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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井底遇险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在南阳枣林之中,月光下刀光一闪,关再勇等人经过凶险激战抓到的俘虏已被人杀死。众人都感气愤。
书香道:“这个马佩长真也讨厌,不等我们问他子丑寅卯,就死了个稀哩糊涂!”
墨圣道:“不是稀哩糊涂,而是遇刺身亡 !”
书香道:“未曾见到刺客,死因不明,因此是稀哩糊涂。”
墨圣道:“死者伏在地下,背上插着飞刀,死得明明白白,不是稀哩糊涂。书香兄用词不当!”
关再勇见两个书呆子开始争论,怕他们缠杂不清,没完没了,所以向狂生做了手势。
狂生会意。他说道:“二位兄弟休要再争执,以一言以蔽之是死了。现在二位该做的事情是停止争论,检查尸体!看有没有线索。”
书香、墨圣一向是听命于狂生的,他们俯下身子,开始验尸。刚刚解开上衣,书香忽然收住手跳了起来,口中连连说道:“岂有此理,有辱斯文!”
墨圣旋即也跳了起来:“惭愧惭愧,男女授受不亲!”
众人围上去看时,只见解开的上衣中露着两个又大又白的乳房,在月光照射之下平滑如玉,原来这个马佩长是女人!
关再勇上前仔细检查翻看。
书香和墨圣退在一旁连连说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动!”
狂生道:“这个你们不懂。这叫君子好色而不淫。”
狂生这样一解释,书香、墨圣才停止了吵闹。就在他们对话的时间,关再勇已从这女人身上取下了一封书信。书信藏在这里,可见是她的珍爱之物。众人都是习武之人,视力甚好,就在朗朗月光之下看信。信中写道:
“娟儿:你我恩爱,天长地远;在天比翼,在地根连。枕前我已说誓愿,要休且待青山烂。休即未能休:且待三更见日头;水面秤陀浮,直待黄河彻底枯!永不变心之马”
阅罢书信,墨圣道:“看来此人非马佩长本人,而是马之情妇装扮他。只是信中文辞粗俗,且大有病句!”
书香道:“非也,文辞尚可,但却是到窃之作!”
狂生道:“今日不谈文辞,而论主题!”
书香道:“不谈文辞,怎论主题?若无主题,离题万里。”
狂生道:“今日关大侠有要务在身,停止一切争论!”
书香、墨圣不再大声说话,而是小声嘀咕一些“学霸、文匪”之类的话,看样子已对狂生产生不满。
关再勇道:“大家都不要说了,抓紧回去歇息,天明我还有要紧的事儿请大家帮忙。”
天亮以后,关再勇约齐众人,买了几匹马,加上自己从汉中带来的骏马,备齐脚力,向南粤南雄珠玑巷进发。
一路上少不得风餐露宿。五日之后,当众人来到南雄珠玑巷图村时,满目凄凉,荆棘丛生,关再勇指挥众人在残垣颓纪之间寻找水井。未几,第一口水井已经找到。这口井水质清澈而充盈,有几只狐狸和貂守在井边,见了人不但不逃,反而竖毛而嚎。
显然,这些小东西己把水井视为它们的财产。在这口井边,关再勇示意大家:“这口井不重要。快去找另外两口井。”
关再勇知道,这一口井在明处,的确是饮水之井,没有什么秘密。重要的是另外两口井才隐藏着玄机。根据柳青青的密函,关再勇还大致记得,柳青青说柳家的人世代传言,庄后二井非等闲,井底之蛙惹祸端。从这话中推测,两口井的方位应在图村的后面,大概是隐藏着什么秘密的意思。这几句话翻来覆去想不明白。
正在苦思冥想之际,听到两个书呆子在吟诗。一个道:“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另一个道:“存者无消息,死者为尘泥。但对孤与狸,竖毛怒我啼!”
