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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入股的加油站,想不到会破产

梅杰拿到了驾驶证后,他又叫老婆去汽校报名学习汽车驾驶枝术,也很快拿取驾驶证;白玉兰起初是有所推敞的,丈夫就说现在你还这么年轻,不学会开车,不去拿驾照,到时是汽车的天下,没有驾照自己将是一个跛子,去那里也不方便。她听了丈夫的话,才到汽校报了名。他有了驾驶证后,就到汽车市场看看买什么车较适合自己的身份。在跑马地汽车市场走了圈看了一个来回,小汽车的品牌太多了不知买什么款式的车好。最后,他没有买贵重的轿车,他不是没有钱,而是觉得轿车不够实用,他是一个实标的人,只好买了一辆日本原厂产的丰田牌“的士头”皮卡,这车实用,驾驶室里连司机在内可坐五人,有车尾箱,可以载货,有时到东莞、新塘等地厂家进少量的服装也可以运载。
梅花在中华精英读完了一年级放暑假的时候,其父终于开着这辆车到学校接她回广州的家里,不用再去挤班车了。当时,她还小,在她那幼小的心灵里还是没有攀比和显摆的心理,以往见到自己的同伴一到放长假就有小车来接走,她小小的心灵也产生过再好父母开车来接自己的念头和奢望,可现实没有时,也产生过对父母不高兴的样子,在心底里产生有强烈的不开心,多希望自己的父亲也能开车来接自己回家或上学。现实却没有,但她没有怨言,也从没吵闹要父母买辆车来接送自己。当第一次父亲开车来接她时,她也对同伴说“老师告诉我,我爸买了车,今日也开车过来接我回家去”,因他父亲打电话给邱老师,说他今天开车过来接梅花回家,要她到来前看好梅花。老师就告诉她,叫她好好等着她爸爸。这样她才对同学说出家里有车接她的话,有一种特高兴和十分自豪的感觉。而一些同伴后来见到她爸开来的是的士头,不是与自己父母开来的那种豪华轿车,只有偷偷地讪笑,并小声地对她说“你的车没我的漂亮”。
随着年龄的增长,年级的攀升,许多小孩子的攀比心里也在升级,可梅花没有去强求自己,依然故我。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到了梅花读五年级时候,这时宿舍里的几个女孩子已有了羞愧之心,对自己的穿着漂不漂亮也开始讲究起来,她们也逐渐开始打扮自己,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很快在她们幼小的心灵里有所占据。因为见到学校里有许多她们大的高年级男女同学,他们的攀比及显摆的言行,多少影响到她们这些低年级同学的身上,在她们的身上产生了共鸣,慢慢发芽、生根。
有一个读初中的男同学在一次放假时,因其父亲开来接他的车是一辆破旧的轿车,导致了这个同学对父亲的卑鄙、冷眼。这个同学经常会在同学面前炫耀自己家庭怎样富有,这次爸爸开这样的破车到来,被许多有钱的同学见到了,有一种不打自招和说大话的感觉,此时他像受到沉重的打击一样,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会开这么一辆破车来接自己,他往日的炫耀,不但把自己的身价降低了,也把父亲的身份降低了,以往父亲都是开豪车来接自己的啊,今天却怎会这样的?而见到那些同学点着脸说他羞坐上父母开来的豪华奔驰、宝马、凌志等名车,那种洒脱及洋洋得意的样子时,自己是多么的愧疚和不快,他最后竟不敢过去认父亲,更不敢去坐这辆破车,曾愿走出校园到国道边去坐班车回去,他觉得自己若坐上了这辆破车,以后在这些同学面前将没有颜面。
