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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赚到钱却失去了职务

公园将那些经营性的项目承包出去后,马奋前致力于新景区的开发。
碧溪林场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时,各个工区在一些山坡荒地里种植了大量的经济作物青梅树。当时林场种植这种果树是以采摘青梅果为主的,青梅果成熟采摘下来制作话梅、乌梅、凉果、酸梅浆等果品,由于种植面积大、较多,林场建起了一个话梅加工厂,单一制作产品话梅。
林场地理环境优越,种植的梅树每年冬季开出雪白的花朵,随后便会结出累累果子,到了清明时节果子就成熟。是当地一种最早熟的水果,生吃生津、极酸,带有苦涩味,令人开胃。每当成熟时,工区就会组织职工将果子全部采摘下来,运到统收的话梅加工厂的盐池里进行腌制,用盐腌了几个月后再曝晒,曝晒干了过水淡化盐份,多次后加上配料甘草、糖精等,制成话梅。改革开放后,林场发文将各工区种植的经济作物如茶树、三华李、青梅、柑桔橙等等果树给了职工承包;青梅树是粗放型管理的果树,一年只需除除草,施一两次肥料,若果树有病虫害,就喷洒农药,这种果树经常在树头里出现钻心虫,人们就将敌敌畏什么的剧毒农药用棉花团塞进它们钻的树洞里,就能将它们毒死。果树就会每年开花结果,这种果树的管理开放型就行,因这果挂出得果有大小年之分,加上果子的价钱一直不高,职工对此果树管理热情不高;不过,自这些青梅树给职工承包后,许多职工在自己承包的果地周边的山坡、三边地里又进行了大量扩种,整个林场本来就有一千多亩,后来发展到三千多亩。
这些种植了几年的青梅树,就会每年在冬天里,迎着风霜,开出一朵朵暗香雪白的花朵,如皑雪一样漫山遍野绽放开来,远远望去这雪白的花朵就如雪飘,尉为壮观,与碧溪湖的绿水和青山相映成趣,令人陶醉。梅花的花期约有半个多月。没建立了森林公园之前,或建设了森林公园之后,这些生长在半山坡上的梅花年复一年开了谢了,也没有人留意、欣赏,只有默默地盛放着,并没有吸引大多的游人到来。
在马奋前上任的第一年,当他在这年的冬季看到如此美丽的梅花盛放时,难免有一种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之悲叹,但很快又梅花是代表中国民族坚贞不屈气节的花朵,历骚人墨客对梅花情有独钟呢,毛主席也曾写下“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漫烂时,她在丛中笑”的诗句呢,这么好的花,怎就没人到来欣赏、歌颂呢?实在太可惜太浪费了。想着想着,他便灵机一动,何不将这梅园开辟成一个赏梅景区,让游客冬天到来公园旅游时有一个欣赏梅花的地方……想到这,他就像被梅花迷住了一样,连续几天走进这盛开的梅园里,苦苦追寻怎么去开发这个景区。经过深思熟虑,他已胸有成竹,决定向上级打报告申请一笔资金建设一个赏梅景区,让人们在冬季里到来公园赏梅,不要浪费这么好的景致,这美丽的梅花花海景致是这里和独特的一个旅游资源。报告上报后,很快得到回复,批准建设赏梅景区。他便带着公园班子的成员深入到各工区的梅园里,看哪一个梅园最具特色,最具开发价值,因为整个林场有三千多亩的梅园,有些连片,有些分散,要建设一个景区,就必须选择了一个面积较大,青梅树龄较老,有特色,且离公园总台不太远,较好管理的一个梅园来建设。很快选出了一个离总台只有三公多里,有几百亩连片的梅林。选好址后,请来了高水平的园林设计单位,设计一个野外粗放式的园林公园。图纸出来,在当年清明时节摘完了青梅果后,在上级还没划拔下来资金的前提下,自筹资金开始建设了起来,并命名为“南国香雪”赏梅景区。
