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狐网

武侠·玄幻

首页 > 小说 > 长篇小说 > 武侠·玄幻

六、出殡风波

       翌日,还有各路豪杰陆续赶来吊问丧事,大小门派的人均有。大门派如少林、武当等,亦闻讯而来;小的门派,如内乡石堂山落叶派,平顶山石人派等,群豪毕至,少长咸聚,连同昨日留下的关再勇等三十余人,已聚众百余人;围观百姓有二千人之多。当真是灵棚内外,花圈如海;卧龙岗上,观众如潮。
       至午时,诸葛长风缟素而出,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礼乐齐鸣。诸葛长风在众人簇拥之下登上了临时搭建的祭台,面对诸葛玄静的牌位,躬身长揖。这时候,四周安静下来,各种鼓乐停止。
       诸葛长风拜罢牌位,开始当众朗颂祭文。
       文曰:“呜呼贤侄,不幸夭亡;谁人凶残,折我臂膀。一家二十余口,死于非命;诸葛武侯之嗣,奸人杀戕。人神共怒,江河悲怆;风云变色,天哀地伤,逞凶之人,岂有半点人性;饕餮之徒,皆是丧尽天良。残我同门,毁我栋梁;血雨腥风,弥漫白河;妖风阴雾,笼罩南阳。武候岂能无后,遗枝叶茂襄阳。闻同门罹难,千里赴援;伤肪股之情,往来奔丧。是用气愤劲风,誓扫妖氛;遂奋千钧之志,剿凶灭狂。恒君山之流涕,岂徒然哉?朱虚候之奋戈,复兴家帮。
       哀我贤侄,才德无双;虽遭暗算,英灵绵长。松柏之下长眠,卧龙岗上安葬;必化为神灵,庇佑四方。不然,生灵芝而九茎,衍兰蕙成千行。碧血沃宛城,英魂耀星光。
       呜呼哀哉!伏惟尚飨。”
       诸葛长风内力深厚,声音不算大,但吐字清楚,人耳清晰。把一篇祭文念得抑扬顿挫,声情并茂。念毕,诸葛长风放声大哭,引来一片哭声,围观群众中有一些妇人也开始抹泪。
       卧龙岗上一派悲肃气氛。忽听见一声暴喝:“知府大人到!”众人循声望去,十几名衙役簇拥着一顶八抬大轿,从卧龙区岗下逶迤而来。几个捡拾鞭炮的孩子躲闪得慢了一些,被衙役们一脚一个,踢得连滚带爬,噙住眼泪,惶恐地躲进人群中。
       轿子直抬到祭台上,一位大腹便便的官员缓缓走下轿子。一衙役赶紧递上湿毛巾,知府接过毛巾揩了揩手;另一衙役赶忙递上一柱香。知府把香烛点燃,向诸葛玄静的灵位行了礼,礼毕,又一衙役赶忙递茶过来。知府接过来,用茶杯盖子刮了刮茶叶,轻轻呷了一口,把茶杯交与从人,然后轻轻咳嗽一声,抖一抖衣袖。
       一衙役见状喝道:“大家肃静了,知府大人要讲话!”
       “诸位,这个——南阳诸葛家族遭遇不幸,啊不幸——,下官对此表示沉痛的哀悼,啊不幸!”知府说话声音不大,但拖得很长。
      “这个,南阳诸葛世家是书香门第,啊,书香门第,他们是大汉丞相诸葛亮的后人。诸葛亮有一篇 《 出师表 》 下官是读过的,才华横溢,啊横溢;诸葛亮还有一篇 《 草庐对 》 也写得很好,入木三分呀”,一衙役提醒道:“是知天下三分”。知府道:“对,人木天下三分,真是前无来者,后无古人!”
