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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敢吃头啖汤的人

郑正一直以来感觉同学之中命运最好的算是四水了。1979年高中毕业参加高考,全班50多名男女同学没有一个能考上大学的,仅有一个考上了中专。这样,我们参加了林场的工作,除了场部机关几个干部子女安排到茶厂工作外,有一小部分工区的同学安排到木材加工厂、纸厂等厂场工作,其余的全部在本工区当林业工人,而农业户口的同学回到自己的村后,继续务农。四水是从东明工区招到纸厂工作的,他的家就在纸厂的附近,当时他的父亲还没退休,在纸厂里当车间主任什么的,不过,他进厂只做了一年多,因纸厂造纸时排出来的废水严重污染碧溪河的水资源环境,最终被上级勒令停止生产,厂里的职工安排回到各居住的地的的工区里,他便回了东明工区当林业工人。在工区,各自工区种植的经济作物不同,但有许多相同的工作,按季节进行伐木、造林、抚育等工作。郑正居住的天堂工区是距离场部最远的一个工区,而四水居住的东明工区离场部仅有两公来里,且这个工区的职工人数、管辖范围的面积是全林场四个工区中最大的。四水在工区伐木、造林、抚育不到两年,便进到了工区里当了一个以职代干的民兵营长兼治保主任,成为工区里的一名干部,许多与他一起参加工作的同学还是在各自的工区里战天斗地,修理地球。
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改革开放林场这个国营单位也实行了集体承包制,几年后又实行了所有种植的经济作物职工承包,并号召职工到那些二十五度以下的山坡、荒地里开垦荒地搞种养,大种特种适合当地气候环境的青梅、三华李、蜜桔、柑橙等等水果,同时号召职工养殖生猪、家兔、蜜蜂等等,以增加职工的收入;各工区按照林场的改革指示精神,将职工种植在山坡上的茶叶、青梅、三华李、红柿、柑桔橙等经济作物,按所在工区的在职人数划给相同面积的地上作物给职工承包,吃惯了大锅饭每月拿着国家工资的职工当初没有多少人响应愿意去承包这些经济作物,四水当时见许多职工不去承包这些果树,主动请缨,咨询工区、林场负责改革的领导,问他们像他这样在工区工作的人,可不可以去承包工区里的果树?当他得到林场领导肯定答复后,便着手承包了十多亩工区职工不敢去承包的橙树,签下了合同。他这个有先知先觉敢吃头啖汤敢吃螃蟹敢为天下先的人,他的果断行为很快得到了回报,经过他大半年的辛勤耕耘,在当年的秋季,他承包的橙树挂满了果子,采摘了好几千上万斤黄澄澄的橙果,将所有橙果卖了出去,除去应交的承包费后,还有几大千上万元的收入,那时职工每月的工资只有几十元,一年才几百元,他有了这么一大笔收入,羡煞了多少人。
