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筱卉

在流行乐坛，蔡琴的歌已被人们传唱了多年，但因为她的声线太低，大多人是很难将她的歌唱出味道的，所以多年来，固执地几乎不曾完整听过蔡琴的任何一首歌。而那天，当我在乡村公路上练习夜间驾驶，教练车上的音响中轻轻流淌出蔡琴那不算华丽却令人回味无穷尽的歌声时，我才第一次被打动了----被她歌声中的真实深深地打动。
她的歌里没有歇斯底里，却总是有一股淡淡的忧伤的情绪，慢慢侵入你的心。她的演唱没有太多华丽的技巧表达情感，而是用一种真实到骨子里的淡定的原始音质，缓缓地表达，慢慢地让你投入，然后沉迷。
“我也曾陶醉在两情相悦/象飞舞中的彩蝶/我也曾心碎于黯然离别/哭倒在露湿台阶……”《最后一夜》。这首歌蔡琴唱出了自己的爱情，或者说是对自己十年无性婚姻的简单真实的述说。她质朴的叙说出深情，没有高亢的音调，也没有使用太多的演唱技巧和花样，那偶尔出现的鼻音就足以带给我们一种湿漉漉的心情。
“最初的结局/我们都可以预料/但是那故事/后来怎么样/自你走后/我便数着时间/时间又回来/回来数我/没有什么发生/也没有发生什么/我们的故事在从前/早已画上句点。” 最打动我的正是这首《时间的河》，歌声中有真实的怀念，真实的落寞和真实的无奈，唱尽了人间永失的爱。
在蔡琴的音乐中，我一度想象，她象一位诗人、一个画家，描绘着人生的不同风情:有时燕飞蝶舞，有时花落水流;同时她又象一个收藏家。一首歌就是一幅画，将人生不同时光的不同感悟装裱收藏；一幅画一段往事，隐含着不同的意境和情绪，耐人寻味。长夜寂寂，静静观赏，静静怀想，逝去的岁月充满馨宁。
“年轻求得圆满/随着岁月走散/忍不住回头/剩下的只是片断/生命不断转弯/起起落落变成习惯/爱情像是考验/从不承诺永远/是有一点遗憾/幸福没有答案/付出不能计算/谁能够抚平背叛/不必再去感叹/要笑着把眼泪擦干/……/在心里的缺口/让时间去填满”（《缺口》）这个被情伤到的女人，在三年闭门疗伤后，用时间教会她的淡定、真诚和朴实来演绎歌曲，歌声直指听者心灵最深处，引起不少人的共鸣。
为什么蔡琴没有掺杂太多演唱技巧的歌声如此煽情?除了岁月和经历带给她的历练，我想很重要的一部分是因为原始而真实的低吟浅唱本身最能打动人。现如今很多歌手一阵风似的R&B，或者在歌曲中掺入众多华丽而高难度的技巧，一如图画中艳丽的色彩般引人注目，也许很美，但也许正因为过于注重技巧的表达，而忽略了最能打动人的真情流露，所以很难象蔡琴的歌一样，歌声击打着你的心灵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