花”的目的,常利用手中分派工作的机会,分派“工地之花”一 些轻松的工作,得到美人的好感,加上晚上放工后,一头钻进很多女工的工棚死缠烂打,全然不顾其他女工的白眼和无声抗议,无话找话缠着“工地之花”,在一个黑洞洞的夜晚,老鼠嘴竟把“工地之花”引诱到工棚外的一棵参天古树下,在谈吐间自认为火候已到,不顾“工地之花”的极力反抗,强行把“工地之花”挤逼到大树上,依靠大树占有了“工地之花”的初夜权,“工地之花”在被动的状态下接受了现实,公开地成为老鼠嘴的谈婚对象,每当老鼠嘴有了性的冲动,定会进入“工地之花”的工棚,不管她愿意不愿意,在其他青年女民工的注视下,半拉半扯把“工地之花”拖到那棵大树下,还是用那个一成不变的动作,在“工地之花”身上发泄完才放她回工棚。
与“工地之花”同一个工棚的女民工,大多还没有被其他男民工看上,春心萌动引发的好奇心,使两个女民工相约偷偷跟在老鼠嘴和“工地之花”的身后,只见他们在大树下相拥了一会后,老鼠嘴忍耐不住要和“工地之花”发生关系,传出“工地之花”不满的声音:“我已同你说过正来月经啰。”不见老鼠嘴回答,只见老鼠嘴把“工地之花”按在大树上, “工地之花”争扎着还是被老鼠嘴强行脱下裤子,老鼠嘴也急忙脱下自己的裤子,象公狗母狗交配时双手抱着“工地之花”的细腰有节奏地起伏……两个女民工看得着迷,不知谁弄出了声响,吓了“工地之花”一跳传出话来:“快停,是不是有人?”老鼠嘴正起劲听不到外界声响:“这夜深了怎会有人?是野兽出来活动了。”继续完成他的动作。
两个偷窥的女民工回到工棚把老鼠嘴强逼“工地之花”月经期做事说了,有过性经历的女民工直骂老鼠嘴是畜牲,也为“工地之花”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惋惜。
据说“工地之花”怀了孕后,跟着老鼠嘴到了他家一趟,见到老鼠嘴的家实在算不上家,只有两间低矮破败不堪的泥砖瓦屋,是当地最贫穷的一户人家,全副家当算老鼠嘴身上穿的最值钱,家里父母是残废人,三个弟妹年幼靠政府资助才有书读。“工地之花”家境不错,有九间高大新亮的青砖大屋,上有四个哥哥各有手艺是当地叫得响的能手,她是家里最小唯一的女孩子,被家里父母哥哥视为掌上明珠,知道老鼠嘴的德行长相和“工地之花”谈他的家境后,坚决反对“工地之花”再和老鼠嘴在一起,悄悄领着她到外地医院打了胎,并把“工地之花”留在家里,断绝了老鼠嘴的念头。事后,老鼠嘴曾和同工棚的大龄王老五阿阳说起“工地之花”,他这人有自知之明,有过很多的性经验,老鼠嘴不知是显耀还是坦白:他和十九个女人发生过关系。在当时和金家岭这样封闭的地方,绝对创造了历史记录,令三十岁前的阿阳还是处男身感到无地自容。老鼠嘴癞蛤蟆吃了天鹅肉本来就没有想过长期占有,自“工地之花”走后,他又象猎人一样寻找新的目标。
让人闹不明白的是老鼠嘴艳福不浅,论长相人品、家境属最次的老鼠嘴,把目标锁定在金银溪电站工地新到年龄最少,长相最亮丽清纯的阿香。一同做施工员的阿阳知道老鼠嘴油嘴滑舌的功夫,却从没有发现老鼠嘴有很好的耐性,也可以说只有赖皮劲。阿香年纪少不知道比她大一轮的老鼠嘴底子,老鼠嘴在每天派工时,以关心阿香年纪少为她安排轻松的工作,并把一天工作大部分时间凑在阿香前,时不时说出的话逗阿香笑,让其他男女民工朝他们处张望,从心底鄙视老鼠嘴行为的人,碍于他表叔是工地总指挥,敢怒不敢言,私下咒骂老鼠嘴又在做缺德事,要摧残一朵娇嫩的鲜花了。但是阿香不知自己是一头待宰的羔羊,一点也没有觉察老鼠嘴的险恶用心,很享受老鼠嘴每天在她耳边的甜言蜜语。阿阳发现,老鼠嘴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接触阿香,当然都是白天劳动时和阿香说话逗乐,从没有见过阿香单独和老鼠嘴在一起。