由于林场下属的工区已将青梅树全部承包给了职工,要在这样的梅园里建造景区,就要和承包梅树的职工协商,回这些土地及梅树属于林场或工区,但树木承包的年限没到,就要和职工协商,因为在梅花盛开的冬天让游人到来梅园赏梅花时,这梅园的鲜花不免会被游人折枝或爬树照相摇晃而导致人为的花朵脱落,以致结果率会减少,果实就会减产,所以,纳入建园承包梅树的职工,要求公园每年从获得的销售门票收入中给予损失补偿,公园答应了这些承包职工的要求,最终和这些承包梅树的职工达成按门票收入的百分之十给予补偿的协议,并签订了合同。这样,建设这个景区马上动工兴建。规划图纸里,设计了一条赏梅小径,从下至上到半山坡里,在园中、小径旁建设几个观景小亭楼阁,在一些自然的大石块上凿上名人诗词、题写的大字,设置一个“松梅竹”三友的景致,这样一个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初现规模,经过几个月的建设,这个景区基本建成。在当年冬天梅花盛放的时候,这个森林公园中的园中园正式对外开放迎客,并在媒体上大肆宣传。效果很明显,在当年元旦梅花三度最盛放的时候,每天到来的游客络绎不绝,门票收入比预期的要好。到了第二年,再完善一些设施,对初时预想不到的一些缺陷,如游人到来赏梅时,有三急就要如厕,所以建设了一座永久的公厕,同时,在一些景致不够完善的地方,给予补充、完善,当第二年梅花长出蓓蕾时,公园马上发布新闻,并在报纸、电视等媒体广而告之,隆重推出了第一届“岭南梅花节”,节庆期间,邀请了一些知名书画家在园内挥毫,一些曲艺家进行艺术表演,著名画家关山月闻讯后,也前来参观、欣赏,并写下“流溪香雪”;在搭建的一个大舞台上,请来了演奏家、歌手与游人同乐。第一届梅花节开幕的当天,旅行社组织了十多个上千人的“赏梅团”到来旺场,而珠三角城市一些喜欢自驾游的人员,见到电视新闻后,打着试一试的念头专程驱车百来公里探究竟,想不到这景区的梅花开得确实美,回去大加宣传,得知的朋友也蜂拥而至赏这“南国香雪”,这样,场面尉为壮观,梅园里人头汹涌。
从此,公园每年在冬季举办长盛不衰的“梅花节”,虽然有点像“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意景,但新旧游客乐亦不泛,还是络绎不绝地到来赏梅。
马奋前意想不到自己灵机一动建成的赏梅景区会达到如此好的效果,在冬季旅游最为冷淡的季节里,这个赏梅景区竟能吸引大批游客到来赏梅花,这个星光区不但带旺了公园,增加公园的收入,同时还带动了附近农家乐的兴起,许多人在梅园的附近建起了大排档、饭店,而本地的一些小贩、退休职工等,在梅园摆起了土特产长龙阵,销售这里的冬蜜、蕃蓍及腊猪肉、腊鸭等等,这无心插柳,取得了意想不到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
完善了“南国香雪”景区后,马奋前又想利用林场的大山大岭、溪流峡谷这大自然风光,打造一个纯大自然更美的景区设想。
他发现,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林场在人迹罕至的深山美人谷里修建了一条林区公路,进行过一场伐木大会战,后来还在这里安置了一个知青队,在建设了一个大队部,现还幸存有知青住过的一座两层石屋、一座平房。两层石屋因后来在山谷建设了一座小水电站,这厂屋做了厂房,但因山谷的水源不足,这个电站基本废弃。他就是想利用这个知青居住过的地方,建设一个有游有玩有吃有住的景区,取名为“美人谷景区”。
这是一个人迹稀少的无人区,方园十公里无人居住,无污染,负离子高,环境特别好,且有昔日伐木开发出来的泥沙林区公路到达,不用重新开辟道路。他与这区域相熟的人探知,便亲自带领一队人,多天进入这个大峡谷里,竟发现这个大峡谷里溪水潺潺,深潭幽幽,沿途巨石怪异、修竹幽篁、野藤缠树、花草遍布,是一个植被极好的热带雨林。他想:这么一个好地方,藏在深闺无人识,我曾踏破铁鞋无觅处,现得来从不费工夫了。这真是一个很具开发潜力且有很高价值的索溪探险地方,只需沿溪旁开辟一条幽径,建设一条方便人们行走的石级小道,隔不多远建几个特色小亭,让游人在遇雨时避避雨或在晴天走累时休休息,歇歇脚;沿溪而上,可看峡谷流泉飞瀑,纳山岚清风,赏山花青藤,涤山溪深潭,敞水过峭壁怪石,抚古树修竹,这样与大自然亲近,再吸收这特有的高密度的负蓠子空气,洗涤每日石屎森林、汽车尾气侵袭的尘埃,这么一个健身养生之地能开发出来,相信人们趁之若鹜,乐而忘返。
想做就去做,经大半年的开发、建设,一个粗放型的美人谷索溪探险景区迎接游客。这个景区一经推出,由于地理环境和景色独特,加上步行起来就算老人也不感到那么辛苦,还带着野趣,走完全程只不过一个多小时,畅游过的游人大加赞赏,后经旅行社推介,这个美人谷新景区被誉南国的“九寨沟”,是旅行社出团到来森林公园旅游的必经之地,一年四季也可接待游客。