其实入读这间学校,起初许多家长见是全托学校,都是打着将自己的小孩送来这里好好读书的目的,将孩子交给这个学校,就不用自己再去管束孩子了,能挤出更多的时间和空间去发展自己的事业或打理自己的生意。但想不到,这是一所贵族学校,能到来这所学校里读书的小孩就是高人一等的,因为,想进来这个学校读书,没有三十万元作为这所学校的教学储蓄金,就不能入读这个学校。入读这个学校后,许多小孩慢慢出现了攀比炫富的心态,穿名牌坐名车成了这些骄骄之子骄骄之女的时尚,家长们见人家的孩子都是这样,大人那种打肿脸子充胖子的好强争性及攀比欲望就更为强烈,他们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被人看低、寒酸,那种争强斗性炫富显摆的心态就会更强烈,对自己的穿着特别是对自己开来的汽车是否品牌是否豪华进行了大比拼,个个都是驾着国际名牌豪华的汽车到来这个学校接送孩子,且越名贵越漂亮就越受到人们的注目、敬慕,这些家长就是这样在比拼自己的身家、实力,好让在这所学校里读书的子女比其他的小孩高人一等,鹤立鸡群。
一到大节的假日或放完假回来的上课日,从各地开来这所学校接送孩子的豪华车就如一个游动的名车展,双向四车道的105国道在这些日子里经常导致路上行驶的汽车缓慢,甚至塞车,一个个的家长为了自己的身价或孩子的身价不自觉地在暗中较着劲,开着豪车名车潇洒自如地比拼着自己的家庭财富或社会地位,因为,能驾上几十万上百万甚至更高级豪华车的人,其社会地位或财富就肯定不会低不会小,自己的名车就是财富的标杆,有财富才能消费的起这样的高级车啊,因为这些名车都是大马力大功率的,路上行驶起来消耗的油量就如牛喝水一样,一般的平民是哪消费得起。
梅杰几年来都是开着这辆“斩尾蛇”皮卡来学校接送梅花的,他不追逐那些富豪,平常心对待遇自己。梅花就如一棵健康成长的小树苗,她单纯,从读二年级起,由于她天资聪颖,成绩一直比较好,加上与周边的同学也团结、和偕,有一定的组织能力,她被当选为班长,这样,她更加严格要求自己,更加以身作则了,学习上更加努力、勤奋,成绩在班上一直是数一数二的。她也很勤俭,在校内都是以穿着校服为主,从来不和周边的同学攀比,不争艳不争俏,扑素诚实,对一切事物也自自然然,老师们极喜欢她的性格。到了五年级的时候,她已长得亭亭玉立,苗苗条条,有种家里有女初长成的感觉。她那瓜子脸形上,有两道弯弯的细眉,一双清澈明亮的丹凤眼,小巧笔直的鼻梁,樱桃的小嘴,肤白如雪,那双手臂浑圆,手指修长,她的模样就如她的母亲,一个出脱活生生的白玉兰翻版。
梅杰的服装批发生意越做越好,批发量越来越大,他正准备着手租赁一个更大的批发部。可就在这时,他接到父亲梅山的急电,说入股四十八万的三棵树加油站因管理不善,准备作价转卖或给人承包,要儿子速回来林场商议。
原来,梅杰那次回老家带女儿到广州去准备读书时,听到父亲梅山说林场要建两个加油站,其中有一个加油站是以扶贫项目兴建的,场部机关的干部、职工可以内部认购入股,每人可入十股,每股三千元,共三万元。当时梅杰听后,叫父亲若场部机关的干部、职工有不入股的,也可将这些人的股份吸纳过来,多少不限。当时他汇了五十万元给父亲,父亲听信了儿子的话,最终认购了一百六十股,共四十八万元。
这个加油站投资三百万,其中林场出资一百二十万,集资入股一百五十万,三棵树村出让集体两亩土地折款三十万。加油站从开工建设到竣工仅用了半年多的时间,按计划建有一座用多柱支撑起来的混凝土平顶楼加油站,下设置了90、93、97三个汽油型号的加油机和加油枪,一个0型号柴油的加油机和加油枪,里面建是一间有一个橱窗的收银的办公房,在油站背后设置了四个储油罐,在旁边不远处另建了一幢两层高的宿舍,二层为职工上班轮值时休息室,底层设有供早、午、晚餐及宵夜的食堂,公路一则边建了一座公厕,让到来加油的汽车司机或乘客提供大小方便。同时,油站购置了两辆油罐大货车,这两辆车每天都到广州黄埔的中石化或中石油里的储仓装运油料。
加油站由于是股份制,林场派出了管理人员负责油站的日常工作,三棵树村也派出了人员参与了油站的管理工作,相互监督。加油站当年建成开业时招收了加油职工八人,运油司机两人,收银员和财务四人,饭堂一人,保安两人,主管两人,共十九人。由于这段道路油站的间隔比较远,生意还算兴旺,特别是那些经常南下广州等地的外省大客车及大货车,他们都喜欢到这个加油站里加油,因为到达这里要下一个有五公里长的大斜坡,而北上江西等地全是连绵的爬坡山路。当汽车从江西往南开往这里时,要下大斜坡,那些走熟了的大货车司机就会在这里加满油后,再给自己长途行驶汽车的轮胎里冲上冷水,将车胎冷却散热,达到继续行驶轮胎也不会发热澎胀、爆裂,而一些靠水压刹掣的大汽车也会将车上的水桶加满,所以这个加油站还算是顾客还算盈门的。