机会终于来了,与工地相距六里路的老鼠嘴家里大队小学球场放一部很有吸引力的露天电影,不知是老鼠嘴在他表叔工地总指挥耳里吹了风,还是工地总指挥照顾工地青年男女多,平常文化生活缺乏,破例放了半天假,让工地的民工都去看电影《刘三姐》。老鼠嘴那天来了精神,以东道主的身份,热情邀请阿香提前到他家吃晚饭,然后去大队球场看电影。阿香被说动,叫上二个女民工同行作伴。
老鼠嘴家里是作了充分准备的,阿香一行到了老鼠嘴的“家”,只见其父(实为堂叔)在一座大屋前剥净一只大公鸡,其母(实为堂婶)在厨房忙前忙后,见阿香一行到来忙向前笑脸迎接,在收拾整洁的客厅冲茶递水,像对待远道而来的贵宾,使阿香一行受宠若惊,与阿香同行的一个女民工悄悄对阿香说了一句:“我们今晚托你的福了。”阿香不知是有一种幸福感,还是从同伴羡慕的目光中得到满足,偷偷啾了老鼠嘴一眼脸红起来,老鼠嘴对自己导演的戏很有信心,很自然地陪阿香他们到他的房间瞧瞧,阿香她们见老鼠嘴房间放着一张宽大新净,当时很少人家里有的大床,上面挂着雪白的尼龙蚊帐,一张写字台上摆着笔筒和一株精致的万年青,最惹眼的是两个书柜摆满了各种文学名著,不知就理的人以为走进了一个大学教授的书房,阿香一行想不到其貌不扬的老鼠嘴竟是一个饱读诗书的高雅之人。不知为什么,阿香此时竟生出高攀人家的感觉,暗自流露出自卑感,也恨不得马上扑入老鼠嘴的怀抱,只是碍了同行姐妹才稳住了神。老鼠嘴对着了迷的阿香一行,很自然地说了一句:“我哥和我大嫂都在城里大学教书。剩下我没本事,只有在家里伺候父母了。”
当夜,阿香一行吃了一顿丰富的晚餐后,坐在老鼠嘴早就安排好的最佳看电影座位,不知阿香另外两个姐妹心情怎样,阿香定是没有心思看盼望已久的电影《刘三姐》了,满脑子心思放在老鼠嘴身上,直到电影放完,老鼠嘴很有风度地陪阿香她们返回金银溪电站工地。
老鼠嘴不是圣人,忍耐了三个多月,他知道今晚猎物到手,决不会错失机会。在送阿香一行回工棚时,悄悄拉了落在后面的阿香的手说:“我在一旁等你。”阿香当然不会拒绝,此时阿香不和老鼠嘴说上话,将是一夜无眠,难得老鼠嘴体贴人主动发出邀请,正合阿香的心思,不一会阿香从工棚出来,也不知她对工棚的姐妹找了什么借口,见老鼠嘴在工棚不远处的月亮阴影下正等待着,一同来到金银溪边的那棵大树下,两人很自然地拥抱依偎在大树上,老鼠嘴先开口:“阿香,我好喜欢你。从你到工地那天起,我就看上了你,我知道自己年纪大,不敢对你说喜欢……”老鼠嘴说看上阿香是真话,只是用“盯上”更贴切。
“我也知道你喜欢我,你有文化,我怕,怕配不上你。”这是阿香此时的心里话。
老鼠嘴知道阿香此时的期待,说出了阿香等待的一句话:“我不会嫌弃你小学没毕业,文化不能当饭吃,我下了死心同你结婚了。”
阿香这时已把自己当成了老鼠嘴老婆,老鼠嘴明白自己把阿香彻底征服,一只手伸进阿香胸里,真切摸到阿香的乳房,阿香身体颤抖口喘粗气时,老鼠嘴的另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把阿香的裤子解开到了脚下,开始了梦寐以求的行动……
在老鼠嘴完事后帮阿香和自己搽干净阿香殷红的血迹时,阿香娇嗲地和老鼠嘴说了一句:“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换来老鼠嘴的紧紧拥抱,像抱着一件宝贝不愿放手,到鸡鸣天际见白时才各自依依不舍回到工棚。