他家居住在一个商业氛围较浓的地方,从家门口出去不够百米就是105国道,两旁有日杂百货、副食品商店、茶楼、裁衣铺、废品土特产收购站及私人新近开的小食店、小卖部、理发店等等,还有一个肉菜小市场,形成了一条商业街。这个肉菜小市场是一座简陋只有几条支撑砖柱,上面盖着红瓦而四面通风的瓦屋,设有几个固定的猪肉档,每天一早六点多钟就有几个小贩从佛冈的四九墟等地用摩托车贩运生猪肉过来,交给这里的猪肉佬卖,一般在上午卖完,下午基本没有卖,猪肉佬卖完即收市;当农村的大节日如清明、五月节、七月十四、中秋、冬至、春节等,这里档口的猪肉很好卖,不论肥瘦,像不用钱的,就如老虎吃猎物,所以人们称为“老虎墟”,若迟了买不到猪肉的人,只能走多五六公里到附近的一个镇上的墟市里才能买到;刚开放时附近有些村民或职工每年在家中养大一两头猪,当屠宰时在村或工区里卖不完也会拿来这里摆卖,也有个别职工从农村买回来活猪,隔三差五宰在家宰杀一头,留下一些下水及一些家里要吃的肉,就拿到这个小市场的档口里摆卖;特别是大节日,若较远的村子、工区里没人宰杀生猪或就算有宰杀却迟了买不到猪肉,只能走十来公里的路,到这小市场来购买,全林场几千人要吃的肉,几欲要到这个小市场里买,本来场部有一个食品站凭肉票供给的,八十年代初取消肉票,生猪可自由买卖,后撤销了;有些农民、职工上山用套绳装到或用枪猎获到的动物如山猪、水鹿等大动物,在家宰杀后也会拿到这里摆卖;附近村民在自家菜地里种植吃不完的蔬菜也会拿到这小市场边摆卖;同时,路边有多个水果档,摆买着不同季节的水果,如冬天里甘蔗、柑桔、苹果,夏天里摆卖西瓜等各种小摊档。因这是一条国道,许多上落经过这里的长途班车,司机在这里休息,在这里的茶楼吃饭,当然,乘车的客人只能下车在这里休息、吃饭,这样,这个不起眼的小地方就更加兴旺了。
当四水承包了两三年橙树赚到了一大笔钱后,他要赚更多钱的心就更大更红了,他想将自己手上的钱用钱滚钱滚,滚雪球的方法去赚取更多的钱,便决定利用手上的钱去投资,要赚取更多的钱。当时投资的路子不多有局限性,做什么生意好赚什么不好赚或保赚不蚀不知道,当他到县城或周边的镇街,见到墟镇的国道边或大街小巷里一夜之间如雨后春笋般长出许多发廊、按摩室时,心想这些店铺肯定有钱赚,否则不会有这么多人去跟风经营的。当他有意去了解这些店铺怎么赚钱时,走进许多店铺里,发现店铺里养着许多外省妖冶的女人,最少的也有三几个最多十多廿个,她们穿着暴露,在店里对着客人浪里浪气。这些女人表面对客人洗头、剪发、按摩,当她在对客人洗头、剪发中,有意无意地用柔软的胸部摩擦、碰撞客人的背脊、后枕,或有意将自己柔柔的发丝垂到客人的颈脖去撩拨,更甚的用口呵着兰香在客人耳畔诉说着话,客人被她这样逗弄,神经绷紧,血液加快,一种前所没有的冲动、亢奋在身体的各部们澎胀,特别是男人那命根,迅速在裤裆里挺立,三魂马上丢了七魄,恨不得立马将她拥进怀里,放倒床上,与她肌肤缠绵;这时,她也会适时主动地问他要不要按摩,要不要特殊服务;许多客人早已巴不得她这样说,跟着她走进入暗格里的按摩床上,任由她摆布。只要肯出钱,她可出卖肉体出卖灵魂任男人“梳扶”(享乐)。
四水曾到温泉旅游区的多间发廊按摩室里暗访过,发现窄窄的屋子里养着几个或上十个穿着暴露打扮娇艳时尚性感使男人惹火的女子,她们热情大方、妖媚,当客人走进发廊就大抛出媚眼,老板前老板后地招呼着,一些胆大的直接问客人需不需要打飞机、需不需要特殊服务,客人需要时,马上带他进暗室;到了晚上,这些女人也会到酒楼夜总会里做“三陪女”,只要价钱合理,还可以跟着客人到宾馆旅店里开房过夜,大赚特赚到游客的钱。
