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中秋,我仰首遥望那轮银盘,
她,送给我清冷的银辉,一言不发。
我努力地辨认,哪里是嫦娥?哪里是玉兔?
怎么都不象?
原来那只是美好的传说。
人心向善,世界本美好,却偏要生出许多龌龊,
欺诈!阴谋!杀戮!
那不象刀光剑影?那不是躬耕背影吗?
她承载的太多,太多,
永远看不到她痛苦的另一面,
示人的只是光亮鲜活。
她,时而欣慰地笑出上弦,时而痛苦地哭出下弦,
她,睁着圆圆的眼,注视着,审视着,思考着,
却永远想不清,
普天之下,欲之火,燃而不尽,浇而不灭,
这究竟为什么?
盘古开天,尧舜传位,
好端端一个大同世界,禹之后被篡夺,
只因物质剩余,催生贪占,
才有了奴役,有了压迫。
此后几千年,物质越是丰富,欲望越是膨胀,斗争越是激烈,
建设,毁灭,生存,杀戮,
周而复始,疯狂到要将银盘射下。
每一个活物,从生到死,始终充斥着欲的驱动,
天性,天性。
时光荏冉,
银盘度入现代社会,
物质极大丰富起来,
然而,枪弹仍击不透欲望之袋,欲仍困扰着整个世界。
于是,
西方国家围绕“欲”,订出一套自我调节的自由制度,为欲披上合法外衣。
而我们这个封闭太久的国度,经过一番激情,又一番空想,才半遮半掩搞起自我特色。
国大人多底子薄,发展才是硬道理,
还是离不开欲的诉求。
看来,欲的消亡,要等物质的无际丰富,
那时,人尽所需,那个空想的制度,也许就可以实现了。
可是,物质的无际丰富,物欲的无际满足,不等于欲的消亡,
情之欲,性之欲,权之欲,社会还将争来斗去!
如此便难了,
男女不是庄稼地里种出的,
要多少,有多少,
权力也不是随意设置的,
那要有奴役之对象。
呜呼,欲是无止境的,形形色色,
那个初级阶段也将是无限期的。
因为,谁都知道,盐之咸,糖之甜,冷了穿,热了脱,
除非将人的大脑结构改变,这可能吗?
无奈,无奈,
也许,这就是世界的正常秩序,
也许,这只是浩渺宇宙一个小小的游戏,
也许,只有这样,社会才能进步,
也许,失去欲之动力,世界将不再世界。
冷风吹来,我打了个寒战,反倒现出轻松感觉,
想透了,便放下负担。
再抬首,那轮银盘,仍旧挂在天际,不苟言笑。
我心问,你的欲是什么呢?
她不作答,这是我料到的,她太过深沉。
于是,我心生一个主义,
有朝一日,定也上天,用脚轻轻地踏她一下,
看她怎说......