马奋前当了几年总经理,推出了两个有特色的新景区,这两个景区再经过时间的打造,逐步成了公园的最好景区,他有了这样政绩后,很快升任为林场副场长,不再兼任公园总经理职务,而副总经理朱明接任了总经理职务,主管公园的全面工作。此时,公园开始推行岗位聘任制,中层干部开始实施能上能下的岗位竞争。
四水在经营烧烤场中,将烧烤场的经济效益发挥到淋漓尽致,应该说钱赚了不少。可针没两头利,他虽然赚到钱,但他的职位却不保。原因是他迟到、早退等现象时有发生,部门的人员对他这种行为反映较为强烈,他虽然得到了马奋前、朱明的暗助,许多反映的意见也给压了下去,意见就算最大,只是在会上作些点名批评,作为警告;警告后,他虽然有所收敛,但过了一段时间,旧病复发。
马奋前上任副场长后,朱明接任总经理,不久,公园实施全员竞争上岗。在竞岗中,四水最终出局,连他在任的保卫部长也竞不到。这次竞岗,通过笔试和面试,四水对这次竞岗本来就有低触、抗拒,临近考试时也满不在乎,不当这次竞岗是一回事,心想自己在这公园里奋斗十多年,也是一个开荒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自己在工作中又没有犯过大错,不致于将自己的职务革去吧。他就是打着这样的心理去应付这次竞岗的,竞岗前他还在一些员工面前散布谣言,说这次竞岗是新上任的老总搞得鬼,有意打压老人,提任新人。他的这些言行,是有意制造混乱、视觉,以达到扰乱这次竞岗。其实,这次岗位竞选是一个潮流,是大势所趋,整个社会都一样,并不是一两个单位自定执行的,从这时起,公务员也实行了竞岗责任制。在笔试中,他的笔试刚好及格,但在面试中却不尽人意。他这次竞岗,是想竞回自己现任的保卫部长这个职位,当上级面试的人员要他按照所竞工作岗位进行回答问题,如保卫部长怎样去履行自己的职责,有什么责任等等,他虽然做了这么多年的干部和保卫部长这个职务,本来对这方面的知识了如指掌,可他问非所答,将自己履行的职责及责任也答得不那么完整,还依仗着自己的老资格去刁难面试的工作人员,最后被面试人员评为不及格。而他手下一个当兵回来的副手,也是竞选保卫部长这个职务,这人笔试考得分数比四水要高,且在他面试时他有出色的表,对答如流,最终赢得了这个职务。
四水在上面还没发下任职文件已得知了自己竞岗失败的消息,他对旁人说:是自己的手下以乱犯上,耍阴谋夺走自己的权力,抢去了自己的职务。他的话刚散开来,任职文件就发了下来,他被踢出局。他彻底失望了,如跌进深渊,十分沮丧,以往指使手人干这干那的权力现在人们再没有了,人们不再听他的。这时,他觉得以前有权多好,可以使唤手下要怎样做就怎样做,但现在一切的美好及前途都被葬送了。他没有了这个职务,成为了一个员工,打回了原点。
四水本应在这次竞岗失败中吸取教训去励精图治或韬光养晦的,因为几年后,中层干部又会调整,到时又会进行重新竞岗,这样他还有翻身的机会,可他没有从这次落败的教训中吸取教训,却神经过敏地用怀疑的心态去猜测、度量老总朱明,认定自己这次落败与这个老同学有极大的关系,还怀疑是这老同学有意整他下台的,因为与他一齐任职的人,在这次竞岗中没有一个落选,只有自己,所以,他认为这是老同学朱明阴他,有意落井下石,因为事后这个老同学也没有帮他,给他说好话,一点情面也不给,搞到自己落泊、落难。从此,四水对朱明产生了抱怨,把竞岗不到的这件事在脑中越积越深,不断在澎胀。
朱明一直不知四水在抱怨他,见他竞不到岗位后,在疏远自己,觉得他对自己已有偏见,但由于事务繁多,一直没有去处理这件事,致使他的积怨没能消除。有时两人见着面,自己叫他,可他就算和自己很近,他像听不见一样,不应答自己,有时见他还会黑口黑脸的。
四水竞不到保卫部长这个职,又不是我革去他的职的,这是他自己轻敌大意所致,怨不了人,要怨只能怨他自己,怎把我当成了敌人,不致于吧?朱明有天见到四水叫他不应,在办公室里坐着想着。从这件事中,他已看出了四水的肚量十分窄小。四水没能竞上保卫部长这个职,现还在保卫部做,是多么没面子的事。所以,朱明决定调动一下四水的工作,将他调离保卫部,以化解他的误会,缓和他的关系,等他知道自己还是怀着一片好心去待他的。当中层的任命书全部下来,全部人上岗后,朱明着手去安排四水的工作。他觉得安排四水的工作是一件十分头痛事,若安排不好他,他更会对自己积怨。想来想去,他见四水承包的烧烤场生意兴旺,想到他既然没职务了,已是一个普通工,不如安排他到一个不紧不慢的工作岗位去,让他既能做好自己工作,也能经营好烧烤场的生意,这样想来想去还是找不到合适的工作给他。对,安排他去打扫林萌小道。公园有一条五公多里的林荫小道,这条小道游人可任意“森林浴”,许多游人都喜欢到来这条林荫小路里慢游,因为这里树木参天,在路上行走,清静,又能吸收大量的负蓠子。
