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任茂华

今年的5月11日是母亲节，因为每天忙忙碌碌的奔波，已忘了星期六、星期天，也不记得是母亲节。一大早，手机就响了，一看号码，是母亲打来的。接到电话还没有意识到是母亲节。电话那头，母亲问：“妮妮，你在哪儿？”我很奇怪母亲怎么在周日的一大早问我在哪儿？我想故作轻松地回答，可是浓重的鼻音出卖了我，“我在家里呀。”“在家休息呢？”我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话语却是怎么听起来都不轻松，因为我感冒了，说话很费力。电话那端，母亲“哦”了一声，再次问道；“你今天没有出去呀？”“哦！没有，就是有点小感冒，在家休息。”我答道。“哦，在家好好休息吧，平时上班，加班，跑来跑去也挺累的。”我发现母亲说这句话的声音已没有先前的轻快。
“妈，有什么事吗？”虽然没有和母亲面对面，看不到母亲的脸色，可是从说话的内容和语气我已听出了不寻常，感觉到母亲心里有事。
“哦，没有，我就是打电话问问、、、、、、没什么事。”母亲越是这样说，我越不相信。
“有什么事，你说吧，我真的在家休息。你如果想去逛街，我过来接你吧。”我再次补充道。
“没事，听说你的车被擦了一下，我打电话问问。”母亲终于说出来了。
“哦，没事，就是车尾被碰了一下，很小的事，车在维修，后天就可以提车了。”
“人没事吧？”我知道母亲打电话最关心的就是想问这个。
“没事，真的没事。是个小伙子开车赶时间，追尾了一下。”我想让她放心，尽量说得让她不担心。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母亲在那头说着，“让我来说”听到父亲在旁边说话的声音，接着，父亲把电话拿过去“妮妮，车出了点小事，人没事吧！”“没事，爸爸，当时车流量大，我的车正在向前行驶，后面的车速快了，追尾了，不严重，没事！”我像再一次发表声明似的。
“没事就好，开车小心点，那小问题不要紧的，知道吗？”父亲叮嘱三岁小孩一样安慰我。“知道，爸爸。”
“我都还没说完呢，你就把电话抢过去了。”听到母亲在唠叨父亲，然后母亲的声音又传过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是的，妈妈，没事，不过，你怎么知道这事的，只有小妹一个人知道，我叮嘱她不要告诉你，怕你担心。”
“你不说，我也知道。那天，我一早上起来，就跟你爸说今天要去你那儿，因为你这段日子忙，我去帮忙打扫房子，一上午，我心里就有些七上八下的，看看你屋子里，也还好，衣服都晒在阳台上，没有什么呀，谁知下午，我看到你们夫妇俩一起回来了，你跟我打个招呼就去睡了。我就知道有事，因为前一个星期你就跟我说，你要去出差，而且不是大事，老公是个重工作的人，他从来不会耽误工作，虽然你老公一直陪我聊天，但我还是感觉到出了什么事，我问了两声‘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你们都没回答我。我当时就没再问，后来每天给你打电话，你每天都说在上班，听声音也没什么异样，我想，估计没什么大事。昨天我打电话问小妹，小妹说出来了印证了我的担心。”
“妈，什么都瞒不过您。我真的是怕您担心我，所以就瞒着您。您这么大的岁数，我不想您总是担心我们。”说完，我的眼泪出来了，母亲啊，你孩子的一举一动，一个眼神都逃不过您的眼睛，正如您说的，我们都是您一手抚养大的，什么心事都看得一清二楚的，俗话说，母女心连心，可真是确有其事。记得，有一年夏天，朋友刚拿驾照，供了一辆车，说是一起去逛江滩，夜间，在行驶道路上，因路况不熟，一个特大的坑，他没注意，车子一下子蹦起来，结果在公路中间旋转起来，我当时脑子里“轰”了一下，意识到出事了，已经什么都容不得想了，两支手死死抱住前面座椅的靠背，待车子在空中旋转了180°后，横着在路中间停下来，我们都吓懵了。哦好，几个人都在坐，然后拉开门，一个个出来。前面两人的脸、鼻子受了伤，我们好象都没大事，于是赶紧报警，警察过来把警示线一拉，让我们远离车子，赶紧沿着公路走，一直走了2、3里地才停下来。似乎怕车子再蹦起来，心有余悸的站在路边。两边仔细瞧瞧，路两边的下面是十几米高的坑，黑乎乎，天啊，如果车子旋转的幅度再大一点，转到水渠里，就惨了，越看越害怕。这时，手机想起来了，一看是妈妈打来的，一接电话，妈妈就在电话那边问我：“你在哪儿呢，妮妮？”“妈，我在外面。”我故作镇定地答道，“现在还在外面呀，孩子呢？”“我跟朋友在外面玩，孩子在家睡觉呢？”“旁边怎么有人说话，这么吵呀？”“哦，妈，我在江滩，这儿人多着呢。”“没事吧？”“没事的，我过一会儿就回家了。”关上手机，已是午夜12点了，老妈平常没有熬夜的习惯，十点钟左右就睡觉了，今天很奇怪，大半夜突然打电话问我在哪儿？
隔了好长时间跟妈妈出去逛街，手臂不能抬起来，妈妈问怎么啦，我说手臂的肌肉可能受伤了。于是在妈妈刨根纠底的情况下，才道出实情，妈妈才说，我那天心里就感觉要出事，睡觉也睡不着，爬起来给你打个电话，我心里有预感。
母亲，我真的没有什么瞒得住您，我现在也是孩子的母亲，体会到了母亲含辛菇苦的抚养子女的艰辛。现在，我们长大了，我不希望您还替我们操心。可是，您却一刻也放不下。
只要有高兴的事，我总是第一时间和您分享，希望您能分享我们的快乐，可是我遇到不开心的事，我就是不打电话，也不去您那儿，待我心情平静了，我再过去，我怕您担心。其实，我的作法在您看来可能显得很幼稚，因为没有什么事儿，能瞒得过您的。
母亲是一位非常聪惠善良的人，记得小时候，每逢过年，她都会到街上买一些花布回来，为我们姐妹做衣服，自己裁剪、自己设计，特别漂亮，走在街上，总有人拉住我们问衣服在哪儿买的，我就很骄傲地告诉别人，我妈妈做的，别人羡慕得不得了。说象现在的韩版衣服。
自己做母亲后，感觉做母亲真是挺不容易的。小的时候要做衣服，抚养我们，我们长大后成家了，她还担心我们的工作和家庭，总是要我们孝敬公婆，对工作要一心一意，实在忙不过来，她常常过来帮我们洗洗衣服，接送孩子呀，做做卫生呀，反正是没闲过。虽然，我从不记得她的生日，但是我只要出差或买衣服总要给她买一件衣服，我看到她穿着我买的衣服高高兴兴，我就知足了。母亲对孩子从来不图回报。但是，我每当看到她健康、快乐时，我就觉得是我最大的心愿。
母亲节，我不会说“我爱你”，但是这份爱多少年已深深埋在心里，变成一种牵挂，一种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