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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老护雏

       等到周逊茹醒来时,昏黄的光晕正在四周荡漾,她自己正躺在一间木屋里;闪烁的松明下,一对白发翁媪正和善地注视着她。孩子,孩子呢?周逊茹首先想到了孩子。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周逊茹问道。
      “放心吧,孩子没事。我们喂了他一大碗羊奶,吃得饱饱的,睡着了。”
      “那,那他呢?”周逊茹问的这个他,显然指的是李清风。
      “哦?你丈夫,他也没事,比你早几个时辰醒过来,这一会儿多半是哄着孩子睡了。”
      “什么?我丈夫?他跟你们说是我丈夫?”周逊茹心想,谁答应他了?他竟然敢自称是自己的丈夫,恼怒之下,挣扎着要起身下床,嘴里说道:“我找他算帐去!”
       刚想起身,被两个老人按住了。
       老媪劝道:“闺女,别计较,小两口没有隔宿的仇,看你们两个多不容易,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抱在一起不分开,难得呀!”
       老翁插言道:“还有,看你们的孩子多好哇,长得眉清目秀的。”
       两个老人把周逊茹和李清风看成了一对患难夫妻。
       老媪继续往下唠叨:“说起来算是你们命大,还多亏这个孩子!前天深夜,我们老俩口横竖睡不着,你知道,人老了,瞌睡也少。忽然听到一阵婴儿的哭声,开始我还不相信,我喊老头子来听,听了一会儿,他说:‘是婴儿的哭声,怪呀,这深山老林里,哪儿来的孩子?’我说:‘也是。莫不是白狼作怪?’你知道,这深山老林里,有一种白鼻的老狼,专门学小孩哭,引诱人来捡孩子,等人来了,狼群一拥而上,吃人。我们又听了一会儿,老头子说:‘不是,白狼的哭嚎是直腔,不会拐弯儿,这哭声揪人心,的确是小孩子在哭。’我说:‘老头子,你不会听错吧?’他说:‘不会错!’于是,我们就点着火把找过去,顺着孩子的哭声一直找到你们。多不容易呀!”老媪一边说,一边用衣襟来擦眼泪,老翁则在一边长长的叹气。
       望着两个淳朴善良的老人,周逊茹被感动了,她本想解释道,我们根本不是两口子。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不想使两位老人伤心。
       周逊茹的昏迷是因为极度的疲劳和产后的虚弱引起的,现在有了及时调理,再加上她体质很好,所以她的身体康复得很快。而李清风则恢复得更快,说来也怪,明明是砍斫入骨的刀伤,伤口愈合的速度却惊人,一天一个样,很快就生出了新的皮肉。周逊茹问时,李清风把它归功于老人灵验的伤药和淅东天老派独特的内功。
       十余日后,周、李二人都已痊愈,连那个大难不死的婴儿都长得白白胖胖的,逗人喜爱。有时候,李清风抱着孩子在院子里逗乐时,周逊茹在一旁看着,有了一种心中踏实的安全感。
       自从赵乘风死后,这几个月来,她亡命天涯,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未曾体验这种稳定温馨的家庭生活。这种生活使她满足、快慰。
       然而。日子一长,周、李二人都开始过意不去,因为两位老人的存粮不多,消耗太快。两人商量以后,决定外出狩猎,补贴生活。每当两个人肩扛猎物,兴冲冲归来时,两位老者总是怀抱婴儿,倚门而待,彼此相处的十分融洽、和谐。
在不知不觉中,周、李二人在二老的家中已住了一月有余。
       这一日傍晚,周、李二人又一次狩猎归来,远望柴门,却不见二老倚门暸望的身影,进屋后大吃一惊,老翁不见了,只剩下遍体鳞伤的老媪倒在屋内,她的怀中还在紧紧地抱着孩子。
       见周、李二人归来,老媪和孩子都大哭起来。
        二人急问:“出了什么事情?”