这个工作岗位以往有一个老员工管理和打扫的,他退休后,就再没有安排员工去打扫了,只叫园艺部每天组织人去打扫。在公园的岗位中,打扫林荫小道这个岗位算是最休闲的一个,因为,其他的清洁工,他们一大清早就要对公园的道路、停车场、公园建筑物的小径、厕所等等公共地方的垃圾进行扫除,用洁净的环境迎接游客,每当人多之时,一些清洁工还要拿着垃圾的工具在游人背后里捡着一些不文明游客丢弃的垃圾,每天干到下午四点多钟,再集中进行一次公园广场的大扫除,而将四水安排到这条林荫小道上搞卫生,只要早上到这条林荫小道上打扫干净两旁树木掉下来的树叶、树枝,捡干净游人丢弃在路旁的矿泉水瓶、抹汗纸币、烟盒等等生活垃圾,就算完成一天的工作,第二天一早再过去打扫。在森林防火期间,兼顾护林防火,禁止游人在这林荫小道上吸烟,这样就算完成了一天的工作,工作没有定量、指标,也没有职责,是一份最清闲轻松的工作。每天打扫完这条林荫小道后,就可以回到自己的烧烤场里干活,员工知道他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也不敢说三道四,既能拿到公园的工资,又有时间去经营好自己的烧烤场,可谓一举两得。
朱明就是打着这样的想法去安排四水搞林荫小路卫生的,他这种想法虽带点有私心,因为他希望这样帮助四水,缓和、冲淡他的积怨,将他心中的积怨散去;可四水却不这样认为,也不领情,他心想朱明这样去安排他打扫卫生这种下溅的工作,就是让人更看不起他,这不是给他落井下石是什么?心中对朱明更加怨恨。起初他带着怨恨有抵触的,还说自己不想做这份工作,但后来慢慢去清扫这条林荫小道后,觉得自己只用了两个来小时就能打扫完成,余下的时间,可做自己烧烤场的事,这时他才觉得朱明这老同学是有心在帮自己,且用苦良心,可他依然没有当面去道谢朱明,只是在心里有些认可。朱明后来见他的气顺多了,虽然见他心里还有气,但他从不与他计较。就这样相安无事了一年左右,一件事最终令到四水与朱明反目,这就是公园按照上级的指示精神,大力整治公园环境卫生,决定取消烧烤场。取消烧烤场,这不要了四水的命?
四水竞岗失败后调到林荫小道打扫卫生的事,郑正调到县城当记者已有多年。
郑正是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调离林场的,调走时他任林场团委副书记,是一个副科级干部待遇,因林场属市林业局管辖,林场主要领导的职务级别与县里的县委书记、县长平级,是正处级干部;郑正调进县城的单位是不带任何职务和级别的,只是一般干部调入,到报社时任记者。
郑正生长在林场下面的天堂工区里,在工区及场部工作了十四五年,有许多相熟的同乡、同学、朋友,当他调到县城做记者时,许多人知道他虽没职务,但他的工作岗位特殊,都会找他办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务,他也乐意助人,能办的事给他们办到、办好,这就使到一些人刮目相看,同时,有一些相熟的人为弄不懂的事也会找他出谋划策或征求他的意见,希望得到他指导。四水和郑正要好,自己一旦有什么事就会第一时间告知他,当他将竞不到保卫部长职务及安排到林荫小道打扫卫生的事告知了郑正后,有天郑正从县城放假回到林场,专程找到朱明了解实情。
郑正不喜欢听信一面之言和谄言,从不被一些美言和自己没经历过或没亲眼见到过的事而蒙蔽自己的眼睛,所有许多人告知他的事,都喜欢找多几个熟人进行深入了解、傍敲侧击事情的经过,最后才会得出结论,判断出事件的是非、真相。四水竞不到岗的事,他也曾询问过许多同学和相熟的人,经深入了解,得知他竞不到岗的原因全是他自己的责任,与朱明一点关系也没有,怨不得当领导的朱明。在这个年头,社会上早已出现了岗位竞争,以往在大锅饭时一些工作不努力或要技术没技术靠死力气或做老好人的人,大多落了岗,现实社会变得十分残酷,自己不努力,一定就会被陶汰。后来他将自己所了解到的情况反馈给了四水,说这次竞岗不是朱明搞他,全是他的责任,怨不得别人。他见郑正说出这带结论式的话后,便说是不是被朱明的小恩小惠给收买了,怎会成了两头蛇?他说:“爵士,你有所不知,自从我和那个陆文姬谈婚不成后,朱明听信了老婆的话,对我产生了很大意见,一直想利用他的职权来整我。今次竞岗的事明摆着是他的报复行为,我职务没了,还把我调到最没前途的打扫垃圾工作,这不是明摆的落井下石吗?你说说理。也好,现在我无官一身轻,没有责任拖累,且还能有时间去经营好我的烧烤场生意,能赚到更多的钱。”