第一年这加油站只经营半年,但获取的利润还是不错的,每个股分了三百元,梅杰的一百六十股就有了四万八千元的进账,第二年就更多了。想不到的是,到了第三年,因管理不善,导致许多汽车在行驶途中死火什么的,司机们都说这加油站以次充好,这加油站的口碑极差,从而导致过往的汽车开始不到这里加油了。加油站生意的冷落,导致了严重亏损。连续几年的亏损后,林场领导带着一线希望对加油站进行了整改,调换了主管人员,但还是年年亏损,这时林场的领导开始对这个加油站如一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骨头,感觉到这样下去,这个加油站将会成为林场的一个大包袱,因为这几年每年林场都要从另一个有利润的加油站里垫付几十万的资金给这个加油站去运作,否则早已执笠了。实在没有了起死回生的砝码了,林场领导决定只好壮士断臂——破产,将这加油站资产重组,转卖或给人承包。
这天,林场一个主管这个加油站的陈副场长召集了加油站的负责人、村负责人及投入了四十八万以股份代表身份的梅山及另选派的两个股份代表召开会议,商讨加油站今后的出路,会上,最终决定两个方案:转卖或给个人承包。
梅山就是开完了这个会后,打电话给梅杰的,因为这次会议后的第二天就要决定这两个方案中的其中一个方案的实施,也就是说将加油站转卖或加油站给个人承包。第一个方案转卖加油站,所定价要多少钱,是否一次过付款,参与人的资格认定等;而第二个方案加油站给个人承包,承包人的资格、每年的承包费用多少,是否承包费每年递增及现有职工是否留任等等,要议出细则。
当晚,梅杰回到天堂工区的家里,听取了父亲的汇报。吃过晚饭后,他开始和父亲商议。他真想不到这个以扶贫项目名义建设起来的加油站也会破产,当时叫父亲投资入股时,他觉得这个以扶贫项目建是只赚不蚀的,但现在他觉得自己太无知太天真了。他想:既然投入了这么一大笔资金去,现又不能要回本钱,若果这加油站转卖的价钱不贵,可否自己出资购买下来经营;若果是个人承包,承包权是竟拍,自己也将参与竟拍。反正,两方案都决定要参与。他听了父亲的汇报后,已落定心水,志在必得拿下这个加油站的经营权。
“爸,我决定将这加油站和经营权拿下来,若不让买就去个人承包,反正个人集资股份最多的是我,我最有选择权。”梅杰的这个决定,就如他在西关买下何荣的西关大屋一样果断,一点也含糊,且没有商量余地。就是他这种独断专行唯我独尊的处事风格,使他走上了事业的巅峰。他的这个决定,是使他今后获取更多财富的最好开端,是他事业上迈向成功的重要的一步。
“你买下来有这么多钱吗?我对生意上的事没有发言权,你认为好就好,你自己看着来办吧,但不要太过火了。”父亲没有阻止儿子,就算阻止也没用,只要是儿子认定的事,就很难更改。
第二天,林场继续开会商计加油站的事。议题转向了转卖和承包加油站的其中一个方案的落实,以及细则的实施。
梅杰代父亲参加了这次会议。
首先的议题是转卖。许多参会人员认为:加油站这么一个烂摊子,现还欠上百万元的债务,不如卖了算了,干手净脚,不留首尾。
主持会议的陈副场长脸带阴霾地说:“我知道当然是卖了好,这样干手净脚。可买多少钱,找谁来买,谁人会买?干部、职工及村里农民参股的钱怎样去归还?搞不好,他们天天到来场部上访,我就算不用工作,也不得闲天天有时间去接待陪伴他们。”
“场长,你要三口六面讲清楚,参股人员入的股份本钱一定要全数退还给股民的,毕竟这是他们死闲烂闲出来的血汗钱。虽然他们早几年在加油站经营赚到的钱中也分了一些红,但认真地去算下,他们有好几年没分到红了,若将这本钱定期存进银行里,也差不多能拿到这些分红的数目。在这几年来,参股的本钱是一点也没有拿回来的,若加油站这样执笠了,就会血本无归,入股的人们不来上访才怪。”有一个股份代表说。他是从自身的利益出发的,“虽然我的入股的本钱不算多,仅三股九千元,但连本钱都拿不回,我也会天天到来上访的,这是我家搞种养的血汗钱呢!”