书香和墨圣来到这里,两个人触景生情,诗兴大发,却在无意中点醒了关再勇。他想:自己所学有限,放着眼前这几个满腹诗书之人,何不请教?
关再勇把狂生和另外两个书呆子喊过来说道:“我有几句诗不解其意,你们来给我讲解讲解。”兰人一听是论诗,都是饶有兴趣。关再勇遂把柳青青密函之中的几句诗背颂出来:“庄后二井非等闲,井底之蛙惹祸端。布下香饵成陷井,枉送英雄万万千。”
书香道:“押韵而已,不合平厌!”
墨圣道:“立意不高,故弄玄虚!”
两个书呆子对这首诗表示失望。只有狂生还在低着头微微吟颂。
金鹰道:“关大侠要你们作出解释。”
书香道:“解释什么,一眼都能看出的理俗之诗,还要解释吗?”
墨圣道:“此诗意谓:这庄后有二井,非等闲之井也;井底有青蛙,青蛙却捉不得;青蛙肉香,许多人想下井抓青蛙吃,结果掉在井里淹死,枉送了许多性命!”
金鹰道:“你这算什么解释,说了也等于没说!”
书香道:“我有言在先,说是不要解释。墨圣给你们解释了,你又不满。这诗根本就不需要解释。”
狂生道:“井底之蛙是指目光短浅之人。这首诗大致是说:井底藏有一种为祸武林的武功,追名逐利之人若是练了,就要在江湖上兴风作浪,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金鹰道:“这话听起来有道理。”
书香道:“标新立异。”
墨圣道:“反弹琵琶!”
关再勇对这三人的解释都不满意,他叫金鹰拿出那张绘有三井的地图,金鹰从怀中掏了出来递给他。
关再勇接过图纸,微微一怔,他问金鹰:“你在图纸上写字了?”
金鹰道:“没有哇!”
众人凑上去一看,见草纸之上果然有模模糊糊的字迹。那张绘有庙寺的纸上写道:“少林寺中,百变神通,和尚圆寂,尼姑横行。”另一张绘有三井的纸上写道:“大槐树下,刘氏墓碑,蛇龙横卧,井不可窥。”
关再勇道:“你没有写字,这字是从何而来?”
金鹰道:“确实奇怪,咱们在关家堡看这图纸时,正面没有字。还是乘风铁鹤在纸的背面发现了‘千变罗刹’这四个字。此后这图纸我一直藏在怀中,没有动过,哪来的字?”
狂生道:“我想起来了。这事并不奇怪,绘图之人用秘笔写字,晾干之后,字迹消失。若再有水浸润,字迹自然重现,咱们几个人都是从千里之外赶来,皆大汗淋漓,这图纸经汗水滋润,所以字迹重现!”
书香道:“言之有理!”
墨圣道:“写字者极是聪慧。”
关再勇道:“你们襄阳七鹰中谁最聪明。”
上官金鹰道:“论武功才智,银鹰比我们其他六人都强。”
关再勇道:“看来银鹰被催眠很浅;或者他当时根本没有迷失心智,而是将计就计,与千变罗刹虚与委蛇,居然掌握了他们这么多机密!”
金鹰道:“这更加证实了襄阳七鹰的清白,请关大侠主持公道!”
关再勇道:“这个自然,你先把图纸还收起来,咱们先找井。图纸上的秘语不可泄漏出去。”
金鹰道:“就咱们在场的五个人知道,谁也不能说。”
墨圣道:“能写不?”书香道:“更加不能。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废话!”
狂生道:“大槐树下,这个容易找,”他将手一指,“那不就是一棵大槐树,刘氏墓碑,就得仔细找找了,我估计这两口井一个在大槐树下,一个在墓碑之旁,两口井不可能在一个地方。”
书香道:“言之有理。”
墨圣道:“废话!而且词汇贫乏,这一回你应该变化一下,说此言甚是。”
狂生道:“停止争论,咱们找墓碑去。”
众人在凄凄篙草之中,找到了断了腿的石马和倒在草丛中的石羊;再往前,找到一个竖立的大石碑。碑上赫然刻着“刘琦之墓”这四个遒劲的大字,旁边还有一行小字,上书:“建安九年,荆州蒙尘,刘琮献城,江夏危急,考妣刘琦,忧患成疾病……”再往下,字迹已经模糊。
书香见碑大喜道:“隶书书法,汉朝真迹!”