      众人听到这里,有几个人用手捂住了嘴。近处的群众听到了这几句话,开始小声唏嘘。知府一看这势头,赶紧转移话题,“凶徒们目无国法,杀人放火,猖狂之极!”他把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众人一听这话,立刻又安静下来。
       知府接着说:“下官对这件事件要调查,啊,要调查!要悬赏捉拿凶犯,保一方平安!”他把嗓门提高到极限,声音开始颤抖变调。众衙役一见,立刻跟着鼓掌。诸葛长风哭笑不得,也跟着鼓掌。祭台上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知府用赞许的眼光看了看诸葛长风,他显然从刚才的掌声中得到鼓舞,双眼一眯,继续说道:“大富豪诸葛长风也是诸葛亮的后代,他在南阳花钱,要重修武候祠,他出资操办丧事,还要在南阳投资搞房产桑田,我们对此表示热烈的欢迎!”说罢,接过衙役递过的湿毛巾,揩一下汗,自己带头鼓掌,随行的衙役和诸葛长风等人只好硬着头皮鼓掌。
       听到掌声比刚才大了一些,知府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回头向诸葛长风说道:“今晚去我那里喝酒,我又找了俩妮儿,奶子又大又白,你肯定喜欢 !”诸葛长风苦笑着点一点头。
       知府转身入轿,十几个衙役一瞪眼,老百姓立刻闪开一条路。轿子在一片嘘声中离去。
       知府亲自来吊丧,这本是极大的荣耀,也是诸葛长风借机扬名显身的好时候。没有想到知府在祭台之上一篇即兴演说,不伦不类,反倒使诸葛长风陷人难堪和尴尬的境地。众位前来吊丧的各路豪杰也反映不一,有的纷纷告退,有的不辞而别,有的碍于诸葛长风的情面,勉强留了下来,还有的则开始骂骂咧咧。出殡时的肃穆之气一扫而空,变成了一场滑稽闹剧。围观的群众开始纷纷散去,不时有议论之声传人诸葛长风的耳朵里。
      “这知府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说话拖拖拉拉,前言不搭后语。”
      “这知府那个熊样,草包一个!”
      “知府才不傻呢,嫌钱给少了,来玩难堪来了!”
      “听说这知府喝酒、打牌精得很,就是不会讲话,人家是内秀。”
      “知府还是玩女人的能手,烟花院的头牌‘天上人间’只服气他一个人。”
       群众的议论之声,使诸葛长风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在祭台上如坐针毡,吩咐随从草草出殡了事。
       关再勇立在祭台之侧、自然是亲耳谛听了知府的演讲,心中对诸葛长风生出了一种鄙视,他心中还充满焦虑,秘室中没有宏儿和二婶的踪迹,回汉中怎样向柳青青交待?若不回汉中;在诸葛长风身边,行动不自由,如何出去寻人?心念如此,开始寻思脱身。
       忽然听得有人在远处高叫:“不准出殡!”
       众人循声望去,远处来了一行人用车拉着一口黑漆漆的棺材。一团黄色的影子从车旁迅疾奔出,飞跑过来,身法稳健,从身形动作上来看,正是“妙手金钺”费无忌。
       费无忌奔上祭台,来到诸葛长风、关再勇等人面前,说道:“你们凭什么出殡,没有资格!你们棺材里有诸葛玄静的遗体吗?”
       他这一问,问得一向沉着机变的诸葛长风膛目结舌,恼羞成怒:“费无忌,你在捣什么乱!”
       费无忌大咧咧地走上前来,向周围作了一个罗圈揖,说道:“各位豪杰,各位乡邻,诸葛长风是个大骗子,今天我来揭露他的嘴脸。诸葛玄静大侠被人用满天星雨击中,头部受重锤敲击,死于剑阁青蛇谷。我千里奔波,扶他灵枢归来,我才有资格主持出殡!”
       说话之间,诸葛长风已经恢复了平静。他看着费无忌说道:“剑阁在千里之外,妙手金钺不可能在数日之内赶运灵枢吧?”