老鼠嘴和阿香谈婚公开化后,阿香象对待老公一样出双入对,把老鼠嘴的脏衣服全包了,也不理会其他女工的闲言,只要晚上老鼠嘴有约必定来到金银溪边的大树下,消魂一翻,惹得好些民工直骂老鼠嘴是采花大盗,当中也有吃不到葡萄酸溜溜的成份。过了一些时日,阿香的肚子有了变化,不知是阿香先提出还是老鼠嘴先说,到了要筹办婚事的阶段 。
阿香的父母知道未来女婿是老鼠嘴,对老鼠嘴大阿香一个年轮没说什么,但打听到老鼠嘴的家境,老鼠嘴用卑鄙的手段骗了女儿的婚姻,气得捶胸顿脚,无奈见阿香肚子慢慢降起,生米煮成熟饭,只好放出狠话:“没有新房子,不会把阿香嫁给老鼠嘴。”阿香后来才知道老鼠嘴用堂叔堂婶的家欺骗了自己,生了老鼠嘴很大的气,但很快被老鼠嘴说服,觉得人世间只有老鼠嘴对她最爱,最好,铁了心跟定老鼠嘴了。让阿香说不出口的是阿香宝贵的第一次给了老鼠嘴,阿香认为身子给了对方,自己就属于那个男人了。
老鼠嘴听到阿香父母放出的话,知道不建新房子要把阿香娶回家,实在说不过去,自己家里的破房子不知什么时候会倒下,迫切需要建新房子了。于是,鬼精鬼灵的老鼠嘴找到当金银溪电站工地总指挥的表叔,要求帮助建新房子。工地总指挥同情表侄家境,为解决老鼠嘴结婚问题,安排工地一台手扶拖拉机,帮老鼠嘴从小水电站搬运建房用的沙石木料,建房师傅是工地的技术工,和浆打泥砖的是工地的青壮民工,人工自然是由电站工地记,老鼠嘴只是花了几顿饭的钱,就把家里三间泥砖瓦房盖起来了,顺利地把阿香娶回了家,到九十年代中期,阿香给老鼠嘴生了一男一女后,因为受不了老鼠嘴整天无所事事,酗酒发疯打骂自己,无钱买酒就拿子女当出气筒,和老鼠嘴离婚了,跑到外地打工,据说生了两个小孩的阿香风韵犹存,经常变换同居的男友,倒也过得优哉游哉,风流快活。老鼠嘴自从与阿香离婚后,经常被人看见烂醉后倒在村前巷尾,十足一条流浪狗。
在金家岭金银溪电站建筑工地,金柱虽然是本地人,但以金柱扮演的角色,可以说是微不足道的,正如老鼠嘴长相家境不怎么样,也扮演了一个惹眼的角色,很重要的一点不是他的表叔当工地总指挥,是他在几百个民工身份中的二个工地施工员之一,下一个出场的角色是人到中年尚未娶妻的施工员阿阳。
阿阳年纪已三十有五。姐姐早已外嫁,哥哥娶妻生儿育女独立成家,剩下阿阳和年迈的母亲一起过,不知为什么,阿阳人不笨长相虽然没有特别但算适中,没有优点也找不到缺点。据说阿阳是生产队专职流动人员,只要有外派劳动力任务,阿阳是铁定的人选,什么工种什么活都干过,虽然只有小学生文化程度,却有丰富的人生经历,包括相亲的次数都比别人多,家境过得去,积蓄有多少外人就无从考究了,总之给人的感觉,他从来不缺钱似的。金银溪电站工地开工没多久,一天阿阳安排了一队男女民工十多人新开辟一条通手扶拖拉机的泥路,那时没有什么机械,全凭人手人海战役挖山开路,当临近午间准备收工的民工离开时,新开的泥路上方一块一吨多重的土块突然崩塌,把一个女民工压住,经在场的民工七手八脚把这个女民工从土堆里挖出来时,被压的女民工脸色被惊吓得刹白,有些男民工以为被压女民工只是惊吓过度,诚心说出搞笑的话,想缓和紧张的气氛时,这个女民工突然“哎哟”一声把腰弯下抬不起头来,大家才感到问题的严重性,忙叫阿阳飞快找来工地唯一的手扶拖拉机,细心的阿阳把自己的棉胎放到手扶拖拉机斗上,让被压的女民工在送医院的路上减少颠簸少受些苦。