       老媪哭诉道:“我老婆子还留有一口气,就是盼你两个回来。你们早晨出去打猎去了,中午来了一伙人,都拿着明晃晃的刀枪。他们进屋以后,就问这孩子的来历,我们说是我们的孙子,他们不信,就打老头子,还要来抢小孙子,我老太婆誓死护着小孙子,被他们踢来踢去。最后,那伙遭瘟的坏人问道:‘究竟是不是你们的孙子?’我和老头子都说是,他们说:‘亲骨肉连心,如果是你们的亲孙子,必须有一个人为他而死;没有人愿意替他死,他便不是亲生的,一定是那个什么鹞子留下的孽种。’老头子听了以后,说是要舍了老骨头,保住孙娃子一条命,他就跳悬崖了。呜呜……”
       老媪说到这儿又哭起来了,她继续说道,“老头子死了,我还有什么活头?”
       周、李二人上前安慰道:“娘,你们拼死保全了孩子,你就是我们的亲娘!”
       老媪道:“唉!我们命苦哇!一生无子无女,好容易遇见你们,就从心眼里喜欢,你们能做我的儿子,媳妇和孙子么?”
       周、李二人含泪道:“能!”
       老媪道:“要是这样,我死也瞑目了!”
       周、李二人不断宽慰老媪,可是到了半夜,听得一声喊叫,老媪纵身跳崖,去找他的老伴去了。
       第二天,周逊茹抱着孩子,李清风拿着铲子,他们攀缘而下,来到谷底,找到了二位老人的尸体。
       尸体已被野兽撕咬得不成样子,望着眼前的凄惨情形,周逊茹悲从中来,咬牙切齿,要为死去的二老报仇。
       掩埋了二位老人的尸骨,周逊茹坐在坟前,仍然伤痛不已。
       这时候孩子饿了,哇哇啼哭起来,周逊茹解开胸襟给孩子喂奶。
       当那两只丰满雪白的乳房呈现在眼前时,李清风的心底又涌起了一股冲动,他“扑嗵”一声跪倒在她的面前,然后说道:“逊茹,我要娶你!”
        她仍沉缅在伤痛之中,对他的行为有点儿迷惘,问道:“你说什么?”
       李清风仰头大声说道:“我要娶你!”
       她吃了一惊,说道:“这个,不可能!”
       李清风道:“你不记得老媪死前的遗言了吗?她希望我们做她的儿子、媳妇和孙子!”说道老媪,这个善良的老人此刻就长眠在眼前,周逊茹无言以对。
       李清风继续说道:“我们都曾经答应了老媪的要求,因此,我必须娶你!”
       周逊茹正在思考如何拒绝他,又担心两位老人尸骨未寒,怕使二老在地底下伤心,正在沉吟不决之际,李清风已经不顾一切,扑了上来,把头抵在她的胸前,用嘴含起了另一只硕大的乳房。
       这一幕曾经在一个多月前上演过。那时,周逊茹为救他性命,用乳汁喂他,而此刻,李清风一头拱过来吸吮乳房,使她想起了那一夜两人联袜御敌,生死与共的场面。虽然她做出的反应,打了他一记耳光,但他用嘴含着不放,忽然使她产生了一种渴望和冲动。她一转念,这个人也算可靠,曾经与他同生共死,更何况已与他有了肌肤之亲,反正自己也不是一次了。 青春妙龄守寡的饥渴与患难与共的信赖交织在一起,冲破内心深处的防线。
       她的呼吸局促起来,喃喃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他喘着气说道:“逊茹,我要娶你!”
       她问道:“你不嫌弃我?”
       他答道:“我不嫌弃,我要做孩子的父亲!”周逊茹听了这番话不再反抗,左手揽着孩子轻轻躺在草地上。把左乳依旧喂着孩子,留下右乳任由李清风吮吸抚摩。
       等到李清风扣好衣襟站起身时,铁胎弓已经拽得如满月一般,雕翎箭正对着他的咽喉。
       李清风吃了一惊,急问道:“逊茹,你要干什么?”
       周逊茹冷冷地喝问:“李清风,你刚才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李清风道:“当然算数!”
       周逊茹道:“你说过,要做孩子的父亲,后不后悔?”
       李清风道:“决不后悔!”
       周逊茹把铁胎弓放下,说道:“好!你要做孩子的父亲,我就让你变成真正的乘风铁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