       费无忌道:“怎么不可能。若走旱路,山路崎岖,数月之内也赶不到南阳,早让你阴谋得逞了。岂不闻‘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我走水路至汉口,换乘马车,这数日内,昼夜兼程,当然可以抵达。”
       诸葛长风道:“胡说八道!昨天晚上你还在卧龙岗上杀死我家童子,与我缠斗足足一个时辰,这一点关大侠可以作证。你这‘千里江陵一日还’变成了‘万里乘风去复来’,太夸张了吧!”
        费无忌道:“你以为‘金钺邦’只有我费无忌一人?我邦中的弟兄替我代办操劳,难道不行吗?你号称‘长风千里’,今天却无端说出不合情理的话,真不害躁!”
       诸葛长风怒道:“费无忌,你一而再,再而三,玩我难堪,不就是因为这几年‘长风邦’盖过了你们‘金钺邦’,你因此妒忌已久,处处存心整我!”他本是机敏聪慧之人,这几天在卧龙岗操办丧事,应酬来宾,已经十分疲惫;方才那个糊涂知府来到祭台上帮了倒忙,一番话弄得他信誉扫地,十分窘迫;现在费无忌又来搅局,更是雪上加霜。如果是换了别人早就恼羞成怒,拔剑相向了;这时候诸葛长风居然还能够沉得住气,并且能够反戈一击,揭露对方的行为目的,确实有过人之处。昨夜在卧龙岗上打斗之时,关再勇就一直在思考费无忌夜间寻衅滋事的原因,现在经诸葛长风这么点明,关再勇觉得有几分道理;江湖纷争中,因妒生恨,互相倾轧,也是常有的事儿。
       费无忌道:“胡说八道,你诸葛长风有几个臭钱,勾结官府,贩运私盐,强取豪夺,得的是不义之财,我厌恶都来不及,妒忌甚么?”
       诸葛长风道:“你见我发财,因此眼红,这不是忌妒是什么?”
       费无忌道:“呸,我今天来是维持武林正义,当众揭露你虚伪奸诈的真面目。你是卧龙岗血案的主谋!”
       诸葛长风哈哈一笑:“信口雌黄,血口喷人!你有何凭证拿出来,叫今天的众豪杰看看,也叫我诸葛长风开开眼界!”
       费无忌道:“第一点,诸葛玄静大侠身死之时,先中了满天星雨的暗器,他急忙运功驱毒,恰在这时遭人毒手。在场的各位豪杰都知道,这满天星雨的暗器是四川唐门的看家宝贝,你为了得到这种暗器,不惜花重金与唐门交往。四川唐门的欧阳深山就曾经是你宴席上的上宾!第二点,诸葛玄静身死之际,是被人用八瓣梅花亮银锤击中头颅而死,你门下的童子中就有一人善使银锤!”
       诸葛长风不慌不忙,他说道:“我与四川唐门交往不假,也不奇怪。我问你,假如你的‘响马邦’要经营贩运四川自贡的井盐,你会不和四川唐门打交道吗?没有四川唐门的同意,井盐根本不能出自贡半步,这是其一。其二,四川唐门有三百名弟子都会使满天星雨暗器,我诸葛长风却不会使这一暗器,诸葛玄静受满天星雨致伤,你能把我和这桩事联系到一起吗?其三,欧阳深山曾经是我座上宾客不错,但他飞扬跋息,已被我的童子杀死,我的童子也因此自杀身亡;我那死去的童子是为制止欧阳深山发射满天星雨而死,这一点昨天晚上各位豪杰均在现场,大家心里都明白得很!其四,我与官方有些往来这也是事实。我问你现在做生意不靠当官的能行吗?其五,你说我门下有一童子善使八瓣梅花亮银锤,是杀人凶手,这童子现在何处?莫说我门下没有这样的童子,纵然是有,那么普天之下会使银锤的就他一人吗?怎见得他是杀人凶手?