“四水,你是不是太固执、偏激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怎么总是放不低的。你这样不相信人,对所有人都打着怀疑的态度,这怎么过世?你与初恋谈婚不成,这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朱明怎会怀恨你怎会对你落井下石呢?你竞不到想要的职位,你当初用了多少心机去应付考试?你自己考出来的成绩是多少?我想你自己心里明白的,若朱明要报复你,他不一定会安排你去打扫林荫小道,会给一个没日没夜或更辛苦的工作你做,你想经营好自己的烧烤场都几难,在现岗位你起码自由自在,有许多时间去做你的生意。我了解到,他之所以安排你去打扫林荫小道,是想让你有更多的时间,去经营好你的烧烤场,赚更多的钱。”见四水说出了实情,得知他与朱明有过节的个中原因,郑正只好将从旁人听到及从朱明那里了解到的实情告诉他,以化解他的误会。
“爵士,我想你一定是被他收买了,你怎会这样为他说好话的。明打明这次是他对我落井下石,才导致我失去了保卫部长职务的。现在好了,无官一身轻,做回一个职工,只要做好了自己的工作,就可以回到烧烤场做自己的生意也不用躲躲闪闪,可心安理得地在烧烤场里做好生意,再没人取说我迟到、早退什么的。反正我已进入四十不惑的人了,也没什么大的抱负、理想,在这世上,当不了官,就只好出力赚多两分钱,过好自己的生活。”他见郑正这么说,也开始对他产生了意见,但不敢直接说出来,从他说话的语中也看出来,他对郑正已有不信任。
郑正已不在林场工作,对于林场许多事,特别是林场有升职的事,他起码不会与好友同学竞争,若他还在林场团委工作,马奋前或朱明等人有可能会嫉忌他,因为林场这么一个芝麻的小地方,有什么职位要竞选的只要派他参与,多了他这个竞争对手,他这样高素质、条件好的人,肯定竞争更为激烈,而他竞到的机会比他们要多,那些熟人晋升的机会就会较少、渺茫。郑正没有怨恨四水,只不过对他有些意见而已,只要四水还视自己为最好同学,依然会以好同学的礼仪去对待他,依然视他如初。
易小玲居住在县城,老父多年前在城中村的老宅里建起了一座三层小楼,暂时一家人居住得还算宽敞的。她家在城中还有一块宅基地,这几年来父亲见到周边的人都在自己的宅基地里抢建楼房,他的心也有所动,经常想:“自己不及时在宅基地上建房,再过几年城市的发展有可能不给予建,人家建好,自己没建,哪不是自己很笨很吃亏?到时城里征收了这块土地,自己宅基地上没地上物或建筑,而人家的有,人家的补偿就会高,而自己的只有地价,那不是少了很大截?现大家都在抢建,有这么好的机会自己不去建,那太可惜了。若等到只剩下自己一户在建时,那城管过来拆除,自己也无力应对,因为只有自己一户在建,没有帮手,要拆就会拆掉,也吹不胀他们。现在大家都在抢建,城管要来清拆,大家一起去阻止,一齐来抗法,团结就是力量,政府也会法不责众;或要清拆大家一样清拆,否则人们不会买账。”许多城中村的宅基地在抢建时是不去国土办用地的批文和其他合法手续的,也就是说建好了也不去办房产证,因为办这些手续太繁琐,且要出一笔不少的费用,许多人打着是自己宅基地,将房子建好,谁敢来争,有没有房产证也一样。所以,许多人见有人抢建宅基地,自己就会马上跟风,有钱没钱跟着建,一窝风上。城管巡查发现时,会发出通知去制止,限期叫业主去办理合法手续或叫业主限期清拆,但大多数人还是不会去办手续自己也不去拆除,城管到来见业主还在建,就会制止施工,业主只好停工,城管不在时,又再继续抢建,将房子建好了,形成了事实,城管大多不敢强拆,怕惹起事端,因为这些农民建房的钱大多是一分一分积攒下来或借来的,钱来之不易,若要拆除他们用血汗建起来的几层楼房,他们敢不要命去抵抗,这样就会出现家属抗法与执法人员对抗,更甚的对执法人员打砸或事主去跳楼,出现报复社会等恶性事件,许多领导最怕的就是出现这样的事件,现在社会,维稳是重中之重。村民只要把房子建好,形成了事实,城管一般不敢去拆。