在县城、乡镇暗访了一个来月,四水见到开发廊、按摩室的钱好赚,他竟心血来潮,决定在自己家附近的商业街公路旁一个僻静角落的空地里,建设一间临时红砖瓦房做按摩发廊屋。他已想过:建一座这样的小屋投资不大,最多一万几千元就能成事。现在这么多人经营发廊、按摩室,这生意肯定好赚,才会有这么多人去做,生意若不好,就不会有这么多人去做。若发廊、按摩室的生意好,投入的成本很快收回。他就是打着这样的心态投资的,想做就去做,很快大兴土木,建设了一间只有二十来平方的按摩发廊室,前半爿是光明正大的洗发、理发工作室,中间用砖墙隔开,左侧边开一个小门,右边的墙壁上装上一块大镜屏,用来映照洗头剪发客人的容貌,屏下设架子堆放理发工具、洗头水等物,不够十来方的地上放下两张并排的剪头或洗发的仅到背的背靠椅,镜屏对面放一张可坐多人的沙发;而后半间十来平方的暗房里,摆上两张半米的海绵床垫作为按摩床,床与床之间用一块拉布遮挡,在这不大的空间里,这间房里接待两个人按摩时,就拉上布阻隔,若只一个人按摩,布也不用拉了,晚上没人按摩时,两床合并后就可作睡铺,发廊妹也就有地方睡觉。
不到一个月,这间按摩发廊室就建好了,当最后在门前安装上一盏红黄蓝相间的三色发廊霓虹转动灯,再在门口窗厨里贴上几幅带着烈焰般红唇,穿着性感暴露的美女头像,购置一批理发工具、发廊用品,再叫来了一个同工区不是同自然小村的好友付新,交带这店铺给他打理,就营业了。付新见四水给这间发廊他打理,觉得有这么好的笋野,心里暗喜,但他没有表露出来。为了证实自己没有私心,心想:先小人后君子,自己的酬劳一定要和四水讲清楚。付新本来就是一个算死草,他觉得朋友之间更加需要说清楚报酬,若没有着数的肯定不会去做。“阿新,你都知道,我工区有份工作,这个店给你打理,我不会亏待你,等做了一两个月,看一下营业额,到时就可以定下给你的报酬,或者给股份你,也未偿不可的。只要我能尽快收回成本,你给我好打好理,怎样都行。”
“那我先帮你打理住,我会尽心尽力去做的。”付新是一个有手段的人,接手两天后他从县城招来几个外省女,开始边经营边叫四水办有关手续、证照。
熟悉付新的人在他背后叫他为“鸡新”,因为他对女人很有手段。他像一个“鸡虫”,生得瘦瘦生生,身材钢条形,他见到美女从不胆怯,若漂亮的还会主动与她搭讪;哄女人他有一套,不认识或认识的女人只要被他看中,他那巴口就如漱过油,只要女人和他答上话就能搞到手,那怕树上的鸟儿,也可把它哄落地。更本事的是,他不但能有把女人搞到手的本事,更有把搞到手的女人哄得团团转,她们就像吃了他施下的迷药似的,鬼迷心窍死心塌地地跟随他,心甘情愿为他服务,那怕用自己的身体去赚钱来养活他。
四水就是发现他有这种本事才将发廊交给他打理的,给他打理,感到自己很有眼光,因为他知道鸡新哄女人有他一套的本事,而经营发廊按摩店必须靠黄色架步才会兴旺,做这种带偏门的生意,明里是洗头理发按摩,正当生意,其实暗里是卖淫嫖娼,这是违法的,若自己浸淫在这样的店里,除非将自己的工作辞去,才可亲自经营,否则有工作去经营这店,马上就会招来风雨,经营这带黄色架步的店铺肯定会把自己的名声搞臭。孰轻孰重,自己衡量后,最后还是找人打理好了,这样自己的工作不丢,自己还可照着这发廊,所赚得钱自己还是得大头。
各种牌照手续办完后,正式开业时,四水跟鸡新说:“这间店挂得名虽然是我的名,其实整间店铺全给你打理了,你怎么经营,赚多赚少就全靠你了。反正我当你是兄弟,这间店当你有股份,到时所赚到的钱我们对半开,一半你的一半我的,怎样?”