      “费无忌,费帮主,你煞费苦心,把诸葛玄静的死因说得清清楚楚,如果你不在杀人现场能知道这么清楚?你在两年前借我黄金千两,赖帐不还,今天一再向我发难,想置我于死地然后就可以永远不还这笔钱了,不是吗?”
      诸葛长风有条不紊,口齿清楚,逐条驳斥了费无忌,到后来又反戈一击,其思辩之力的确非同一般。当他说到费无忌借钱之事,不知是真是假,把费无忌搞得目瞪口呆,这样一来,局面发生了变化,费无忌反倒成了被告一方。
       费无忌急忙动脑筋,想挽回颓势。他说道:“你门下的确有一个善使银锤的童子,他在三年前杀了我金钺帮的马副帮主;我帮的弟兄们一路追踪到襄阳,那童子就在你的府中。他有一个外号叫‘千变罗刹’。帮中的弟兄们,这事儿你们调查过,你们说是不是?”
      “是!”金钺邦的人齐声回答。
      诸葛长风也回过头来问随从:“我门下根本没有‘千面罗刹’这个人,你们说是不是?”
       “是!”诸葛长风的随从们也齐声回答。
      费无忌计穷,他忽然想起了昨夜的打斗。他说:“诸葛长风作贼心虚。昨天夜里,我揭露血洗卧龙岗的真相,诸葛长风恼羞成怒,想杀人灭口。打斗之中,他使出了追风索命剑的必杀技‘ 连环三击’,这时候长髯刀客在场。关大侠信义昭彰,不说假话;关大侠,你在场看到了诸葛长风使出了连环三击,是不是?”
       关再勇被他一激,只得说道:“是!”
       诸葛长风道:“昨天夜里的打斗,长髯刀客在场。关大侠是武学佘师,能辨招式真伪;昨天夜里,我的剑招连环三击只是虚使,没有发动真攻,是不是?”
       关再勇又只得回答道:“是!”
       两人斗口,这一次把关再勇牵扯进来,左右为难。他心念救人一事,无意介入他们二人的纠纷,现在当着各位江湖好汉的面,又不能不回答,只得回答了两人的问话。关再勇的回答都是实情,当时的情况的确如此;但众位豪杰一听,都知道是诸葛长风又占了上风,费无忌的杀人灭口的说法已经不攻自破。
       费无忌计穷力竭,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夜不观色,关大侠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是不是?”
       关再勇勉强回答道:“是!”
       诸葛长风道:“明月皎洁,关大侠也有看清楚的地方,是不是?”
       关再勇再次勉强回答道:“是!”
       已有几位豪杰掩口而笑,在下面私语:长髯刀客,英雄半生,不该观看昨夜的打斗,被两人问来问去,进退维谷。
       费无忌情急之中想不出对策,把心一横说道:“今天各位豪杰在场,让大家看看诸葛长风的连环三击是真使还是虚招!”
       说罢一抖金钺,发出“嗡”地一起钝响,已经催动了内力使于斧上。
       诸葛长风正中下怀,他“唰”地一声拨出长剑,朗声说道:“各位豪杰,费无忌三番两次整人,诸葛长风只得奉陪!”言外之意他是被逼无奈。
       费无忌涨红了脸,额头上青筋暴起,喝道:“出招吧!把那柄五十斤重的金钺横在胸前,然后举过头顶,起式正是金钺帮的杀着之一,唤作“力劈华山”。
       诸葛长风把长剑抖动,剑锋上立刻青芒闪烁,长剑横于胸前,蓄势待发,使的是追风索命剑的起手式“风扫落叶”,这一招也包含着对费无忌的轻蔑和挑逗。两大高手在卧龙岗祭台之上过招已在所难免。
       猛听得有人叫了一声:“且慢!”