易小玲的父亲就是打着这种心态想在自己的那块宅基地里建楼房的,但手头上的资金有限,要建几层楼的房钱却不够,就算东借西借还差一大截。他只好和女儿易小玲商量,叫女儿问一问女婿四水能不能拿出一部分钱帮助建房?若没有,能不能找些朋友借些钱?易小玲听父亲这么说,回想这几年来丈夫做烧烤场虽赚了一些钱,但还了信用社的借贷,后又卖掉了林场集资房,在县城里置换了一套房子,基本上再没剩下一分钱;而自己一直没有工作,只能靠丈夫的钱过日子,自己更是一分钱没剩余,自己和家用全靠丈夫的工资和烧烤场里赚来的钱维持,正所谓一分钱掰开两块来用,哪积聚有钱?当父亲问及她时,她也不好意思将这些事情说出来,只好说自己和丈夫商量商量,想想办法能不能和朋友借到。后来,她问四水,能不能借到钱给父亲在城里建房,四水也像她一样,手指一数,哪里有钱?没钱英雄也气短,差一分钱就有可能断送英雄的命。无奈,外父说这次建房,打基础八层,因资金所限,一下子建不了八层,但必须要建八层的基础,暂建五层,余下的三层以后有钱再续建,这样就不太大去捡首尾了。他苦着脸对女儿说:“阿玲,这样吧,我现在只有建地基及一层多的钱,你若能借到钱来建其余几层,也就是十来廿万吧,我就将这幢房子的两层给了你,这宅基地是自己的,建的房子也是自己的,起码自己的房子有天有地,到外面买的楼房那能有天有地两全呢。对了,现在这块宅基地再不建,而周边的人家的建完了,以后自己就更难有机会建了。”
易小玲听到做了半辈子农民的父亲带着悲唉的语气说,自己干着急,也帮不了手,心里隐隐作痛,很不好受。有天她和四水商量:“老公,能不能将河东那套房子卖去,用这套房子的钱来建父亲宅基地里的楼房?你也知道,买下这套房子有两三年了,我们也没住过几晚,放着这套房子在养老鼠,不如卖去,得来钱,拿来建我爸的那幢楼房,我父亲说过,若我们能找到建房钱,他分两层给我们的,这样我们只不过又一次置换房,也没有蚀本的,而且这是一套换两套,还是用自己的宅基地建的,真正的自己房子呢。”易小玲后来想到只能卖去几年前在县城购下的那套房子来支持老父建楼房了,想到将这套房子卖掉,她也舍不得,心也痛,可没有办法,每见到每天父亲唉声叹气愁眉苦脸的样子,心里就很难过,唯有割爱把这套房子卖掉了。
四水听到老婆这么说,想到几年前老婆叫他将林场那套集资房卖去,在县城里买回一套房的事,觉得她说得也在理,都是为家庭好,现见她说到这个份上,只好说:“你中意怎样就怎样吧,我没有意见。”
“那我将房子卖去,拿卖房钱支持父亲建房了。”她见丈夫没有反对,心里暗自高兴。
易小玲老父城中村的那块宅基地只有六十多平方米,周边其他人的宅基地已几乎全部建起了多层的楼房,唯独她家的那块地上还是孤零零空着长着草放在那里没建。父亲是这样计划的,打八层的地基,暂建五层,余下的三层等两个儿子娶了媳妇生下小孩若不够住的时候再续建,或过几年自己的手头松了,有了钱就再续建,建好的五层他和老婆要地面的一层,这作为房屋的主人,而两儿子各分一层,给女儿易小玲和四水两层,刚好五层。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易小玲只好将河东那套房子连同所有的家私厨具一齐卖去,得到十五万元,比原先自己购买时赚了三万多,她拿到笔钱后,将全部款项交给了父亲,让他拿去建房。
父亲有了这笔钱,就开始请私人建筑队到来宅基地设计、建设。用了将近大半年的时间,这幢打基础为八层、只建了五层的楼房建好,但因没钱,外墙没有装修。父亲建好楼房后没有食言,将四五层没装修的房子交给了女儿。四水拿到这房子后,因不急着住进这新房子里,只好等有了钱再去装修。大约一年多后,四水经营烧烤场积累了一笔钱,便将这钱用来装修这两层房子,他计划四层用来做一厨一厕一饭厅及一间客房,这样这套房子实用多了,显得很宽敞,有客人到来不走过夜也有房间给客人居住,而五层设计一个小厅,两间卧室,一间洗澡间、厕所,两夫妇和儿子各住一间睡房,厅、洗澡间和厕所共用。
房子用了半年时间才装修完毕,为了显示自己有本事和能耐,他决定在新屋入伙时,搞一个隆重的入伙宴,宴请所有的同学到来新房子聚一聚。这次宴请,来了二十多个同学,不知他是高兴还是什么,做东的他竟喝得腼腆大醉不醒人事,令到来的同学见他语无论次,很是扫兴,同学们见他这个哀样,只好吃完饭便回去了。从这开始,四水不知什么原因,他每次喝酒,基本上会醉,一般人喝高了,最多就是找地方睡上一觉,可他醉了语无论次。