“好,水哥,我听你的,你话怎样就怎好,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去经营好。”
起初经营几个月,鸡新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所招的发廊妹来来往往很多,搞到周边的没见世面的咸湿佬就如苍蝇逐臭或蝴蝶逛花丛,天天把这发廊按摩室包围着,更甚的有更远慕名前来的男人,见到这么多花多眼乱的女人,已晕了浪,不是装摸作样进去洗头剪发,就是与这些女人谈笑,与这些女人勾搭,最终坠入花丛,进入到暗格里按摩或搞特殊服务。一批批的发廊妹来了走了,走了又来了,络绎不绝的客人把门槛也踏破了,这样兴旺热闹了两三个月,鸡新目不暇接地在店里忙乎着,应酬着,点着从这些皮肉生意中赚来的钱,心花怒放。
鸡新的年纪与四水相当,是一个单身没结过婚的人,他日日沉浸在这个女人堆里,天天与这些娇媚妖艳的女人打交道,不免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在这人肉横流的发廊按摩室里,从不为难自己虐待自己,有时还会放纵自己。当见到那些到来这发廊的新货,只要自己第一时间看上眼,他就从不放过,自己尝鲜享乐后再给客人二手。他每晚工作到深更半夜,就会骑着一辆女装摩托回自己的家,他有时也会载上一个哄到手的女人带回家里享用,有时因夜深不想回家了,就会将两张小床合成一张大床,发廊妹睡到床上,自己睡在她们的中间,与她们同床共寝。这间新开的发廊按摩店在他的经营下兴旺了大半年,钱已赚了不少,艳福也享了不少,在这女人堆里摸爬滚打,不免上得山多终遇虎,有一个美丽的花季少女误入到他的发廊里,被他用甜言蜜语引诱,还口口声声说要娶她为妻,最后被他破了处。满以为这个少女失去了贞洁,就会归顺他,想不到她被他玩弄后从不接客,只给人洗洗头,从不进入暗格里给人按摩,给人搞特殊服务,更想不到的几个月之后,她竟说自己怀孕了,若他不娶她为妻,就到派出所里告他强奸了她,她说他将以前所有骗她的话都录了音,最后他迫不得已娶了这个甩不了掉的发廊妹为妻,养在家里。他有了妻,他的心依然很花,对一些新来的发廊妹依然不收手,特别是那些漂亮的,从不放过。
四水日进斗金,喜上心头,若发廓这样经营下去,不到半年就能收回投资成本,还会有些少利润,想不到开发廊按摩店会带来这么好的收益。这发廊是给男人造的半合法的淫乐窝,因为这些店里大多有合法的牌照,这是官方承认的,合法的,但大多经营者在经营中不是合法去经营,大多打擦边球,暗格里的按摩床成了淫乱的“炮床”,个个男人只要进入到暗格,见到这些香艳妖冶的女人就会自动投降,只要口袋里有钱,就会有杀错没放过,用尽钱财与这些女人逍遥。
四水准备开发廊时不懂规矩,在暗访中误入这些发廊按摩店,反被这些店里的女人戏弄过。他不明白这些女人在这窄窄的店里洗头剪发或按摩一天能赚多少钱?可眼见这么多人去开这样的店。他不明白,当他第一次进入这些店,发现店的女人如狼似虎,问他要不要按摩?他就反问按摩要多少钱?觉得价钱合理,就找了一个身材苗条,脸相姣好的女人,试着走入暗格里去按摩,看舒不舒服;想不到这女人其实不会按摩,乱按了一会,按着按着,她不自觉在把自己的衣服脱光,露出雪白的身体,他见到她的那双饱满的乳房十分耀眼、惹火,全身血液沸腾。当她用美臀坐着他绔下,半伏着用纤手按着他手臂,那双柔软的乳房滑动在他隔衫的胸部上,使他全身过电一样如有蝼蚁在爬着,痒痒的,全身酥软。不一会,她的纤手竟抓着他绔下硬朗昂起裤子的命根,给他打飞机。