被压的女民工叫阿花,因相貌平平,加上性格内向,很少引起工地男青年的注意,这次突遭横祸把阿花摆到了台前。阿花被送到金田湾公社卫生院后,经过医生的检查和一个夜晚的观察,医院认为阿花的伤情严重要转送县城医院治疗。到了县城医院,经医生和各种医疗仪器检查,发现阿花的腰椎尾骨被压断,造成神经线坏死,以至阿花的腰不能直立,大小便失禁。金银溪电站工地总指挥派了一个女民工到医院护理,阿阳不定期受工地总指挥委派,到医院探望治疗中的阿花。起初,阿阳只当工地领导派的工作任务来完成,阿花在感谢工地领导关怀之余,没有产生其他想法,阿阳也没有特别在意。阿花经过半年的治疗,县城医院告知在医院住下去已经没有意义,阿花下身瘫痪大小便失禁的命运开始了,被工地指挥部接回安排在一间单独工棚里,由其妹妹负责照料,领工地发的双人补助,阿阳去看望阿花的次数更多,可以说放工后都呆在阿花的工棚里,不知从哪里弄来中草药,每天给阿花喝,使阿花腊黄的脸变的红润,出院时一点不能移动的身体,在其妹妹的携扶下,时常蠕出工棚晒太阳,大小便失禁的次数已减少了,穿着一条半短碎花裙有了青春亮丽气息,引来几个有采花目的的男民工借口往阿花工棚钻,阿花明白他们的心思,但她的心已被阿阳套牢,非阿阳不嫁了。
原来阿花的父母见阿花住院半年,还是落下半身瘫痪大少便失禁的结局,在为女儿下半辈子难过,发愁之余,明白把阿花接回家定会成为累赘并加重家里的沉重负担,死活以阿花工伤为由,要工地承担责任负责照顾女儿的日常生活,并放出话来,如果工地有哪个男青年肯帮阿花治病照顾阿花今后的生活,不要礼金把阿花白送那人做妻子。其实阿花父母有自己的小算盘,知道金银溪电站工地有结束的一天,到时工地散伙,阿花还得他们领回家照料,倒不如趁早把阿花嫁出去,解除后顾之忧。阿阳应该是第一个接到这样信息的人,不知是考虑到自身的条件,还是同情阿花的遭遇,或是被正当含苞待放的阿花吸引,义无反顾地担当起阿花的守护人角色,使得几个想进入阿花工棚的男民工知难而退,只能不甘心对阿花半懂事的妹妹说:“阿阳是你的姐夫吧?”阿花的妹妹似懂非懂回话:“我不知道是不是,花姐说喜欢阳哥。”
阿阳以前相亲闹出过笑话,在相看几个女子都因为嫌弃他的家庭富农成份后,到了后来,还是处男身的阿阳经不住媒人婆的劝说,领了一个离婚有一儿和自己年轻相当的妇女回家,阿阳的妈妈在感叹家里富农成份带给儿子受罪之余,也接受了阿阳和这个妇女同居的现实。这个妇女在阿阳家住了一个多月,白天带着儿子把阿阳家里的好东西吃光了,晚上陪阿阳睡把阿阳的积蓄全弄到了手,正当阿阳妈妈觉得再怎么样,也要为阿阳操办一个简单的婚礼时,这个妇女带着儿子失踪了,害得阿阳母子有气入没气出,双双上门找媒婆要人。媒婆也是好心办了坏事,一脸的无辜,媒婆也没成想介绍的妇女是没离婚好吃懒做的骗子,只怪阿阳母子碰上倒霉了。阿阳被骗婚的事,经同生产队的民工传开,作为一个笑话说阿阳被已婚的妇女开了处,还贴上好几年的积蓄,这个冤大头做大了,只有阿阳有苦无处诉,硬是凭着聪明劲当上了体面的金银溪电站工地施工员,让整天汗流夹背的男女民工不得不私下嫉妒。
阿阳要娶阿花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有好心人替阿阳担心:弄来阿花这样一个人做妻子,分明是有钱做乞丐拿来贱。阿阳还有一个老母亲要照顾啊!还有一些没有责任心的人,只从自己的角度看问题,说阿阳年纪大阿花一半,是看上了阿花还是一个黄花闺女,顾不上后果只想着今生作为男人开处女的欲望,话语间还夹杂吃不上葡萄说其酸的味道。不管大家怎么样,阿花在阿阳的适心照料下,通过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中草药秘方,竟能奇迹般地站起来,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走路,一颠一拐能自己走路了,大小便失禁的毛病是否治好外人不知,就是同住工棚的老鼠嘴不停向阿阳打听,也探不到半点确切的答复,只能经常在阿花的身上特别是敏感的地方扫去,直让阿花觉得芒刺在身,好脾气的阿阳都忍不住耐性,感觉到老鼠嘴的一双贼眼对阿花造成的伤害,气不过要和老鼠嘴反脸。