墨圣道:“将此碑搬至家中,天天临摹,岂不妙哉!”
金鹰不等这两个书呆子观摩完毕,已开始撬碑,哪里撬得动?关再勇挽起袖子上前,约退众人,将石碑用力一扭,原是想搬倒石碑,却不料石碑一旋,下面露出一个大洞来。
众人知道这井非同小可,都退在一旁,关再勇等人操起了兵刃,但是却没有发现动静,墨圣试着捡起一枚石子,抛人井中,过了许久,竟听不见回音,书香则捡了一块大石头扔下去,才稍微听见回响。
墨圣道:“此事怪哉!回音渺茫,想必井底尽是棉花”,说罢伸头向井底观望。
狂生道:“错!井底不可能有棉花,多是一些极厚的淤泥。”说罢,也凑到井边观望。
书香道:“一人不进庙,二人不看井。现在人多,看井又有何妨?”说罢也凑到井边,而且是后来居上,把脖子伸得老长,超过了井口,并向下唾了一口。
突然,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向三人袭来,狂生和墨圣用力向后一挣,退了回来;书香的脖子伸得最长,身体重心前倾,收不住身子,直向井中堕去。
关再勇眼快,飞身上前抓往了书香的一只脚,但身体腾空,无处着力,竟然也被带了下去,金鹰反映奇快,急抓关再勇时,只抓住了一角裤边,用力一拽,没有把人拉上来,倒把衣服扯下来一块。
关再勇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强烈的腥臭味扑来,象是进了一个筒子里,手脚无法施展。他急急把青龙刀一横,左手仍抓住书香不放。这个筒子突然产生了强烈的震荡,扭曲、旋转,关再勇立刻明白了,这肯定不是井;井不会扭动,伸手触及的沾液热乎乎的,这是个活物,估计是一条大蛇。
关再勇猜得没错,正是井中一条巨大的蟒蛇吞噬了他和书香二人。
这蛇是马佩长盗宝之后,专门从远处弄来看护井底的,蟒蛇久困于井底,呈休眠状态。适才,众人向下扔右头,回音很小,那是砸在蛇身上的缘故,但是,石头的砸落激醒了蟒蛇。它听见动静向井口一窜,正遇书香探头下来,所以一张口吞住了它,关再勇救人心切,也被吞了下来。
在蟒蛇腹中,呼吸不得,四面八方的粘液开始涌了上来。
一时间他明白了,被蟒当了点心,完了。他又一转念,自己英雄半生,岂能就这样葬送在蟒蛇腹中?奸恶未除,妇孺未救,岂能等死。心念至此,拼尽全身所有的力气用大刀连捅直捅。立刻,巨烈的扭动,抽蓄又开始了,颠来倒去,忽上忽下,还有猛烈的撞击,耳朵里是“砰砰”的巨响。
忽然听到了一声“当螂”的响声。扭动和抽蓄渐渐停止下来。关再勇明白,刚才的金属脆响,肯定是青龙刀碰在井壁上的响声,这么看大蛇的腹部已被划开了,他顺着大刀的刀柄,往上一爬,触手都是沽液,立刻又滑了回来。他把刀回收,用刀柄奋力摁住下面,这一次有了支撑,终于爬了出来;拾头看见了一块巴掌那么大的明亮的地方,那里正是井口。
清醒了一会儿,关再勇想起了书香,书香还在蟒蛇腹内!