郑正与易小玲接触不多,交情不深,有次她为了买社保的事,亲自打过一次电话给他,问他熟不熟悉劳动和社保局的人,说要到那里找寻以前她工作的档案,办延续社保的手续。原来,她在黄金公司做了五年的售货员,公司当时给全体员工买了社保,但公司倒闭后,所有的资料、档案全部封存,移交到劳动局里。她有次听到外人说,就算现在自己没有工作,也应去买一份社保金,买足了十五年社保金,女的到五十五岁每月就有社保金拿了,这样老了也有保障,生活也有着落。她听后,反复思量过,虽然自己没有什么收入,但买社保的钱每月不多,只需缴交一百多元,闲一闲就能挤出这点钱来,想到这,她征求老公四水的意见,说自己没工作,想买份社保金,反正买一年的社保金也用不了多少钱。四水当然希望她去买,免得以后她老了靠吃自己的那份退休金,她老了有了自己的这份社保金保障,生活就会过得更好。她决定去买社保后,有天在街上碰到以往的一个同事,交谈中得知以前工作的黄金公司给了全体员工买过社保金的事,自己下岗后到现在虽然没有工作单位,可自己可掏钱去买社保,且以往单位买下的还可以延续,这样自己就不用买十五年了,因可减去自己以前工作单位买下的年期,也就是自己在黄金公司工作了五年,减去五年,自己现在再买十年就可以了,这何乐而不为呢。当她追问以往的同事怎么去延续当初的社保金时,那同事说找到自己的档案,再到社保部门去办理就行了,以往交纳的社保金,社保局已录进电脑里保存的,只要你拿出自己的档案,进入电脑一查就清楚自己交纳了有多少年和交纳到几年几月。她听后欣喜若狂,便问:哪到那里去找自己的档案呢?同事说我们以前单位的档案全移交到劳动局的资料室里保管,你到那里去找就能找到,我的也是自己去那里找到的。
易小玲就是打着这样的心态问郑正认不认识劳动局里的人的,她好去查找她过去的档案资料。郑正听出了大概,只好打着试一试的念头,专程到劳动局的办分室里找到了一个主管社保的副局长,表明有这么一件事。那个副局长听后,说有些废资料全放在一间房子的阁楼里,要找只能叫易小玲自己去找。郑正将这事告诉她,叫她马上过来,趁热打铁,以免过后没了这么好的机会。她听后,马上过来。过来后,副局长叫一个办事人员带她到那个废资料室里。她自己走上阁楼里翻找。郑正见这样,就对她说你自己找吧,我有事先回去了。后来她打电话给郑正致谢,告诉郑正她已找到自己的档案了,并到了社保点办了延续社保的事宜,少交了五年多的钱。
朱明上任差不多两年时,上级发文创建优秀旅游城市,在上级主管部门的指导下,公园决定对区内一些有碍公园优美环境的建筑、设施进行整改、拆除,对脏乱差等“六乱”现象进行大整治,以优美的环境迎游客。
公园经过了十多年的经营,环境得到了保护、改善,但园内依然存在一些“脏乱差”及不文明的现象,其中四水经营的烧烤场被纳入今次为之整治的重点之一,因为他在经营烧烤中,自己用木板和木棉瓦搭建了一间不足两平方米的小厨房,架起了一个煤气炉用作小炒之用。这小厨房在这优美的小岛上显得不伦不类的,有碍岛上的美观,特别在进厨房的门前建了一个自来水的水池和洗手盆,这个一扭水龙头就可用自来水清洗锅、碗、碟及烧烤完了的客人洗手、洗脸的水,特别是杀鸡杀鱼的血污及脏水,全部直接排进了碧溪湖里。这些脏水看似不多,排进湖里就没有了,但年长日久,排进湖里的污水就不少了,特别在湖水干枯期间露出来的高高的岸边时,这些脏水流不到湖里就被岸里的泥土汲干了,那些脏水、污水流过、浸泡过的泥土在太阳光的曝晒下,挥发出一股很大很重的腥臭味,就如粪便的臭味一样,十分难闻,便人恶心,这些脏臭还惹来许多苍蝇、蚊虫,起风的时候,那些腥臭被一吹,经过的人们被风吹进鼻子,远远就能闻到,令人发恶;而当湖水涨到厨房的脚下时,这些污水直排进湖里,看似被湖水淡化,其实湖里的水流动不大,污水依然滞留在周边,这湖水是下游的生活食用水,是整个南岭地区的保护水源,政府勒令不得污染,不得废水排进湖里。当时马奋前做老总,将烧烤场承包给了四水经营,见四水创出了烧竹筒饭,也曾到来烧烤场吃过烧竹筒饭,也发现了四水每天宰杀的动物血污、脏物等污染源直接排进湖里,他发觉这样长年累月流进去就会污染周边的环境,虽然污染源不算很大,但长久下去,也是很多的,当时他就想说四水,要他注意一下环境,不要污染水源,可想到自己在这里做也不会很长久的,最多就是十年八年,到时真正污染大了,自己已会调走或升职,那不关自己的事了。想到这里,他只装见不到,懒理了。当时烧烤场污染这事是有人反映过的,但马奋前没有扩大化,且没派人去跟进,去及时处理,更没有叫四水整改或及时将四水自建的厨房等物拆除,大家做好人装看不见,任由他经营下去。
