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有翅膀，也飞不过被网的天空
—题记

文/喻文

一

天空，没有变得遥远
前面，隐藏着危险
天气预报里，说
今夜，局部地区有中到大雪
注意防寒
我，一年四季只有一件棉大衣
怎么去预防外面的陷井
高山，已经那么远
流水，再回不到从前
每天辛苦的演出
也只能用失眠冲饥
星光固守的一方天地里
磨动自己的思绪
生活，就是从早走到晚
寒冷走到黎明

二

春天包藏在花朵中
蝴蝶呼唤的枝头
冰雪融化
那张床，还在等待着主人
那个山岗还在等我回去
流浪在城市的街头
日夜疯涨的房价，挡住
开花的梦想
一块钱的包子，还在渴望上涨
快乐对我来说，就像是鸦片
不吸时想，吸时要命
我的痛苦成为别人的欢乐
丢下几片面包和薯片的人
也丢下口红的味道
可我是森林之王
食肉，是我的本性

三

想家的时候，就是一扇窗户
火炉围绕着温暖
飞雪阻隔的冰雪
梦，一捅就破
一顿饭也能吃出流言蜚语
用一枚月亮，就能拐走少女
用鲜艳的衣裳，换我的微笑一样
纵有翅膀，也飞不出被网住的天空
假模假样的青山，看一眼就反胃
我已习惯于风中站立
那些不依不饶的闪光灯，过度照出隐私
春夏秋冬，也仅让我换个姿势
赚钱的照样赚钱，失落的依旧失落

四

天渐暖，脚步渐多，草地渐乱
空气中多了香水味道
以及汉堡中变质的火腿
油炸的臭豆腐，口味很重
东边，一朵云越了界，和西边的一朵相撞
占山为王的竹子，挤得河水换成唐装
风，吹过的地方，一脸平静
桃花和杏花，各自有主
一只走丢的燕子，误闯镜头
松开一块石头，让蚯蚓找到回家的路
一杯茶里可能布满陷阱
晚霞的树后，隐藏着阴谋
好多时候，我都在想着明天的美好
假如给我自由，我也会在自由里迷失
因为，我已被隔绝人间太久

五

每条小路，都曾记得我的母亲
月下，还留有她亮丽的身影
白发依然在风中飘动
脚步中，过去已模糊
缝补多年的衣裳，还穿在门旁的拖把上
一盏灯下，有她不能忘却的劳作
父亲的烟锅，休闲的听着新闻
一条意外的短信，打断了回忆
森林里，有我当初的气息
那不是租来的房子，也没有月供
更不是，一场雨后的销声匿迹
让，黑暗还给夜
把，快乐还给生活

六

季节正处转换频道
春夏秋冬，一天走遍
岁月苍茫，独立高岗
大地之上，雾气迷茫
城东边，立交桥规划
和西边的繁华大道同行
一不小心，渣土车从一辆三轮车上碾过
两个家庭血肉模糊，泪水被雨水捆绑
散落花丛的发卡，已经找不到主人
一只残破的手掌，像盖在大地上的印章
如同我的兄弟，被猎杀在美味的厨房
有的清蒸，有的红烧
够不上清蒸和红烧的就乱炖
客厅里的啤酒，提前等候
伪装的笑容，在刀尖上行走

七

夏日已换下，春天的盛装
墙角，有昨日的杯盘狼藉
幸福，就是一顿酒足饭饱后
听母亲的唠叨
据说，西边的地铁就快鸣笛
周边的房价一路的奔跑
不管情不情愿，都要微笑服务
皮鞭下，已经教育了多回
北边的那阵雨，要下就快点
下完了，就可以早点回家
猴子，老实点骑完那圈车
哥，领你去宵夜
我的牙齿已经退化
我的眼光，失去了凶猛

八

南山上的豌豆，再开花结果
也结不出故乡的模样
再温柔的月亮，也追不回当年的山青水秀
美容过的大豆，唱不了山歌
就做一只，学会忘记的家雀吧
忘却所有的伤痛
满天的童话里
玉兰花，请你开得再洁白些
开出，母亲当年出嫁的情景
杜鹃花，请你开得再艳些
好掩住，我对家乡的思念
晚风，请你走远些
别吹乱，我美好的过去
河水，仍然一遍遍地写着
人，已在千里 心却依旧
秋风走后，拆迁掉的家园
让一封写好的书信无从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