       祭台下面围观的百姓之中挤出来一位衣衫蓝缕的白胡子老者,个子不高,形容猥琐,声音却很宏亮。他走上祭台,站在两人中间,双手插腰,朗声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们两个人不要动手。一个为诸葛玄静操办丧事,辛苦数日,另一个千里跋涉,护送灵枢归来;两个人都出于一片好心,何必动武!”
       诸葛长风见此机会,顺水推舟:“这位前辈说得有理,我远道赶来奔丧,出于同门之谊,辛劳数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看在这位前辈的面子上,不和你一般见识。”说罢,向那个小老头一揖,收起长剑。
       费无忌道:“哪里来的糟老头子,滚蛋!”他此刻在众位豪杰及围观百姓面前丢了脸,正想当众逼诸葛长风使用连环三击,让大家辩别真伪,以此来挽回颜面。突然间来了一个衣衫破烂的老者,他压根就没有放在眼里,肚子里的气还没有消下去,正好发在这老者身上。于是他飞起一脚,踹向老者。姑念这个老者不会武功,只使了一分力气。哪知道“咕咚”一声,倒下的不是老者;却是堂堂的金钺邦的邦主,亏是他出脚力量不大,摔得不算太重,但也狼狈不堪。
       费无忌站起身来,羞愧交加,“力劈华山”、“金钺电闪”、“巨灵逞威”、“老程掏耳”,连施杀着,把一柄金斧舞碍风声大作,从四面八方罩住了那个老者。特别是“老程掏耳”这一招,是从隋唐瓦岗寨英雄程咬金的三斧头中演化出来,威猛刚劲中带有奇巧,是欲将那个小老头置于死地,以报羞辱。只见那个老者在金钺影中闪展腾挪。当 “老程掏耳”那一招快要使完时,那老者将双手一送,费无忌又是“咕咚”一起仰面摔倒。
      “太极神功!”
      “四两拨千斤!”
      “借力打力,以柔克刚!”
       在场的各位武林高手一阵惊呼之声。
       费无忌坐在地上瞪大了眼睛。诸葛长风暗自惊出一身冷汗,心想:幸亏刚才对这个老者施礼,否则当众出丑的正是自己。关再勇也吃了一惊:河南太极门中居然有这样高手,藏身于百姓之中,含而不露。
       那老者伸手扶起费无忌说道:“得罪了,费帮主。你有正义之心,只是行事鲁莽,过于嚣张,今后要收敛些才是。老夫摔你两次,给你一样东西补偿。”说罢把一个小筒往费无忌怀中一塞,转身而去,下了祭台,立即拨足飞奔,不一会消失在一片小树林中。
       费无忌呆在原处,一时间茫然不知所措。
       “太极快剑杨无风,他尚在人世!”少林寺空空禅师望着那老者消失的地方惊呼起来。众位豪杰一想:正是他,当今河南陈家沟太极门中,能在数招之内制服费无忌这样的一流高手,除了杨无风,再无二人。看来江湖上盛传他被人暗算于邙山的消息是假的,原来是真人不露相,混迹于普通百姓之中。
     “江湖之上真是藏龙卧虎!费帮主,咱们讲和吧,我诸葛长风向你陪礼了!”诸葛长风作一长揖。
       费无忌还了一礼,招呼邦中弟子,把诸葛玄静的灵枢交付给诸葛长风,然后率众离去。
       各位豪杰等诸葛玄静的灵枢入土之后,也纷纷辞别。
       关再勇心中焦虑,谢绝了葛诸长风的盛情挽留,去树林中解了马匹的疆绳,换乘黄色的“追风”,让“赤光”、“嘶电”二马跟随。临走时再看那几匹黄金勒嘴的肥马都黯然低头啃草,不再有骄横之气。这几匹马身上皆有踢伤和齿印,关再勇估计是马匹之间也发生了嘶咬争斗,几匹肥马吃了败仗,自己带来的马匹训练已久,肯定占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