这时的他感到全身火烧火燎的,他不自觉地翻起身,匆匆将自己也衣衫除去,一手抱着她的纤腰,一手摸着她的乳房,口在她的身上乱缠乱吻起来,一会咬着她的左乳峰,一会咬着她的右乳峰,有时又咬着她的肩胛……这样全身抚遍后,便将她放倒在按摩床上,开始和她肉搏了起来。他从没与女人有过肉体接触,在她身上拥抱了好一会,身上总有一股劲憋着,使不出来一样,特别是那下体;她只有叉开双腿,教导着他让他的命根插入她已潮湿的洞穴里,要他起劲地抽送,她有了快慰,开始呻吟起来,要他不断地大力地向她撞击……这样,四水的初次,被这“鸡”尝了。这个女人感到很快活,见他是一个初哥愣头青,事后竟没收他的钱。
后来他又到其他店里,依然被发廊妹哄上了按摩床,依然与他过活,这样的次数多了,自己也有了瘾,就经常出入这些店里。想不到有一次与一个女人过活后,发现自己的命根疼痛,后还流出了浓,他知道自己得了性病。他在街头巷尾的墙角或电灯杆里张帖的“包医性病梅毒”广告里找到一个黄绿医生,花了大价买了两服药,吃下去竟药到病除。自始后他不再敢沾这些店里的女人,那怕她们长得很美很风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想到再与她们淫乱,再次得了性病特别是艾滋病,那就毁了自己一生,所以他再不敢去占这些女人的便宜着数,那怕自己开了发廊按摩店,招来女人,一些胆大生得有些姿色的有意无意去勾引他,他也不理睬她们,不敢与她们有染,做到坐怀不乱,有时实在被她们纠缠得没有办法时,只有逃避走人。他年轻,已尝过女人的滋味和快活,他对女人并没有见到肚饿就想要的地步,他只有正人君子,对这些用钱就可出卖肉体和灵魂的随便女人,认为她们太低俗太污糟邋遢了,就算长得最美,他也看不上眼,只有利用她们的美貌为自己赚更多的钱,从不与她们有染,加上自己的家离这按摩发廊店不远,自己有正规单位且是一个以职代干的干部,若与这些女人有染或有了肉体接触,人家感到光荣,自己却感到可耻,若与这些女人有了染,总感觉到背后有人在指自己的背脊。能出买肉体和灵魂的女人,早已失去廉耻,她们什事也做得出,若与她们有了染,到时跟着自己回到家里赖着不走,像鸡新那条菜一样要生要死,不娶她就说自己强奸她,要告他,哪自己今世就不安宁了,若这样的事传出去,那名誉扫地,名声全毁,前途全没有了,所以,他坚守着自己的防线,压抑着自己欲望和冲动。初始他经常到发廊去的,看店里有没有生意,看有没有人闹事或自己才能处理的事,后来见一切顺利,将发廊交给付新去打理,自己不去管,也不再经常到发廊去,因为那些女人见自己到来,付新就会说自己才是老板,那些女人就会带着热情、渴望、羡慕的眼光要巴结自己,从她们那些眼光中,发现她们个个像饿狼,要献身给自己,见到她们这样,真怕自己的定力失去,堕进她们的陷阱里,再也爬上不来。所以,他每次到发廊里,只停留片刻,看一下有没有客人,生意好不好,就走人,不敢停留太久。
刚开业时,有一天四水和几个妖艳的女子坐在发廊的门口里谈笑,一些想到发廊找个女人逍遥的咸湿佬,远远见到他坐在门口,只好避嫌地走开了。这些人认识四水,他们都知道,四水在工区里当治保主任兼民兵营长,就是管这范的,不怕老虎怕个迹,若被他见到自己进入发廊去逍遥了,被他抓住自己的把柄,以后只能垂头丧气去做人。而四水坐在这发廊门口里,只想顾及自己的生意,他坐了半天,也见不到一个洗头剪发的客人进来。鸡新看在眼里,知道他坐在这门口就等于竖起招牌赶客,只好拉他到角落里,叫他以后少到这发廊来,免得影响这里的生意。
四水听从了鸡新的话,自始很少到发廊去。