“这样吧,暂不议论股钱归还的问题,因为若果转买了加油站,就会有一笔钱,有了这笔钱,首先考虑的是归还那些股民的本钱。”陈副场长怕走题,就直载了当地说,“我们来议一议,这个加油站现欠的债是一百多万,油站的资产共有三百多万,两辆油罐车,油站建筑物、加油工具等等这些不动产,现估算折旧了也还有二百万吧;二百万减去欠债的一百万,也就是说将所欠的一百万债还了,还有一百来万的资产,这一百来万的资产若拿出来还给股民五百股的本钱一百五十万,那本钱也只差五十万了。”陈副场长在计算着加油站卖出去的这盘账,感觉这方案有了一点眉目。“对了,另一个方案若给私人承包,怎么承包法好呢?我想若承包合同期为十年,所欠的债务是一百万,这债务用十年来偿还,每年也就是还款十多万;而集资股民的股份继续有效,也就是在这十年里,股民每年继续参加分红,经营得好,这十年里能连本带利会赚回来,集资的股民们就不用愁了;若不,集资的股民们撤资,原有的债务再加上这一百五十万,也就是将这一百五十万归还了股民,那原来的债务加上这五百股一百五十万本钱就成了二百五十万,承包经营者用十年里去分摊这些债务,每年就要交二十四万多的债务,你们说,够竟哪一个方案是最好最佳呢?”
在座的人听到陈副场长这么计算着说,都感觉到账虽是这样算,但还有许多枝叶末节。三棵树村参会的干部也是为村的利益而来的,他们想的是村的每年扶贫款还有没有?而加油站的负责人想的是在职的工人可不可以继续留职等等。当然,这些已不是方案中的关键及大问题了。
梅杰听到陈副场长这样说,就提出了自己建议:“各位领导,我是集资股民最大的股董代表,我有这样一个建议,不知是否可行?希望领导能参考参考,在座的人也来议一议。”
“价钱叫什么?你说来听听?”陈副场长等人都很感兴趣。
“哦,我叫梅杰,是集资了四十八万入股一百六十股的。对了,假若我按刚才陈场长的第一个方案去实施,也就是说我买断了这个加油站的所有资产和经营权。刚才场长算了,油站现有的债务是一百万,而折旧资产达两百万,也就是说用两百万资产还了这一百万的债务,还剩余一百多万,这一百多万就可归还股民的本钱了,但还是欠五十来万,对吗?我有个想法,我的集资股份一共是一百六十股,也就是四十八万元资金,加二万就是五十万。我是这样想的,我将入股的本金四十八万不用归还给我,这样加油站就少了五十来万的本金归还数目,而我再出资两百零二万就能将这个加油站的所有欠债付清,也就是说,这个加油站就属于我的财产并由我经营了,是否这样呢,陈场长?也就是说,我用两百零二万将这个加油站和经营权买断。”梅杰娓娓道来,很清析一点不拖泥带水,让听者一听就明白自己要说的意思,但不知这个陈副场长能不能拍板呢,还是一个未知数。
在座的人听到梅杰要拿出两百多万来买断这个加油站的资产,还以为他讲错了说话表错了意或自己听错了,惊愕得目瞪口呆,个个都在心里嘀咕地问:他是人,自己是人,他怎么有这么多的钱的的?
“场长,他说的这个方案好啊,是最好的方案了。刚才你不是说这油站卖多少钱,谁人买呢,现有人真金白银来挺这个头戴这顶帽了,我们这些集资的股民不愁了,这个方案好,我举双手双脚赞成,承包方案就不用再去议了。”刚才那个为“血汗钱”而说要上访的代表高兴地的脱口而出。
“你叫什么?啊,梅山的儿子,梅杰?!你不会口出诳言吧,你能拿两百多万来买断这加油站?那好,你说买断这加油站和经营权的方案确实不错,我再与林场其他领导开个碰头会,相议一下,相信这个方案靠谱的,下午就可以答复你了。”陈副场长起初还带点怀疑,但见梅杰诺诺大方,充满自信,也没有讨价还价地要接手这个加油站,也爽快地说。
“好了,今日上午这个会暂时开到这里,在座的人下午两占半准备工作时到来,继续开会。”陈副场长宣布会议结束。
梅杰是否能买到这个加油站呢?他真有这么多钱一次过付款买断这个加油站的全部资产和经营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