阿花的病情一天天好起来,金银溪电站工地的工作到了收尾期,阿阳在阿花的感激中当了他的新娘,阿花的父母是什么样的心情就不去理会了。人们的目光该转到金柱了。
金柱此时的年纪是排在阿阳后面的一位,年龄靠近三十,属二号王老五。也不知金柱主动参加金银溪电站工地劳动动机如何:凑热闹?长见识交朋友?从中找老婆?明白人认定金柱的最大动力是找老婆。老鼠嘴就说过“金柱到工地的目的,如果不是想讨老婆,打死我也不信。”不管怎么样,金柱也该讨老婆了。
金柱初到金银溪电站建设工地,大家实在看不出他只为讨老婆目的,对工地的女民工没有一个固定甚至基本目标,凭着自己力气大干完分派的活,只要哪个女民工肯开口叫金柱帮忙,金柱就会很乐意地帮人家完成任务。金柱也有风光的时候,就是金家岭的乡亲经常见金柱带金银溪电站工地的女民工回家,直觉金柱艳福不浅,金柱妈开始时乐得闭不上嘴,把家里的好东西全都拿出来接待客人,后来眼见家里的鸡杀光,腊肉清掉,米缸的剩粮不多了,也分不清哪个是金柱的谈婚对象焦急起来。
金柱心里是有对象的,就是工地长得不怎么样快进入“老姑婆”行列的阿莲,阿莲在工地没有其他男民工纠缠,但并不妨碍她清高的心态,见金柱看上了自己,内心十二个不愿意,原因并不是金柱的年纪偏大,而是金柱在工地实在算不上一个人物,经常成为别人的捉弄对象。就说工地饭堂养的十多只狗吧,每回杀狗大家第一个想到的是金柱,金柱把狗杀死后,去毛开膛掏出的狗肠,人家一定支使金柱处理又脏又臭的狗肠。金柱吃的多,为了弄几块焦饭填饱肚子,不惜答应每天放工时帮工地饭堂扛回一条沉重的木柴,甚至牺牲休息时间,把木头砍成柴火供饭堂方便使用。工友们都知道,饭堂的焦饭是用来喂狗的。
金柱追求阿莲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知道自己的家境和年纪是一道坎,没有往热门的女民工里挤,阿莲第一次上自己的家门是金柱主动邀请的,让金柱感到意外的是,每次阿莲到自己的家,都约上三五个女民工一起同行,开始时也能理解:人家大姑娘的邀个伴也是正常的。阿莲到金柱的家里多少次,别说金柱妈摸不清头脑,家里的好东西去的飞快,金柱也弄不明白阿莲是否真的对自己有意思。有一天收工后,金柱见阿莲和其他女民工在金银溪洗衣服,硬是厚着脸把自己的脏衣服放进阿莲的木桶里,满心欢喜地逃离了嘻笑的女人堆。过了些时日,女民工不见金柱把脏衣服往阿莲的木桶里塞,使好奇地向阿莲打探:“阿莲呀!怎么不见金柱哥让你洗衣服了?”阿莲没有一点掩饰的样子:“我把这个傻佬的脏衣服往溪水一浸就捞起来晒干,他穿的时候能不发觉吗?哈哈哈……”
金柱到金银溪电站工地讨老婆的路堵死了,或者奢望尝尝除了金柱妈外,其他女人味的目的也没法实现,倒是工地总指挥飞来艳福。
金银溪电站工地来了一个女知青,按理和其他生产队派的民工一样,做一样的粗活,怎奈这个女知青做不了生产队的重活,主动要求担当生产队抽派劳动力任务,到工地开工第一天干的是到溪里捞沙的活,每个民工一立方米的任务,其他的男女民工早早完成任务回到工棚休息了,只见金柱还在“学雷锋”帮助这个女知青完成任务。当天晚饭后女知青主动进了工地总指挥一人住的工棚,这是金柱亲眼看见的,什么时候女知青从工地总指挥的工棚出来,金柱没有这个耐性。按理说工地总指挥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摊上这个25岁的女知青,算是老牛吃嫩草,土包子开了洋荤,总得想办法给人家好处,于是没过三天,金银溪电站工地有了一个挎药箱的女医生,在金银溪工地不用干活的民工,只有这个和工地总指挥上过床的女知青。