一夜之间,全地区在大街小巷里如雨后春笋冒出了许多发廊按摩室,这些发廊按摩室大多明里洗头剪发,这是用来打掩护的,而暗里经营卖淫嫖娼,靠店里女人身体赚钱,一间发廊按摩室仅靠洗头剪发,就算生意很旺,洗洗头按按摩是赚不了几分钱的,而做卖淫的安乐窝就不同了,用女人的肉体,就会招来猪肉笼入水的钱财。
发廊按摩店在林场地区盛行时,全靠那些外来打扮妖冶的发廊妹来吸引顾客的,当时林场地区只有几间有外来妹坐阵的发廊按摩室,国道边也有几间小饭店大排档招来几个穿着性感暴露的女人做服务员,其实她们并非正规的服务员,她们坐在门口做招牌,招揽过往的司机。她们靠出卖色相肉体赚钱。林场地区一直以来比较淳朴,出现这些的事算是新生事物或另类了,开始时像一道亮丽的风景,挺吸引当地一些心野的男人和本来就咸湿的男人,许多胆大的敢光天化日之下到来发廊按摩室、路边饭店里寻花问柳逍遥一回,一些胆小的会在夜深人静时偷偷摸进发廊或饭店里寻欢作乐尝鲜,这些人大多四五十岁,他们能把这廿十来岁的女人搞到手,就会有种老牛吃嫩草的感觉,且食过返寻味,三头两天又会再来。所以,这几间有外省“鸡”的发廊、路边店的生意很不错。有些男人试着到发廊洗头剪发,在洗头剪发中,与发廊妹调着情,这些女人就会大胆作出暗示,洗完头要不要进暗室里按摩,要不要打飞机、打炮?一些女人画公仔画出肠,直接问客“打不打波,打不打洞?”,把价钱也说了出来,男人懂得她们的意,嘴不说,心里会意,洗完头剪完发后就会说给他按摩松骨,女人就带着他走进里面的暗格里,关上门,叫男人躺到床上。这些发廊妹的按摩全不是科班出身,她只会将男人的衣服除去,自己也除掉,叫男人卧伏在床上,自己赤裸的身体骑在男人的身上,双手对着男人的勃子、颈项、肩膀按着摩,按着按着,说些调情的话儿,这些话儿就如一服兴奋剂,本来一接触到女人娇嫩水滑的身体,这些男人已产生了兴奋,全身细胞激活,被她们一撩拨,情欲调动了起来,全身燥热;有些男人仰躺着,男女面对着面,她会坐在男人的大腿上,双手有意地去按着男人的命根,男人敏感的部位被她一撩勃、触动,加速了情欲。这些男人本来就是冲着发廊妹的美色来的,他也不客气地用手去逗弄着她胸前的丰乳,她也不羞耻地任由男人摆弄,很快叫起春来,说自己的下面湿了,顶不住了,问男人快进洞,打洞才一百。男人这时的欲望早已上来,钱多钱少已不是问题,迫不及待地将她放倒在床上,干柴遇着烈火,他骑上她光滑的身上,激情肉搏起来,在自己老婆身上找不到香艳销魂,在这些嫩女人身上找到了,更加起劲卖力地干着活。
只几分钟,发廊妹完成了一桩“按摩”生意。
四水这样经营了一年发廊后,鸡新逐渐减少给四水钱,直到有一天他说这间发廊不赚钱了。他说出了许多不赚钱原因,其中说这店里的发廊妹全是旧人带新人,这些到来店的新人只打了几天工后,就会马上走掉,不是到温泉夜总会、卡拉OK厅去做坐台小姐,就是到了县城高级的娱乐场所去做“三陪”。鸡新说这发廊成了一个女人的中转站,连米饭钱也蚀去。因为没有新面孔留下来招揽客人,仅靠几个旧面孔残鸡婆去苦撑门面,那些咸湿佬对这些旧面孔早已玩遍玩腻失去新鲜感没有了兴趣,他们只好到附近镇街里去寻新鲜货。所以,这间发廓的生意开始走下了坡路,所赚到的钱仅能够维持发廊妹及店里的支出费用,利润已极少。四水多少知道鸡新所说的话带有水份,自己不便去点明。反正投资已收回,他只有眼开眼闭,没责怪他。店里没有钱赚,将这发廊关闭又觉得可惜,没办法的办法,只好问鸡新肯不肯承包,价格可以商量,最后每月定为五百,各种费用鸡新负责。鸡新听他这么说,模棱两可地回答:“那我试着去经营吧,能赚到钱就给五百你,赚不到哪有钱交,若不水哥你另找人算来经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