国家当初建设这个国家森林公园时,为了保护这里的水资源及环境,是进行了环评的,建公园时同时投资建设了一个污水处理净化系统,将公园里所有的污水用电动机抽到一个污水处理净化池里,但因费用过高,公园的生意开始还不太好,抽污水的机房便很少用。当时领导认为,这么大一个湖,就算公园排放所有污水、脏水进去,也只是九牛一毛,污染的程度不多。当公园经营了几年,想不到附近水库湖中捕上来或钓上来的鱼,煮熟了给顾客吃时,却带有一股浓烈的柴油味,后来都不敢煮给客人吃,深入调查,最终找出原因就是公园餐厅有一个排放污水的管道将餐厅所有的废水、污水、脏水排到湖水里,这些污水进入到湖水里,就会浮起一层油污在水面。餐厅全用柴油炉煮菜,每煮一次菜,油污就会遗留在厨房里,当冲洗那些油污时,这些污水直接排入湖里,导致湖水污染,而湖上有多艘行驶的快艇、游船,也是用柴油发电的,这些船艇的废水也是直接排进湖里的,所以湖里生长在这样的环境下的鱼,长年累月吸食这带有柴油的水质、食物,它们的体内就残留有柴油味。这个两万多亩的湖水,周边多个村庄的生活用水长年累月地排进湖里,再加上餐厅大量排放的污水,游船航行时排出的污水,这些污染源加起来就很多了,水质也就被污染了,就算生活在湖中的鱼是清道夫,吸进那些污物就会受到了其害,大多数捕起来的鱼,都带有柴油味。后来,上级环保部门责令公园生产出来的污水定时进行处理,严格污水排进湖里。经过这样整治了两三年后,湖里捕起来的鱼才再没有柴油味。
烧烤场每年付给公园的承包费极少,公园餐厅等废水源根治后,但烧烤场的废水没整改,依然直接排进湖里,虽然这一股污染不大,环保部门每次到来捡查,看到以往大的污染源没有了,而烧烤场的依然存在,这样留有一些手尾,环保部门只好责令公园领导要彻底根治,领导只能对四水放话,若不落实这些污水、卫生问题,就一定要将烧烤场取缔。四水只能每天把那些最脏的动物内脏,如鱼、鸡等内脏及污物用胶桶装着,倒进垃圾池里,这样卫生时好时坏,但一直没有根治。这次旅游“创优”活动,公园为将烧烤场的的污水、卫生整治好,专门召开了班子成员会议,最后集体决定将烧烤场收回,取缔,将烧烤场上的烧烤炉及其附属设施一并拆除,种上一些绿化树木,还小岛一个优美的环境。
四水承包这个烧烤场是十年的,他经营已有六七年,他对这个烧烤场是充满感情的,开始许多员工见他的生意不旺,只有礼拜那么一两天的时间有些生意,就算赚也赚不了多少钱。其实这些职工想错了,烧烤的成本十分低廉,利润却很高,毛利达百分之两百。在这六七年间,他赚到多少钱无人清楚,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心里有数。当他听到公园要收回、取缔这个烧烤场时,他第一时间极为反对,一百个不情愿,但这个烧烤场不是他的地盘,自己只不过是一个经营承包者,就算自己要继续经营也由不得他,在当初签订经营合同时,经营期为十年,期满可续约。自己已经营了六七年,还有几年时间,现公园为了创优,要提前收回,自己虽然没经营到期,公园却要收回去,自己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必须义无反顾去服从。
当办公室下发收回、取缔烧烤场的通知送达他,他开始感到前途有些茫然。从他竞不到公园的中层的职务后,人已很低落,倍感前途渺茫,后来把这个烧烤场经营红火了,才有了一点奔头,想不到现在烧烤场又要取缔,自己何去何从?在没有竞到职后,他与朱明已极少往来,这天见到这份通知书,他直接走进他的办公室,想了解更多收回、取缔烧烤场的情况,更想恳请他给予自己经营烧烤场到十年的期限。
朱明已猜到四水一定会来找他,这是迟早的事,因为烧烤场会触动他的神经。为了利益,他肯定会来找他。朱明听了四水的来意,就将全市旅游“创优”的文件亮出来,说:“四水,这创优不是公园自己搞出来的,是一件全市的政治任务,为了大局的利益,只有牺牲个人的利益了。对于取缔烧烤场这是班子集体的决定的,不是我一个人的意见。当然,我希望你能继续经营到期满,但班子会议已经作出决定,就一定要取缔。对了,你末到期的所有损失,公园会作出考虑给予赔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