工地上的男女民工每天在干着重活的时候,见女知青挎着药箱跟随工地总指挥左右,偶然给受了皮肉伤的民工一抹红药水,或发放几粒感冒药,一小包头痛粉什么的,男女民工成心把金柱作为调侃对象:“金柱,你学雷锋可算到家了,把女知青弄到了总指挥的床上。”“金柱哥,我们都以为你做人地道,怎知你是丧尽天良的人,把一个城里细皮嫩肉的姑娘推到一个老头的床上,也不怕晴天遭雷劈。”金柱百口难辨,只怪这个女知青太贱格,后悔帮女知青捞沙好处没有,倒弄得一身骚。
说实话,这个女知青人长的不怎么样,但是穿着当时城里时尚的衣服,有着城里人的气质,往从各个生产队抽派的男女民工中间一站,显出无端的优雅亮丽来,惹得众多工地男民工想靠近又自渐形秽,更让工地的女民工妒忌,直觉自己的土。也有不知天高地厚,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就是色胆包天的老鼠嘴,竟不顾辈份不顾颜面要与表叔争口食,尝尝大城里来的女知青的鲜。老鼠嘴以他往日征服女人的经验,认定女知青是个什么样的男人都可以上身的货,要不怎会让可以当她爸的表叔工地总指挥压在她身上?老鼠嘴还计算好了怎样把女知青弄到手后,第一次就让女知青领教他床上的功夫,使她快活的尖叫死去活来,把表叔床上的无能尽量显无遗,要女知青死心踏地投入他的怀抱。
老鼠嘴利用做工地施工员的使利,有事无事找事接近女知青,发挥他能说会道的三寸不烂之舌,在女知青面前卖弄学问,特别是关于男女性爱的话题,让来自大城市的女知青有新鲜感,乐意听他的胡吹乱坠,这其中多少看在老鼠嘴是工地总指挥表侄的份上,是正在筹措满志的老鼠嘴没有想过的。
有一天晚上收工,老鼠嘴见女知青挎着药箱一个人在工地上,便有意拖延女知青收工时间,待工地其他男女民工收工走光后,才陪着女知青一路说说笑笑回工棚,两人走到山路拐弯无人处,老鼠嘴见机会来了,突然把女知青抱住,嘴往人家的嘴上靠,一只手迫不及待地往女知青的胸前摸。女知青反应过来时,奋力挣扎双手把老鼠嘴推开,老鼠嘴根据他以往奸淫妇女的经验,以为女知青故作姿态,是一时的条件反射,冲上前把女知青连带药箱按倒,连忙撕脱女知青的裤子,女知青双手紧紧护着裤头,不让老鼠嘴脱下裤子,口里厉声训斥老鼠嘴:“你想强奸呀?不怕坐监呀!”
老鼠嘴被女知青的叫骂吓懵,但欲火难消,虽然停止了撕脱女知青裤子的动作,口里还是不甘心地对被他按在地上的女知青说:“我表叔你都能同他做,我、我怎么不能!”“你混蛋!我说过同他做吗?你、你看见了吗?我、我要告你。”女知青毕竟是城里来的人有见识,忙乱中不忘保护自己,断了老鼠嘴的色念,使老鼠嘴彻底放开了她,让她从容地从地上起来,整理好衣服,拍打干净身上的泥土。
此时,老鼠嘴完全从狂躁中清醒过来,很老练讨好女知青:“嘿嘿,你们城里人就是素质好,皮肤又白皙,我喜欢你很久了。我以为我表叔你都看得上,我就——”女知青回复了状态,抢过老鼠嘴的话头:“你以为我是妓女呀!”老鼠嘴在女知青面前碰了壁,打消了纠缠女知青的念头,私下听见男女民工见女知青和工地总指挥出双入对,议论纷纷时,加入了自己的看法:“这个贱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