他用大刀把刚才的豁口割大一些,伸手进去摸到了一条人腿,用力一拉竟然拉不动。他用刀在蛇身上划了一个更大的口子,这个口子差不多有一个人那么大,终于把书香拉了出来。
书香全身都是粘液,身子还在微微颤动,他还活着。关再勇用手拂去了他嘴边的粘液;让他能够呼吸。自己也开始调养内息。这时候,他听到井口上有人大声喊道:“关大侠、书香,你们还活着吗?”
关再勇应了两声,上面竟然继续在问:“你们还活着吗?”
这一下他明白了,井口太探,自己又耗尽了力气,上面听不到!他又试着喊了几声,上面仍在喊、在问。他想这一下完了,刚刚从蛇腹中逃生,可是上面听不到自己的喊话,上面的人刚才听到井底这么大的动静扑腾。肯定不敢下来,喊得时间长了,听不到回音,他们以为关某死了,人一走,岂不糟糕,要被困死在这井底?想到这里,心中产生了一种莫可名状的恐惧,这种恐惧是人对死亡的恐惧,连英雄豪杰也概莫能外。
正在绝望时,眼前一亮,上面抛下来几支火把。关再勇爬起来拾起火把,坐在那里等待。
井上又传来问话:“关大侠、书香,你们还活着吗?”
关再勇不再回答,他知道上面听不见,就把火把摇一摇表示应答。上面又喊了几声,他又把火把摇了几摇。
井上不再喊话。关再勇又要失望时,又一只火把下来了,只不过这一支火把比刚才的下降速度要慢。关再勇一看,上官金鹰左手执火把,右手执绳索,已经缒了下来,到了关再勇面前。
“关大侠!”金鹰叫了一声。关再勇点一点头,一行眼泪竟然落了下来,人在绝处逢生的时候竟会如此激动,连一代旷世大侠、英雄人物也不例外!
金鹰也点一点头,他很能理解关再勇此时此刻的感受。
他把绳索向关再勇递来。关再勇指一指在一旁抽蓄的书香,表示应该先救他。金鹰把绳索系在书香腰里,然后将绳索用力扯了两下;井上的人会意,把绳索飞快地收了上去。
当绳索第二次从井口缒下来的时候。在关再勇的执意坚持下,金鹰抓住绳索开始离开井底。绳索拉得飞快,金鹰已经从井中上来,猛听到一片“轰隆”之声!
离井口约三尺深的地方,两扇石磨突然启动了,从两侧向中间弥合,要把井口封住!
危紧中金鹰双手把绳子猛然一拉,借力上腾,堪堪跃出井口,双手已牢牢地扣住井沿。
好险!恰在这时候,石磨已经合拢,并把一截绳索卡在中间,井口已经被石磨封死。
井上的人一片惊呼。
关再勇耳听得轰隆之声,急抬头看时,头顶上那一块巴掌大的亮块越来越窄,越来越细,最后消失了。
刚刚从巨蟒腹内逃生,见金鹰手持火把下井救人时,一种涅槃后的喜悦和对友情的激动,使得他禁不住清然泪下。这一次完了,他把第二次缒下来的绳索让给了上官金鹰,这一让竟然让出了生与死巨大的差别。谁能想到井中竟然有这样阴狠的机关?刚才坐在井底还多少能看见那巴掌大小的一片天空,现在连井底之蛙都不如,陷人黑暗与恐惧交织成的大网中,只有坐以待毙。多少次刀光剑影,血肉横飞的场面都躲过去了,这一次竟然要死在这个古井之中。一想到死,一阵恐俱之后,头脑一片空白,刹那间万念俱灰。
过了一会儿,他的头脑冷静了一些之声,那是井上的朋友正在挖井,听到隐隐约约的挖掘,自己还有救,还有生的希望。希望虽然不大,但希望毕竟存在。人就是这个样子,有了希望,才有活力;没有希望就没有了一切。
关再勇听到了挖掘之声,希望复萌。他环视四周,不远处有一支火把尚明。他上前拾起了火把,照视四周,是黑森森的蟒蛇躯体和古砖。只有一处,那是巨蟒死的时候,身躯扭动而成的拱形处,有一块青白色,是石头砌成,关再勇凑到近处观看,竟然是一道石门。他的好奇之心大盛,反正被困于井底,不如过去看看石门那里有什么事物,解解闷也好。
他上前把石门一推,门开了,石门后面竟然有一间房子大小的地方。进入石门,将火把往四周一照,竟然看到四壁上刻有许多文字。
第一块墙上刻的是 《千变大法修行秘决》:“欲练千变大法,须用童男之身,阳气充盈方可。用童男之身,钻火圈,下油锅,滚钉板,涂膏油,然后在药汤中沐浴,使身体筋软骨酥,然后可以行变化之能 … … ”关再勇再往下看,是如何配置药汤,如何沐浴身体的练功方法。他想:千变大法为祸武林,原来炼起来如此难,要受种种茶毒之苦。、自己也不想练习此法,儿子已经长大,早已经不是童男之身,要练也练不成了。只看看破解的办法就行了。
举着火把,再往下看,至碑文的末端,上面刻写着:“千变大法,有鬼神不测之机,然尾椎与下阴是法门的弱处。切勿被人击尾推,倒下阴,则阳气外泄,法不能圆,四肢变硬,五脏倒悬,三味之火尽燃,不可救治而陨。”
他心中想:原来千变大法也有弱点!世间万事万物,相生相克,再厉害的武功也有缺点;好比月有圆缺,潮有涨落,水火相克,木土相生,就是这个道理。当下感觉自己以往的武功大开大阖,刚猛强劲,失之于柔,也是有诸多不足之处。武功在于变化,临阵在于应急,在不知不觉中武功境界又进了一层。
再看下一面墙壁,碑文上刻着《睡魔催音大法》六个大字,心中更是一惊:原来祸害武林的睡魔催音也是滥觞于此,难怪珠玑巷图村的人世代传言:庄后二井非等闲,井底之蛙惹祸端。自己在井中做了一次井底之蛙,竟然看到了如此为祸极大的两大武学秘岌,真叫人不可思议。另外一口古井不用说也绝非等闲,也许还有更大的机密。
照着碑文往下看,碑文上刻着:“睡眠是生命之本,万事万物有盈必有缺,有醒必有睡,此乃世间不二法门。”关再勇看到这里心想:正是如此,真是言之有理。
再往下看,碑文道:“睡与醒一线之隔,涨与消本为一体。睡即是醒,醒即是睡,睡睡醒醒,涨涨消消;此消彼涨,乃事物成象之源。能司此理,听岩石之歌唱,聆大山之咏诗,然后可以练睡魔催音大法。”
往下一段是讲解音乐的作用,声象的变幻,关再勇对音乐不感兴趣,没有细看,他只关心睡魔催音的关键之处和破解办法。
碑文下面正写到这一大法的关键:“人即是音,体即是乐;胸为黄钟,腹为大吕,四肢是弦,躯干是轴;自然有天籁,人体有琴音。拨躯干之轴,调四肢之弦,则人体自然感应,敲胸之黄钟,击腹之大吕,则丹田玉碗翻转,人体血脉喷张。故宫、商、角、徵、羽,五音变幻,可使人心旌摇荡,意乱情迷;可关启睡与醒之门,动天与地之 ……”刚刚看到这里,手中的火把已经熄灭,眼前一团漆黑,开始感到头晕恶心。原来井底的空气本来就不多,被火把一燃,更是所剩无几,关再勇开始感觉到吸呼困难,步履沉重。他顺着碑文,再往下边摸去,摸到后来大致是破解之法:
“声与声相克,音与音相抵,阴与阳相对,故弦可断,钟可毁,轴可折……”刚摸到这里,身体慢慢瘫软下来。他急忙调养气息,轻吐细纳,意守丹田。不久,便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